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過來,指著照片問蠻子:「送走他應該就是你們這次的任務吧?」
「我明天還有工作,需要休息,別再敲門了!」
蠻子正在跟林業深通電話,見我走過來,搶先道:「白湘,頭兒說不用報警,你別白費那個功夫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腦子一片空白。
我沒多想,扶著江娜上了蠻子的車。
這麼說,我昨晚在電梯里看到的那個渾身是水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低頭一看,客廳的地板上留著一串水漬,從江娜的房間門口一直延伸到衛生間。
合租嘛,什麼室友都可能遇上,江娜之前喝成那樣,我總不能跑去興師問罪。
「本來頭兒還在發愁,他執念這麼深,估計很難纏,現在有你出馬,我們就放心了。」
可為什麼當時江娜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他一樣?
算了,只要他不找我就是好事。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救護車還有十幾分鐘才能到,坐蠻子的車直接送醫院明顯更快一些。
不過林業m•hetubook•com•com深這人一向不靠譜,他臨時改變主意也不是沒可能。
雖然微弱,但還有氣。
水滴聲是從衛生間傳來的,估計是誰洗漱的時候沒有關緊水龍頭。
我越想越覺得那男人嫌疑很大,辦完手續立馬就想報警。
說完,「砰」的一聲,直接就把門給甩上了。
是江娜!
「滴答——滴答——」
又或者,江娜根本不是自殺,而是這個男人因愛生恨,對江娜糾纏不休,最後喪心病狂的想殺了她?
我穿過客廳走向衛生間,腳下突然一滑,險些摔倒。
為了不耽誤急救的時間,我拿上江娜的錢包,跟大哥一起先把人弄下去。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這不是剛才跟著江娜一起上電梯的男人嗎?
我嘴角抽了抽,腦門突突直跳,氣得咬牙。
蠻子下車幫我打開車門,解釋道:「頭兒說你這今晚大概會出事,讓我在樓下守著。」
我不甘心的自己撥過去,那邊傳來機械式的口播:「您好!您所撥打的和-圖-書
電話已關機。Sorry!The subscriber you……」
我躺著聽了一會兒,怎麼都睡不著,於是忍不住爬起來想上個廁所。
到了醫院,把人送進了急救室,我又趕著去給江娜辦手續。
她身上只穿著睡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割傷,淋浴頭沒關緊,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自來水混雜著血水鋪滿了整個地板。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江娜自殺會不會跟他有關係?
到了樓下,救護車還沒到,一輛眼熟的私家車突然停在我的面前。
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聲音不大,但是在萬籟寂靜的深夜特別明顯。
蠻子掛斷電話,攤了攤手道:「因為報警也沒用啊,警察抓不了一個死人。」
「你給林業深打電話,告訴他,給我申請出勤費,沒有五千我不幹!」
既然她不肯幫忙,我也不能在這耗著,只能去同樓層的其他房間尋求幫助。
看樣子,應該是江娜洗完澡沒來得及擦乾就回房了,www.hetubook.com.com
所以才在客廳里踩出這麼多的水。
這個林業深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蠻子倒是實在,立馬就掏出手機打電話,可沒過幾秒,他無奈的對我聳聳肩道:「關機了,打不通……」
蠻子也很痛快,笑呵呵道:「是啊,沒想到這麼巧,他女朋友就是你室友。」
照片一男一女非常的親密,一看就知道是情侶照。
他跟江娜竟然是情侶關係?
我認命的走進衛生間,想拿拖把把客廳里的水拖一下,結果一推開門,發現地板上躺著個人。
我一愣:「蠻子哥,你怎麼在這?」
「為什麼?」我皺眉,心裏很是不悅。
然後又回房間拿手機打急救電話,同時拍了另外一個室友的房門,想叫她一起來幫忙。
林業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定了定神,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緒,硬著頭皮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我跟著奶奶這多年,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急救的方法,當下立馬解下發巾扎住她傷口上方的動脈血管,暫時止住血。
蠻和*圖*書子掏出一張照片遞到我面前,不緊不慢道:「你在電梯里看到的這個男人叫高志航,兩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因是自殺,溺亡。」
可既然他早就料到了,為什麼不事先提醒我?
難怪江娜對他視若無睹,因為她根本就看不見!
我把江娜自殺的事簡明扼要的跟她說了一遍,可她臉上表情淡漠如常,涼巴巴的回了一句:「關我什麼事?」
說著,還拍拍我的肩膀,一臉器重的表情:「湘湘,你可是咱們頭兒特招進來的,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能讓頭兒失望,我很看好你哦!」
江娜她死了嗎?
扶著江娜回屋的時候,我還一腦門的問號。
車窗降下來,蠻子亮出一口大白牙,對我笑:「白小姐,急著用車嗎?上來,我送你。」
他怎麼知道我這會出事?難道他還會算命?
所以,林業深當時看的方向並不是我和江娜,而是後面的高志航!
本來我無心窺探人家的隱私,可一眼瞄過去,照片上的男人莫名有些眼熟。
他就是那個時候發現的!
林業深就算是鐵公雞,我和*圖*書也要從他身上薅下兩根毛來!
我又氣又無語,人命關天的大事,同為室友,竟然這麼冷漠。
門一打開,一個相貌平平,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女孩站在屋內,冷眼看著我。
白白凈凈的面孔,斯斯文文的眼鏡——
「什麼意思?」我不解。
人還活著!
還好隔壁出租屋有個大哥熱心腸,聽說有人自殺,外套都顧不上穿,立馬就過來幫忙。
她的錢包還有些現金,身份證也在裏面,我掏東西的時候沒注意,夾層裏面的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呵呵呵!我真的會謝謝你們啊!」
「是林業深讓你來的?」我一聽眉頭皺得死緊。
睡到半夜,我不知道怎麼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聽到屋子裡有水滴的聲音。
我湊過去仔細一看,確實跟江娜錢包里的照片是同一個人,只不過蠻子手裡的照片是黑白照。
我後知後覺,脖頸一整發涼。
我心裏雖然有些不爽,但也沒辦法。
可是剛才我送她回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想不開?
我把江娜安置在她房間之後就回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