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有點沒底氣:「你知道就知道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只見柯守業披頭散髮,臉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充血通紅,幾乎要從眼窩裡面蹦出來一樣。
我翻著白眼懶得搭理他,氣鼓鼓的揮著鐵鍬開始鏟土。
「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林組長,你們是上面派來解決這件事的,總得給我們拿個主意吧?」
「有什麼病不要拖,你還年輕,早點治,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我這一動,林業深也醒了,他看了一眼周圍糟糕的環境,爆了一句粗口:「草!這特么是把老子關在了糞坑裡嗎?這麼臭!」
「這要是傳出去,你這張臉可往哪擱呀!」
林業深聞言皺眉:「你確定自己沒搞錯?」
可就在這時,我透過窗戶看到有個人影出現在林業深的身後,手裡好像舉著什麼東西。
林業深倒是一派從容鎮定,順著他的話問:「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我就不用說了,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至於柯亮,他也是個聰明人,之前嘴巴就很嚴實,一個字都沒和*圖*書
往外吐,我相信他不會亂說話的。
我湊上去看了一眼,道:「會不會是挖得太淺了?要不再往下挖挖看?」
「行,那先回去看看吧。」林業深給我遞了個眼色,然後我倆就跟著村長去了柯守業家。
「知道就好。」蘇清淵哼了哼,沒再搭理我。
我真是佩服他的好心態,苦笑著道:「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有功夫罵人?」
這麼晚了,他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林業深估計是翻了個白眼,氣哼哼道:「你懂個屁!老子這是戰略性打入敵方內部!」
我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林業深在邊上看著我的眼神複雜中透著一絲憐憫,忍不住開口:「白湘,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哦——沒毛病!」林業深一臉不信的表情,對我豎起一根大拇指,「打得真准!」
關於這一點,確實是我疏忽了,難怪剛才蘇清淵說我活該。
我心中暗暗疑惑,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生怕他是察覺到了什麼端倪。
「你身為妖皇之尊,總不願意一直寄居在我區區一介凡人的身體和圖書里吧?那多憋屈?」
「守業的媳婦都嚇得躲了起來,現在他家裡就他一個人,我趕緊把門鎖上不讓他出來,免得傷到其他村民。」
我忙道:「白天的時候看他的狀態還挺穩定的,怎麼就不行了?」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村長知道傻姑的屍體在哪!
我試著活動一下手腳,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根木樁上,身後還有跟我一樣倒霉的林業深。
蘇清淵嘴毒道:「你倒是越來越有自知之明了,不過你放心,本座不嫌棄你,自然也不會覺得憋屈。」
大老遠的,我們就聽到柯守業家裡傳來好大的動靜,像是人在暴怒之下失去理智的打砸東西。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
「你!」
「不就是一條破繩子嗎?老子分分鐘就能搞定!」
村長喘著氣著急道:「守業,守業他快不行了!林組長你們快去看看吧!」
我頓時警鐘大作,急聲喊:「小……」
褲襠下面血呼啦差的一片,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村長也是一臉急切,焦灼不安道:「誰說不是啊!好端端的突然就狂躁起來,滿眼都是紅血絲,跟要和-圖-書吃人一樣。」
我記得前面幾個發病的人都是在七天後才病情加重,突然暴斃的,柯守業這才不到三天,病情發展得沒這麼快吧?
「看來玄鶴那天說的話,你是聽進去了是吧?」
難道他在偷聽?
只有幾個年輕一點的大小伙,被村長點了名,不情不願的過來幫忙。
頓了頓,略有些不屑道:「我一個菜雞被人暗算合情合理,你堂堂特調組的組長怎麼也在陰溝里翻了船?」
這得癢成什麼樣才能抓出這麼多的血?對自己下手也真夠狠的!
蘇清淵冷嗤,語氣驀地透著幾分寒意:「白湘,本座勸你最好收起那些歪心思,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再有下次……」
地窖只有一小半的空間露出了地面,上面開了巴掌大的一個通風口,空氣里有股說不出的熏臭味。
「不過這件事你們兩個要保密,回去之後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千萬別讓人看出來。」
我們三個正往村裡走,遠遠的就看到有個人打著手電筒急哄哄的趕過來。
我道:「你還是想想咱倆現在怎麼出去吧!」
不等他說完,我求生欲和-圖-書爆棚,趕緊道:「沒了沒了!保證沒有下次!」
可聲音還沒發出,就感覺後腦勺猛地一痛,不知道被誰敲了一擊悶棍。
「林組長!林組長,大事不好了!」
如果那截手骨是傻姑的,那村長後來肯定挖出過傻姑的屍體,所以屍體應該是被他轉移了。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才有病!剛才這裡有只蚊子,我打蚊子呢!」
他不停地打砸家裡的東西,嘴裏發出類似野獸一樣的嘶吼。
蘇清淵冷笑,涼絲絲開口:「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本座?」
柯亮篤定地搖搖頭:「沒錯,就是這裏,旁邊還有個枯死的樹樁,我記得很清楚!」
其他村民紛紛關緊了門戶,這回誰都不敢來湊熱鬧了。
林業深進去之後,就讓村長帶來的幾個年輕人想辦法用繩子先把柯守業控制起來,畢竟他這樣狂躁下去,傷人不說,也沒辦法觀察他的情況。
林業深道:「不用了,他們埋得匆忙不可能挖得那麼深,如果屍體不在,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挖走了。」
我心不在焉地鏟了一會兒土,旁邊的柯亮突然停頓下來,疑惑開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屍體怎麼不見了?我明明記得就在這個位置的!」
林業深考慮了一下,對我們道:「屍體今天肯定是挖不到了,先回村子吧。」
「啊這……」我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他頓了頓,看著我:「還記得那一截手指骨嗎?」
聽聲音,是村長。
「等老子出去非弄死那老東西!」
林業深嫌棄道:「你敢不敢再噁心一點?」
我跟玄鶴打聽蘇清淵事情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很虛弱回去休息了……
「再說,你即便想替本座分憂解難,也該搞清楚硬性條件,裏面那具女屍,連個活物都算不上,難道你想讓本座借屍還魂?」
蘇清淵還在我耳邊嗤笑:「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早點擺脫本座?」
「沒給你嘴裏塞他穿過的臭襪子都算不錯了,知足吧!」
林業深照樣讓我在門外獃著,自己一個人跟村長進了屋。
「你怎麼知道?」我驀地一驚,略有些心虛。
是村長!
眼前視線很昏暗,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自己身處在一個空氣不怎麼流通的狹小地窖里。
我聽裏面動靜太大了,實在忍不住在院子外面往裡瞄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