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永恆之夢
第八百零五章 自由

王輯沒有口頭回答,只是點了下頭。這下讓朔月有些想不通了,他坐在原地徐徐抽著煙,思考著面前這君王究竟是什麼心裏想法。毫無疑問,這位君王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故意給自己找麻煩,他這樣做絕對有自己的思考。
嗡!
「騷娘們,你不就是要這個嗎?」
在此之前,他是沒有離開亞哈蘭德,離開這個黑暗世界想法的,他只是想讓自己更加的自由和不受束縛,但當王輯以薩墨的身份,以更加詛咒深重的惡魔身份說出這些時,對他無疑是更具有衝擊性的。
朔月繼續道:「以我考慮的話,陛下,您直接作死把自己弄死,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王輯反問,見朔月楞了下,便一笑了之。這種事情不用他仔細去解釋的,朔月自然能想得通。他還能專門在這裏再仔細說明,自己其實是另有他人嗎?話不必說到這個份上。
「……」
王輯通過薩墨說。
緊閉的蜂巢廳大門被朔月推開,朔月剛一隻腳邁進大廳,裏面便傳來君王的命令:「朔月,通知王城衛軍,派人去把門圖列斯卡給找回來。」
……
「你說的熱武器我懂,但我確實沒有見到類似你形容那樣的東西,我在探索黑暗地下時,發現了很多東西,有些至今摸不透,有些還好說。今天給你拿來的這些東西,都算是我搞懂使用方法的古物……別亂動,我的陛下,這個東西很危險。」
「嗯?」
「那你過來。」
「我透露的。」
這就是王輯對此的態度和想法。
王輯重新回到朔月的背包前,被朔月問起這個問題。
「哦,我明白了。」
危機遲早要來的,王輯只是提前培養議事廳對自己的「不滿度」而已,因為他需要把握時間和節奏,而不能將任何困難都任其自行演變,他如果什麼都不管,畏手畏腳地做事,小心翼翼地維持平衡,那麼這些做法在前哨戰的最後時間里,會給王和-圖-書輯帶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的傷害。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目的是為了活著,為了活著從這個王位上離開。」王輯說道,「為了活著離開這個王城,為了活著離開魔耶城,為了活著離開亞哈蘭德,你懂嗎?我要活著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活著離開我現在周圍的一切,我不是為了前往哪裡,效忠於誰,只是單純的需要自由。明白嗎?我不要被束縛在此,束縛在一個弒父娶母、世代忍受詛咒的惡魔身上,我要跳脫這一切的束縛,遠遠地離開這個黑暗世界,擺脫這裏的一切束縛,活著到外面去見證更多的東西,你現在明白了?」
「陛下似乎什麼都知道呢。」
朔月冷笑。
王輯說的,就是他其實一直心裏想,但沒有意識到的東西。
「當然,你下回應該拿些你不懂的東西給我看,我能幫你解讀所有東西的使用信息,不一定能包你可以使用,但絕對讓你知道原因所在。」
「……」
散發熱氣的肉塊從罐中飛出半空,石盤上的所有鍋罐全部朝朔月推過來。
王輯看著激光槍的充能表,緩緩說道:「我的目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為了拯救這個世界,也不為了毀滅這個世界。你覺得,我出生就是為了統治這個世界的嗎?」
他現在想摧毀亞哈蘭德,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為信仰自殺,只要他完成自殺,亞哈蘭德的政治傳統、維持帝國力量的所有根基就倒塌了。或者退而求其次使勁作死,把這裏的所有平衡全部敗壞掉,製造最大的混亂,也是個好的方法。
面對朔月的注視,他分明是在刻意躲閃迴避。
王輯甚至沒有讓薩墨回頭。
王輯將信捲起收回捲軸捅中。
「或許和你想的不同,朔月。」
御前大臣碎布來到薩墨身旁,剛要蹲下說話,猝不及防地,就被這醉醺醺的身體給一把保住,按倒在地。
「有人怎麼了,我的鐵https://m.hetubook.com.com衛又不是多嘴婦人,你怕什麼。」
朔月的意思大概說清楚了,這個鐵衛認為面前的君王已經被聖堂控制,思想早已經被改造成聖堂的傀儡,目的也從保護這個世界不被毀滅,擔任世界的統治者變成摧毀這個世界。所以就是因為這種原因,王輯在不斷的作死,給自己製造麻煩,但是他既然這樣做就做下去就好,朔月不在乎的,可他又要跟朔月要保命的發明,這就很怪了。
朔月這時開口道:「我想陛下與我,咱們兩個可以不用太藏著掖著。自那天我們見面前,您就不是正常的……當然,您是誰我毫無興趣,我就想知道您在這裡是想做什麼?我大概能猜想到您的目的,但這和您以前跟我說的某些說法,有著本質衝突。事實上,您也正是這樣矛盾的,不是嗎?你讓我給您一件保護您生命的發明,但您卻一直在作死,這目的是為了什麼?」
朔月停步,手將門推得更開。他回頭看了身後一眼,打開的大門外邊,自己身旁不遠,還有位從搗魂地窖派來的烏鴉端著大盤封好的食物,老老實實守在門邊。那個烏鴉低頭用羽衣帽子遮著帽子,看似謙卑,實際上是在隱藏自己的面容。
「是的,陛下。我的誕生也是為了保護你。」
「這個彈幕防禦是你的至寶吧,你要開挖一些古代的軍區,這個探照燈發射的線圈,對你幫助不會小的。」
「陛下,別,有人!」
「太空船?」
……
朔月眉頭一揚,重重抽了口煙,將激光槍交給王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以他們的能耐,沒可能發現王子的鐵衛。」
「……」
朔月隨口回答王輯的命令,轉身將煙頭丟在外面,動作神態像是要招呼巨魔士兵的軍團長,可手臂剛抬起,便猛然一轉方向,朝著烏鴉一把拿去!
啪嘰一聲,湯水四濺出來。
偉大的薩墨陛下。
朔月淡然道:「和-圖-書我沒昧著良心胡說八道,只是說出一件事實而已。只是您內心清楚,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命運。」
「那就這樣說好了,如果你能幫我的話,我會付給你酬勞,並且帶你走。你知道太空船嗎?」
好不容易將他扶上王駕,衛軍便護著王駕急忙前往王陵。
意識到危險的瞬間,那個烏鴉把手中端著的食物向前一推,成功在第一時間抵擋住朔月的擒拿,他自己一個凌厲轉身騰空,藉此時間決定逃離現場,那身法手段明顯是有本事的,一個躍空后,兩條腿凌空踢了兩腳,眨眼間便跳不見了影子,速度快到全不像烏鴉使者們展翅騰空的速度,他的逃跑只在氣息一瞬,快到彷彿白日魔蹤。
「知道了,讓她說吧。」
洪水危機不可一刻爆發,人要懂得疏通才會治水,一味的堵埋只會讓水位不斷增高,直到決堤。
「拋開所有不重要的內容,其實就是讓我知道,我的弱點已經被他洞悉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可以的,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的。」
——哈翁
放下激光槍,王輯拿起探照燈說道。
無論如何,都比他現在又作死又不想死的矛盾情況好多了。
朔月在解釋的時候,看到王輯拿起了高能激光槍,馬上出言制止。
「又是死寂議事廳向你不滿了嗎?」
朔月無言。
最後祝願我偉大的薩墨陛下萬壽無疆,永遠健康。
……
王輯直到這時終於笑了下。
時間到午後,王輯接受到了來自死寂議事廳哈翁的信件,起初,王輯以為是那些魔鬼對王輯縱容門圖列斯卡要錢的事情又不滿了,但這次情況特殊。
王輯隨口回答著,在這把激光槍上登陸了薩墨的身體信息,在激光槍的那個登陸按鈕,是可以自動掃描出使用人物種族身份的。
王輯沒回答。
「你是怎麼昧著良心說出這句話的?」
「跑是你跑的快啊。」
……
危機解除后,王輯操縱薩墨的身體坐在台階上,和圖書和昨天一樣再呆些時間。片刻,朔月帶著御前大臣從地表下來:「陛下,內閣御前大臣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稟告。」
……
玩意兒很多。
「對。」
王輯反問。
朔月毫不否認。
「我可以問你的目的嗎?」
沒有別的言語,朔月僅說了這些。
良久,他說道:「那如果可以的話,陛下請帶上我。」
截止到目前,這是王輯距離亞哈蘭德本土刺客最近的一次。
「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的?」
朔月楞了下,「通過晨星?」他問。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朔月突然問。
「對,太空船。一種想要穿梭物質宇宙最基本需要的東西。」
下午的辦公開始之前,我在王城外聽說了些不好的消息,坊間傳聞王子對你不忠、甚至已經有暗中蓄意謀殺您的意圖。我不知道真假,但我牢牢記得,不久前您在議事廳做指導工作,幫我們抓出那個躲在我們中的叛徒時,王子毫無疑問是絕對忠於您的。
王輯心不在焉回答。
這件事我會將其視作無稽之談,我依然相信王子會忠於他偉大慈祥的父親,尤其是在如今整個亞哈蘭德都受聖堂威脅的情況下,他趁亂這樣做無疑是最愚蠢的短見。
王輯把玩著手裡的空氣電網核心,隨口回答:「沒有,他們只是提醒我,我那王子對我沒有那麼忠誠了。小事情,你把那把槍給我拿過來,我看看充能效果。」
王輯問。
但為了什麼,這樣只會讓局面更加不穩。
王輯放下來探照燈,給朔月說道。
「陛下,等等,別撕衣服!讓我自己脫……」
朔月感嘆一聲,從一地湯水食物的大門邊走開,「到王城外面,把地窖那隻蟲子抓回來給陛下做飯。」他給衛軍的軍團長下命令道。
「陛下……」御前大臣扭捏道,「這件事只能向您一個人稟告。」
經過你早晨在議事廳的晨會指導,我確確實實地意識到了自己昨日是何等失態,您對我的懲罰已然是最大https://m•hetubook•com.com的恩慈,感謝您讓我有懺悔和改過的機會,我必將更加努力地忠於自己的身份與工作,忠於您的領導,忠於我們偉大的亞哈蘭德帝國。
「這些我也都知道怎麼用,這裡是身體信息錄入,這裡是扳機。在錄入自己的身體信息后,才能夠有使用這個武器的資格。據我所知,這是我們這一種族的種族武器。魔耶城現在大多數人都無法使用。」
巔峰之年的古文明遠沒有如今亞哈蘭德這樣落後,朔月的公文包打開后,王輯在這裏面看到了許多即使在地球,也算是比較超前的技術武器。擁有絕對穿透性的高能激光槍道具,可以提供永久聯絡的植入型晶元,能夠打出空間門的槍,製造彈幕防禦的探照燈……
朔月點頭,也不否認。
沒有讓朔月抓到刺客是可惜了,不過,王輯根本沒有對此對抱任何希望。這次到來的朔月提著包,裏面存放了很多亞哈蘭德的古物。以創造時代來論的話算是古物,但是用技術眼光看待的話,對於目前的亞哈蘭德來說,這些東西只能用超前來形容。
但我的陛下,我作為您最忠誠的臣子,還是不得不在理智的角度為您考慮,即使您信任王子,也一定要對他抱有足夠的謹慎。帝國現在經不起改朝換代的變動,您作為我們抵抗毀滅入侵的領袖,一定要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決不可以有失。
這種變通是必須有的。
第九日的當天下午,天空的火焰雲溫度陡然升高,大地一片火烤之相。一直在觀察天象的死寂議事廳彷彿驚弓之鳥,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后,馬上就到蜂巢廳求君王化解危機,等他們來時,君王已經飲了酒,醉的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
或許這時就連朔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王輯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想法,王輯清楚他的內心。他是個追求自由,不希望自己被命運控制的人,他希望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源於等價的交換,而不是被註定的付出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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