「你感受到了什麼?」
不等王輯說什麼,長蟲便將自己的身軀蜷縮在一起,用沙啞地聲音求饒。
半小時后,守衛蜂巢廳大門的鐵衛突然睜開眼,冷漠地拉開大門,準備離去。「你去哪兒?」王輯將其叫住。
「我不需要。」
「……」
致偉大致黑暗世界的君主:
鐵衛只是淡然這麼回答了一句,摘掉自己的一條金屬假臂,從蜂巢廳內出去,馬上關上大門前,鐵衛突然提醒一句:「我的君主,我勸你早些把這侍女給上了,沒有人不知道你的強大,但別玩過火。」
他來這裏的目的,可是不是為了和這種種怪異種族的女性上床,根本用不著任何獻身。也許在真實的亞哈蘭德,君主薩墨會上自己每一位侍女,但王輯不是那個失敗者,他不會和已經有死亡結局的人做同一種選擇。
但在亞哈蘭德,相比王城的衛兵則有點像蛇。
「我不需要。」
「已經長出來了。」
只是沒有知識、道具那麼好用罷了。
新侍女說。
王輯掃量過門圖列斯卡的腳,沒發現有斷的地方。
王輯再度到了用餐時間,讓他很不想看到的東西出現了,門圖列斯卡呈遞的捲軸和食物一同被送進了蜂巢廳,同時在這個時間,王輯接到了來自一個死寂議事廳的捲軸,裏面封印了新的信件。沒事的時候沒事,有事的時候所有事情都一起來。
「你已經習慣把自己的責任往族人身上甩了嗎?」王輯平靜道,「所以你準備殺兩隻蟲子來替罪,然後下次讓我毒發身亡。你好擁有一位新的君主,一個可以縱容你賭博的君主?」
牽線侍女的聲音也很僵硬。
這隻蟲子的意義太低了,低到對王輯真正的威嚴根本無法有任何感知,距離意義統治的檔次差的有些遠,就像螞蟻感受不到人類可怕一樣,和他差距太遠了。有關這點王輯也沒有任何辦法,缺少了符咒奴役這樣的知識媒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介,他的意義只給懂的人才懂,對不懂的生命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沒有辦法,如果讓自己的靈魂意義後退一步,像星空神系這樣的生命,都不止於如此尷尬。
……
前哨戰生存第1天21小時后;王輯來到他第二可以進入的地點搗魂地窖。這個「廚房」所在位置還是在王家內城,沒有離開王城所盤踞的尖峭山峰。它的入口就在一處偏僻山壁,洞穴里爬滿了長著堅殼的長蟲,王輯沒有深入。
侍女沒有回答,在她後背,一輪聖光緩緩顯現,腳尖點起,侍女緩緩浮空,背後張開了一對半透明的光翼……
「你給我的信上面也是這樣寫的,你很悔恨。」王輯不緊不慢地說道,「為什麼你每次外出賭博都能這麼恰好讓我遇刺,你那一點微末的思考能力,全都用在賭桌上揮霍了嗎?」
侍女回答:「知道,死於毒發,為了保護您的安全,吾王。」
「我得想辦法解決這裏的禍患了,但願有用吧……」
門圖列斯卡咔嚓一聲趴在地上,當即扭斷了自己的一半腳,向王輯「跪」倒,景象頗為滑稽,王輯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回了王駕。臨走之前,王輯掀開窗子,說道:「你既然斷了腳能長出來,那腰斬后是否能變成兩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似乎有更好的辦法。」
「……」
「你知道你的前任怎麼死的嗎?」
飢腸轆轆的王輯吃不下東西了,他馬上翻箱倒櫃,果然一個新的抽屜給他開啟了,裏面有新的公文,有關給搗魂地窖撥款的公文,厚厚一沓。王輯看到這種東西感覺到莫名的頭疼,都不用去看A號實驗機的分析,王輯自己都能想到,他在以後的時間里要給搗魂地窖撥款許多次,因為他無法阻止門圖列斯卡去賭博,又離不開這隻賭鬼蟲子。
那隻蟲子穩定的時間越長,王輯得到的清靜時hetubook•com•com
間就越長。他知道那隻蟲子肯定還會忍不住呈遞求饒書的,而王輯也不可能真的把它完全禁足。這段清靜的時間能撐越久越好。不過,王輯還是對侍女的死亡耿耿於懷,直覺告訴他侍女頻繁死亡不是好事。
門圖列斯卡自稱卑微渺小的智慧,王輯身邊的鐵衛也這樣說,而它無法自制地對賭博上癮,也能說明這點。王輯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他至少可以嘗試下,用自己的靈魂意義去嘗試統治這隻蟲子,如果有符咒奴役在的話,那一切水到渠成。
王輯居高臨下道。
王輯望著蜷縮的蟲子,心中默默想到。他從王駕上的樓梯緩緩走了下來,開啟靈魂之上的生命樹陣圖,那生命的輝光懸于靈魂光體上,傾瀉出千絲萬縷的威光。儘管王輯現在沒辦法使用自己記憶中被封印的知識,但他靈魂的本質不會因為前哨戰的規則阻撓改變,聖堂天使想盡辦法沒收王輯的媒介,但只要有具身體,他的靈魂就依然存在媒介。
王輯再度否認,明確拒絕。
「您的威嚴……」
門圖列斯卡緊張地顫抖起來。
他就在搗魂地窖外面等待,等待士兵把賭博的負責官門圖列斯卡給抓回來。借等待的時間,王輯悄然觀察了周遭的環境。他站在王駕外望著火紅的天空,高聳的城牆,還有那些體積比他要大數倍的巨魔衛兵,也說不上什麼原因,王輯感覺到了一種末世感。
門圖列斯卡辯解道:「我敢發誓,偉大的薩墨陛下。在我出去前已經為你的膳食做好完全準備,是我那些可惡的蟲子,它們這些沒有智慧的愚蠢東西壞了事情,讓聖堂的天使有機可趁下毒。該死的,我一定會懲罰它們。」
侍女說道:「這是死寂議事廳給我的要求。」
……
進食后,侍女收拾了桌子。王輯便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了事情做。他想重新翻下桌上的捲軸,想看看是有給自己m.hetubook•com.com
新開放的信息,侍女卻在這時主動走下王座,要拉動束繩放下帘子,「你幹什麼?」王輯抬起頭,將她叫住。
王輯重複了名字,如果不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三大鐵衛中的第二位,也好,他至少了另一位鐵衛的名字,交流起來會方便的。
「根據門圖列斯卡的這封信,死寂議事廳應該是不願意給搗魂地窖撥款的,我這封公文發下去的話,讓死寂議事廳同意是一定的。但我無法欺騙自己的是,自己現在已經被卷進了一個不斷增大的雪球,就是看不到結果……還有,玩過火是什麼意思?」
「知道了。」
「吾王,已經試毒過了,您可以放心食用。」
鐵衛冷笑。
「我明白了,這傢伙賭博不是在拿自己的錢,是拿的我命來賭……所以這傢伙是怎麼用腳給我寫信的。」
王輯丟下一句話,直接轉身離開。
「繼續走。」
「獻身給您。」
「請不要殺我,陛下。」
「晨星……玩過火?」
回到蜂巢廳,地面上的髒亂已經被處理掉。新的侍女也出乎意料地出現了,那是個全身皮膚都是拼接的怪女人,穿著王家侍女的衣服,守在王座邊上。看到王輯時彎腰鞠躬,整個動作僵硬地像牽線玩偶,身體語言很生澀,但有種莫名的優雅。
新侍女說。
他緩緩走到蜷縮的蟲子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掌,按在了蟲子堅硬的頭頂。
王輯將手中的羊皮紙給扔到了一邊。
王輯望向侍女,鐵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快點把侍女上了,為什麼要在後面多加一句別玩過火?另外死寂議事廳也交代過,要讓侍女給君主獻身,什麼意思?
「我的時間到了,接下來會由晨星來保護您。」
「我不敢這麼想,偉大的陛下。」
王輯沉默。
經驗分析:你應該為搗魂地窖的預算做出補充,保證自己能持續攝取能量維持生存。
巧蟲難為無魂之炊,偉大的王,我已m.hetubook.com.com經沒有辦法了,才在自己如此惹您厭煩的情況下,還要打擾您,這是為了的健康考慮,您不能沒有我們的靈魂烹調。請向死寂議事廳下命令了,請求您不要因為我們的過錯,而虐待自己。您需要食物的。
「把這捲軸送去給死寂議事廳。」
王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也不想讓她死,但沒辦法。我的侍女頻繁死亡,不會是好事。你說對吧?」侍女聲音好像愛音般,僵硬地說道:「請放心,吾王。只要您還能得到亞哈蘭德人民的愛戴,我們都會願意為您而死。」
王輯點頭。
……
……
「偉大的陛下,我為自己的瀆職感到悔恨。」
蟲子恐慌不已。
王輯查閱了門圖列斯卡的書信:
沒有新的捲軸信息可以供閱讀,回到蜂巢廳后,保護王輯的那名鐵衛也好像進入了睡眠,閉上眼睛。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王輯沒有辦法叫醒他與他交談,所以這時間里他又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無事可做。好在這段時間亞哈蘭德的時間依然在走,沒有因為王輯的碌碌無為而停止,這也算是比較好的一點。
就這樣過去了十個小時。
「……」
空闊的城洞下,一位凶神惡煞的紅毛巨魔提著只長蟲進入王城,將長蟲扔在地上后入列。王輯側首撇了眼長蟲,這隻目測超過30米長的蟲子外型類似蜈蚣,頭部長滿了突出的眼球,並有獠牙不斷張合。放在地球理解的話,絕對是個怪獸了。
大概。
死寂議事廳,這個地名王輯已經聽說了兩次,大概是類似內閣這樣的機構,王輯能猜出來,也沒有多在意。忍受了片刻飢餓,搗魂地窖的食物送上來,讓王輯還沒有感覺太糟糕的是,門圖列斯卡的求饒信並沒有隨食物呈遞上來,還好。
王輯搖頭。
但沒有這樣的媒介,王輯也不知道能否生效,但至少可以嘗試下。
砍掉自己103隻腳,這才多久便全部長出來了,那算什麼自我懲罰?
「和圖書是的,吾王。」
在侍女試毒過後,王輯在吃東西突然問。
「我馬上遞給死寂議事廳的烏鴉。」
「偉大的陛下……」
……
牽線侍女這時說道。
偉大的薩墨陛下,我現在正在反思的時候,沒有資格給您提起任何請求。但有個嚴峻的問題我不得不說,我輸掉了您給搗魂地窖的經費,沒有辦法再採購足夠的靈魂與食物,為您提供食物。我花光了所有的食材,為您準備了這次膳食。但搗魂地窖已經沒有辦法給你做下次的食物。我因為被下了禁足令,所以只能給死寂議事廳寫信要求撥款,但那些可惡的傢伙,卻因為對我的偏見,而無視搗魂地窖的窘境。我沒有辦法,只能向您求救。
「哦。」
「變成兩條賭鬼蟲子嗎?」
王輯無語。
「禁足。」
他說。
牽線侍女接受命令,默不作聲地走下王座,緩緩走向蜂巢廳的大門。走到一半,她的腳步突然停下了,與此同時,王輯也警覺了起來。
封好捲軸,王輯將信給了侍女,侍女拿出去,遞給了門外的信使。
「吾王,我是牽線族的愛莎,您的新侍女,來自魔耶城。」
王輯放下窗子,不再說話。
——閉門思過的掘穴蟲門圖列斯卡
「你斬斷的腳呢?」
王輯指著蜂巢廳的大門,示意新侍女過去。
蟲子恐慌不已,身上的骨節不斷顫抖。
王輯回到王座邊上,拿出公文重新批了給門圖列斯卡禁足的命令,讓新侍女送了出去。
大概是聖堂天使們的暗示吧,這是亞哈蘭德世界最後末日的一段時間,也是君主薩墨最後統治的一段時間。包括A號實驗機給王輯檢索到的信息,都說薩墨是一個集合所有邪惡於一身的生命,王輯不知道「邪惡」在此究竟指明什麼,他覺得薩墨和他理解中的傳統君王應該不會有太大區別,至多就是力量更加強大吧?難道這個邪惡指的是力量?
蜂巢廳內只剩下了王輯和侍女兩個人。
「你,到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