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何旭東和朱傑,是安惠想要報復的對象,那殺嚴文峻,就是方思琪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在五年前間接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卻沒有對此付出任何代價。
我隱隱聽到學校外面傳來一陣警笛的聲音。
我不是她,也體會不到她所受到的傷害。
「看似她在幫我,其實,我也在幫她。」
儘管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在擺在我眼前了。
盡量心平氣和道:「他們三個確實不幹人事。」
身姿頎長,丰神俊朗。
他面容冷峻,眸光沉沉,嘴角微微抿著,明顯帶著幾分不快。
林業深在信息上說,因為我之前讓他調查何旭東,朱傑和嚴文峻這三個人,他出於好奇,就又深入查了一下他們建立的那個社團。
「因為,這是她幫我的謝禮!」
方思琪連著說了兩次不後悔。
何旭東的死亡現場只有朱傑的指紋,而朱傑已經在局裡認罪自殺了。
「人的手上一旦沾了血,這輩子都洗不幹凈,你讓她以後怎麼平靜www•hetubook.com.com的生活?」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附身這麼久,她一點都不排斥?」
可我沒想到,她的所作所為,都是被方思琪默許的。
那三人也因有家世背景,沒有得到處罰,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她眼神發狠,冷冷的盯著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思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想搞死嚴文峻。
這個女孩名叫安惠,自殺的時候就在舊校舍的302號宿舍。
暗暗嘆口氣,沮喪的往回走,一抬眼,發現路燈的樹蔭下杵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而在解散之前,有一個大一的新生在女生宿舍里割腕自殺了。
據說那女生在自殺時留下了一封控訴何旭東等人惡行的遺書。
安惠嘴角揚起,笑出聲,不慌不忙道:「你猜,學校里這麼多女學生,為什麼我偏偏能選中她?」
我愣了一下,暗暗驚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說,是她主動接納的你?」
我深深的看著方思琪,有些不敢相信。
「是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次,我們去舊校舍找人的時候嗎?」
我作為她的室友,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這件事在當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我以為是安惠的鬼魂霸佔了方思琪的身體,控制了她的主意識,才做出種種荒誕的行徑。
但我明顯看到她的肩膀在顫抖。
遺書提到這三個人巧言矇騙,玷污了她的清白,還拍下她果照,以此威脅。
「你又不是方思琪,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願的?」
昨晚答應他的事,又給忙忘了。
安惠聽我這麼一說,非但不覺得有半分的愧疚,反而不屑冷笑。
「知道我為什麼最後才找嚴文峻算賬嗎?」
看來,嚴文峻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
正是被我忘在腦後的蘇清淵。
我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視而不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因為你的怨念,手上平白無故的沾了三條人命。」
「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你不會有證據的。」
發現這個社hetubook.com.com
團成立的時間很短暫,並且在五年前就解散了。
從圖書館出來,已經是夜深。
她冷笑著道:「因為,我們有共同的仇人!」
「她和你當年一樣,還只是個大一的學生。」
清顏勝雪,銀絲如瀉。
「白湘,你走吧。」
我平定道:「你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了。」
她嗤笑一聲,冷冷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覺得這些畜生不該死嗎?」
看來,方思琪已經想得很清楚。
了解了前因後果,此時此刻,我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我看著安惠眼底流露出的偏執殺氣,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還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方思琪,不,此刻在我面前的應該是安惠。
「為什麼她心甘情願的接納我,把身體借給我,讓我報仇?」
「為,為什麼?」我心裏隱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安惠一番話,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怎麼舉報?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聲音是朝著舊校舍那邊去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什麼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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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想起來,當時方思琪曾經單獨消失過一段時間。
「我也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弄死何旭東,朱傑,還有嚴文峻。」
「安惠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後悔。」
而且,不等我們就一個人先離開了。
她因不堪受辱,才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而且,圖書館的門口也有監控錄像。
以大佬的性子,只怕又得鬧一陣子脾氣。
我看著眼前的方思琪,眸光微沉,緩緩開口:「安惠學姐,你是從什麼時候附身在方思琪身上的?」
但我不敢說出來,我只能聽安惠親口跟我說。
一切都在安惠和方思琪的算計之中。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可能因為一個人渣而毀了自己。」
「可你為了報私仇,擅自佔用別人的身體,你問過方思琪本人的意見嗎?」
「所以,從決定跟安惠合作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此刻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之後,她的狀態就不太對。
至於嚴文峻,我就是她的不在場證明。
只是,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我們也沒太在意。
她的做法,我沒有資格來評判對錯。
「如果你願意幫我的話,還請你不要插手。」
我本來想安慰她兩句,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舉報?
「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可能永遠沒辦法讓那個人渣付出代價。」
這時,方思琪的意識佔據了主導,她應該也知道我猜到了她的遭遇。
安惠犀利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現在這樣很好,我不後悔!」
方思琪又道:「白湘,你說的沒錯。」
方思琪聽到我叫出了「安惠」這個名字,渾身一震,臉色免得陰沉複雜起來。
「我也不可能承認。」
她能這麼快和安惠達成共識,必定是因為兩個人有相似的經歷和遭遇……
但事發之後,校方怕學校的聲譽受到影響,極力控制了言論。
我看到他不悅的神情,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你覺得我這麼做,有錯嗎?」
方思琪稍微冷靜一些,見我還沒走,又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想舉報我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