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給蠻子發信息,一邊關注著隔間裏面的動靜。
是招邪符咒起作用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明曉曼也是個狠人,雙眼赤紅,摸索著從包包里拿出一把二十公分長的水果刀。
還好,有氣。
「你別忘了,是你把她拖下水的!」
錐子的尖端有六個棱面,並不算犀利,甚至有點鈍。
「你就好好的在邊上看著,剩下的都交給我吧!」
「但你太重了,我扛不動。」
我費勁的支撐著她,咬咬牙道:「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不行了?」
他這方法,也太簡單粗暴了。
這難道就是他的法器?
卓永元和明曉曼聽到動靜,立馬警覺起來。
「別忘了,你花錢請我來的目的。」
眼看她一刀子就要紮下去,我趕緊從後面用桌子腿把她給敲暈。
不過還好,管用。
好重的怨氣!
我一邊說一邊趁機靠近明曉曼。
畫完符咒,卓永元打開了那個葫蘆,裏面隱隱傳來鬼魂凄厲的哭喊聲。
「對!我不能這麼便宜她!」
糟了!
只是,這個卓永元到底有多少實力,我還不清楚。
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安惠的氣息。
「白湘,你,你怎麼在這?」
信息發過去沒幾秒,外面就傳來一陣「哐哐」砸門的聲音。
卓永元問她:「明小姐,你還帶了別人過來?」
安惠聲音極度虛弱道:「不行!沒有這些力量,我走不出去。」
怎麼現在狀態反而越來越好了?
和-圖-書安惠堅持道:「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要是這麼多的鬼魂全都擠進方思琪的身體裏面,她的陽氣肯定會被迅速吸走,整個人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怎麼回事?
這些符咒,我有點印象,似乎是用來招邪用的。
等他走遠之後,我摸了一條斷掉的桌子腿藏在身後,深深吸了口氣,裝出一副很驚慌的樣子,直接衝進了屋裡。
方思琪這會兒失血過多,已經不大清醒。
「你不走,我走了!」
還得讓蠻子去跟林業深搖點人來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我說完,佯裝要離開。
這裏原本就是停屍間,陰氣極重,加上這幾道招邪符咒,估計要不了多久,附近的邪祟鬼魅就會被吸引過來。
「知道我這是什麼嗎?」卓永元托著那個葫蘆,頗為自傲道。
「如果就這麼一刀了結了她,又怎麼能讓她體會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偏偏她每次扎的地方都故意避開了方思琪的要害,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慢慢折磨她。
可就在這時,卓永元突然上去攔住了她。
我當然要阻止他,不能讓他得償所願。
明曉曼悶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兩人商定好,卓永元帶著他的葫蘆就先出去了。
我來不及給她止住傷口,只能咬咬牙,扇了她兩個巴掌,把她弄醒。
我沒好氣的白她一眼,看著她滿身的傷口,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只能托著她的手臂放在和-圖-書
我的肩膀上。
不,確切的說,這不止是方思琪!
她說著,重新拿起水果刀,想把方思琪給了結了。
「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話我已經帶到。」
我正納悶,一抬頭卻發現安惠臉上的符咒在發光,身後有一絲絲的黑氣不斷的湧入她的身體。
「要不是你,她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對方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
此刻的方思琪,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讓我感覺無比的恐懼和陌生。
我想起之前何旭東的鬼魂說過,卓永元就是用一個葫蘆來捉鬼的。
我急聲道:「我平時只是給師傅打打下手,他很少帶著我。」
「快走吧!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還能喘氣的話,就下來自己走兩步。」
「等等!」明曉曼到底被我糊弄住了,她猶豫了兩秒快速的做出了決斷。
明曉曼愣了一下,看著我一臉疑惑:「你,你是誰?」
難道安惠還沒離開?
葫蘆上畫著一些繁複的符文,看著有點眼熟。
「你說你是卓大師的徒弟,我怎麼沒見過你?」
她渾身上下滿是血跡,眼神卻陰狠嗜殺,好像是被逼入了絕境的困獸。
焦急的對著明曉曼喊道:「不好了明小姐,警察來了!這裏被發現了!」
「他剛才出去發現情況不對,讓我過來趕緊通知你。」
「在這個過程中,你會受到比肉體被碾碎還要強烈百倍的痛楚。」
我焦急道:「可是這些邪氣進入她的身體,會侵佔
和*圖*書本體的意識。」
「明小姐,別衝動!」
「別自作多情了!這次是你運氣不好,命不該絕,被我給撞上了,我也不是專門來救你的。」
「你的身體陰氣極重,最為合適。」
明曉曼被他一提醒,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身上的重量越來越輕,方思琪的身體似乎不需要我的攙扶也能行走一樣。
我一聽她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立馬反應過來:「你不是方思琪,你是安惠!」
「你不用管我,把她帶出去就行!」
「她的身體好像不聽我使喚……」
這個卓永元倒是有些特別,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神機道的一樣。
她放下水果刀,重新拿起那枚錐子。
「這個賤人必須死!」
他說著,拿出一個碗口大小的葫蘆,陰笑著走到方思琪面前。
我用刀子割斷綁著她的麻繩,把她扶了起來。
不行!等不了林業深了,我得先救人。
明曉曼有點懵:「沒有啊,就我自己一個人。」
然後自己找個角落躲了起來。
「我在裏面已經煉化了七七四十九隻惡鬼,現在就缺一個合適的容器,回爐重鑄一次。」
我給蠻子發個信息,讓他在外面使勁弄出點動靜。
她一步一步,拖著沉重的步伐,艱難的往外走。
看著她漸漸暴漲的戾氣,我有種不祥的感覺。
「方思琪還這麼年輕,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這嗎?」
這不是方思琪!
但每一面都有倒刺,和_圖_書扎進骨肉再拔|出|來,立馬血肉模糊一片。
傷口因為撕裂,不斷的有鮮血流出。
卓永元道:「明小姐,你放心,我肯定讓她吃夠苦頭,幫你出了心裏的那口惡氣。」
我趕緊抹掉她臉上的符咒,掏出一張鎮邪符想貼在她的眉心,可手伸到半空,卻被擋住了。
把這種符咒畫在人體上,無疑是把人當成了招邪的工具。
我隔著一堵牆都能感覺到裏面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
安惠笑了笑道:「可我好累,我跑不動了。」
「她說過要帶我回一趟我的家鄉,她不能倒在這……」
「我老公受到的折磨,我要讓她千倍百倍的奉還!」
方思琪一睜眼看到我,很是驚訝。
她明明已經報完了仇,為什麼還停留在方思琪的體內?
「現在外面的人到處在找我,我怎麼敢暴露自己的行蹤?」
我的激將法似乎有點用,安惠慢慢的開始支棱起來。
明曉曼對我還是有些防備,一時間也分不清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過,神機道的人行事向來低調,極少在外人面前顯露身份。
原來他之前捉那些鬼魂,就是為了煉就一隻最厲害的鬼煞!
「你說得對,她不能死在這……」
「大師,多虧你的提醒,我差點就上了她的當!」
「真沒想到,最後來救我的會是你。」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樣,你先看著這個女人,我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剛才不是都快不行了嗎?
「你要是這麼殺了她,豈不是遂了她心意?」
卓永元還算鎮定,他道:「沒事,你先別慌,這個地方很隱蔽,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等我將這四十九隻惡鬼全都塞入你的體內,它們會撕裂你的靈魂,相互蠶食,最後留下一隻最厲害的鬼煞。」
我沒工夫跟她解釋:「別廢話了,我是來救你的。」
連兇器都準備好了,看來她就沒打算讓方思琪活著回去。
方思琪苦笑一聲,虛弱道:「白湘,你這個人,還真愛多管閑事。」
我這一棍子又准又狠,沒有手下留情。
蠻子不知道能拖延住卓永元多少時間,他隨時都有可能折回來。
「我可告訴你,待會兒要是被發現了,我肯定扔下你這個累贅先跑。」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看著棍子上的血,怕力氣太大把人給敲沒了,趕緊伸手去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我掏出一疊自己畫的黃符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是卓大師的徒弟,一直是負責給他打下手的。」
「大師,我們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好。」卓永元點點頭,掏出一個小方盒,用畫符的毛筆沾了一些液體在方思琪的臉上畫了幾道符咒。
「你有力氣廢話,還不如趕緊跟我離開這鬼地方。」
我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了不少。
「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明曉曼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證方思琪痛苦萬狀的樣子了。
她笑容猙獰的催促:「大師,別跟她廢話了!快點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