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沒了,說這些也沒意思。」
我目光落在他誘人的唇畔上,不由得「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
當著村長夫妻的面,我倆沒多問,跟著村長老婆就去了各自的房間。
我麻溜的從坐姿換到跪姿,乾脆利落道:「我求你!」
「我還真想認識認識。」
他含在嘴裏,表情有些微妙,估計是被薄荷糖的味道沖得有點上頭。
「你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看來妖皇大佬的吃貨屬性越來越明顯了,看見什麼新鮮玩意兒都想吃。
「十一點以後,不管外面聽到什麼,千萬別好奇出去看,更不要出門!」
村長說到這,似乎意識到潘海已經死了。
我暗暗記下這個人。
「潘子那貨什麼德性,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我會不清楚?」
「後來他家老爺子出了事,棺材沒用上,就一直在家放著了。」
一聽說我可以放他出去玩,也沒多想,樂顛顛的就去了。
村長連連擺手道:「沒那回事,就是圖個清靜,沒別的意思。」
原先我還以為是村裡人合資給潘海湊的。
親完,我一舔嘴唇,迎著他的目光笑眯眯道:「是挺甜……唔……」
隨即問他:「好吃嗎?」
「平時他跟村裡其他人也不打交道。」
我兀自練習了一會兒操控紙人的口訣。
我一邊說,一邊眨著一雙真誠的大眼睛:「你別走!」
小五齣去之後,我就抱著胳膊靠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我感覺身下一涼,人一下子清醒了幾分,趕緊慌張的按住蘇清淵不安分的手臂:「你,你來真的?」
他湊過來,冷香縈繞,眸光在昏暗的房間里熠熠生輝,紅潤薄唇近在咫尺。
蘇清淵挑著眉,隔了幾秒才道:「冰冰涼涼的,味道很特別。」
這露天的牆面它也不隔音啊!
「你想什麼呢?」
末了,轉頭看向我和宋三缺,笑笑道:「你們倆不是潘子的朋友吧?」
「我沒有!你胡說!」
「這不,給潘子收屍用的棺材就是他送來的。」
村長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在跟我們打太極呢!
鬼都沒你嚇人!
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不確定的是,他到底是半懂不懂,好心辦壞事,還是專門挑了那個地方,有意為之。
「你既然不需要,那算了!」
木架床上面鋪著一層薄被,可能是許久沒人住,湊近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特殊情況,也沒那麼多講究。
蘇清淵看著躺在我手心的薄荷糖,沒有伸手來接,金燦燦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我問:「你剛才,是不是想歪了?」
蘇清淵撇了撇嘴,有點鬧情緒了:「本座不是看你一個人無聊,過來陪陪你。」
這村子的附近明明有一處墳山,村長卻捨近求遠,把潘海埋在了兩三里之外的一處荒山上。
死者為大,在背後說死人壞話不太吉利。
臉頰頓時火辣辣的,我又羞又窘,恨不能找個地縫自己鑽進去。
宋三缺住在我隔壁的房間,中間就隔了一堵牆。
趁我還在發懵,一番掠奪,從我嘴裏搶走了那塊化了一半的薄荷糖。
說著,看向村長,把問題拋了回去。
可緩了幾個呼吸,他還是伸手把我的衣服扣子一個一個扣好。
看來目前一切正常。
回頭就見蘇清淵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就湊在我身側。
「年輕的時候不走正道,進去蹲過好幾年大牢。」
蘇清淵對我的態度很是受用,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了揚。
趙村長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僵,也顧不得喝酒了,急忙站起來:「呀!都這麼晚了!」
剛才來的路上,我就有些疑惑。
等嫻熟了幾分之後,我悄悄把窗戶挪開一小條縫,讓紙人小五從窗戶出去幫我查探一下情況。
宋三缺語氣頓了頓:「不過,潘海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
我臉紅透了,只覺得手心有些發燙,「是你自己精蟲上腦……」
村長擺擺手道:「送葬的時候他沒去,給潘子找墳地的時候崴了腳,這會兒應該在家裡躺著。」
身體不由得往後靠了靠,保持著幾分矜持道:「不,不太好吧?」
非親非故的,白送人家一口棺材,這換一般人可沒這麼大方。
「這畢竟是別人和-圖-書家裡,宋老闆也在隔壁,萬一弄出點什麼動靜,我,我不好說清楚……」
不知不覺,衣服的扣子已經被解開兩顆,露出一片春光。
「我看他的喪事,家家戶戶好像都出了力。」
這一口棺材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啊!
值得一個獎勵!
村長也不賣關子,點頭道:「小霍祖上懂些風水,潘子這種自己找死的,按照村裡的規矩是不能埋在墳山上的。」
我看他口風很緊,像是有什麼顧慮,想了想問:「您說潘海在村裡沒什麼人緣,那他死在自己家裡的事,是誰先發現的?」
這個問題,村長倒沒多想,順嘴道:「是小霍,全名叫霍東。」
「乾的那些損陰德的勾搭,也不怕遭報應……」
那他可真會挑地方啊!
蘇清淵薄唇覆蓋過來,帶著微涼的濕意。
我心裏苦笑,我倒是想啊,賴得掉嗎?
村長似乎沒什麼胃口,光喝酒不吃菜。
村長喝了杯酒,含含糊糊道:「我信不信有什麼用?」
院牆高高疊起,弄得像古代的高門大戶一樣。
「他要是能交上你們這樣的朋友,祖墳都該冒青煙了!」
而且,這種通感極耗靈力,我也不能時時刻刻跟他連著,只能在他發現情況的時候臨時用一下。
小五畢竟是鬼魂,白天的時候蔫不拉幾的,到了晚上陰氣重的時候精神倍兒好。
床邊就是鋁合金窗戶,上面矇著兩片碎花床單拼成的窗帘,遮光性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暴露隱私。
村長家是新式的兩層小樓,前面帶個院子。
我半開玩笑的對村長道:「您這防盜意識可以啊,牆砌得這麼高,是村裡有什麼人手腳不幹凈嗎?」
我合衣在床上躺下,拿手機給宋三缺發信息。
竟然連我們此行的目的都猜到了。
要是後者,那此人心機很深,目的不純,只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這次潘子的事情發生的突然,誰都沒準備,小霍就把那口棺材拉來用上了。」
這老狐狸,總有一種喜歡看我出糗的惡趣味!
耳邊這時猛不丁的冒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吃什麼?」
當即自www.hetubook.com.com己拍了一下嘴門,岔開話題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蘇清淵應該是第一次吃薄荷糖。
不過,他到底只是個魂兒,沒有活人的味覺,痛覺之類的,我能用的只有他的視覺。
原來是這麼回事。
兩人文字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我讓他先睡一會兒,我守前半夜,要是有什麼情況再叫他。
蘇清淵把臉埋在我的頸窩,呼吸加重:「那你說怎麼辦?」
「好不容易出來了,也沒見他洗心革面,成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總不能讓我這麼憋著吧?」
我沒想好怎麼回他,旁邊的宋三缺接著他的話茬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事想問他。」
看著他得意的小表情,我心一橫,主動湊過去堵住他的嘴。
萬一那邊的兩個墓穴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肯定沒跑。
如果是前者那就算了。
呵氣如蘭道:「我想吃……」
「反正他已經出了一口棺材,來不來都一樣,村裡也沒人說什麼。」
當即只能柔聲哄著他道:「先欠著,等我把事情辦完行不行?」
我心臟怦怦直跳,本能的慾望已經被他勾起。
我和宋三缺也不傻,村長這番叮囑明顯是有什麼忌諱。
村長似乎也猜出了我的疑惑,忙補充道:「他家那口棺材是現成的,原本是給他家老爺子準備的合壽木。」
心猿意馬,小鹿亂撞。
我瞄他兩眼,有點想笑。
蘇清淵看我一眼,似有些無奈,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我和宋三缺看破不說破,一前一後跟著村長進了院子。
我被親得喘不過氣來,腦子有些迷糊。
難怪是口紅漆棺材。
況且,這是鄉下,本身就沒多少噪音。
「欠著沒問題,但是會漲利息,你別想賴賬!」
我們三個邊吃邊聊,也沒感覺時間過得快,直到村長的老婆走過來,面色古怪的提醒村長:「老趙,十點多了,該休息了!」
聲音也變得嘶啞低沉:「白湘湘,是你先撩的火,你要負責!」
我紅著老臉,從兜里又掏出兩顆給他:「既然你喜歡吃,那都給你吧。」
我從村長的話里聽m•hetubook.com•com到一個關鍵信息,忙問:「您說潘先生下葬的位置,是這位霍先生挑的?」
梅庄的夜晚有種古怪的安靜,安靜得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
我覺得應該不僅僅是熱心腸那麼簡單,說不定他私下跟潘海交情還不錯。
當即摟著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行!蓋戳了!成交!」
「快快快,趕緊帶他們兩位去客房。」
沒說完,後腦勺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扣住。
說完,轉頭又叮囑我和宋三缺:「今天太晚了,你們就別洗漱了,早點上床關燈睡覺。」
圖清靜砌這麼高的牆有什麼用?
蘇清淵眼神透著幾分狼性,一手握著我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事,我真不清楚。」
蘇清淵悶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佻的勾住我的下巴,眸光含笑:「我說的是,你嘴裏的糖……」
我們走近才發現,原來院牆最上面一層是後來拼接上去的。
我不過是逗他一下,想出口氣而已……
我順著他的話道:「那這霍先生可是個大好人。」
「哎別走呀!」我趕忙拉住他的手臂,檢討道:「剛才是我不好,我說話太沖了。」
末了,又在我唇上啄了兩口:「也很甜。」
我:……
我撫著心口的位置,緩了緩,沒好氣的瞪他:「你怎麼出來也沒個聲?嚇死我了!」
他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兩個黑眼圈太嚇人了,現在金蓮鞋不在身邊,應該能睡個好覺。
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欠著?」蘇清淵眸光熾熱的看著我,像是恨不得現在就把我剝了乾淨,拆吃入腹。
「既然人都死了,人死債消,這事就算翻篇了。」
「不知道剛才送葬的時候,他在不在?」
牆體的顏色還很新,足足加高了半米多,應該是剛砌上去沒多久。
進去之後,村長自己則留在後面關上了院門。
說完,擰頭就要走。
不過蘇清淵能在這節骨眼上剎住車,我敬他是條漢子。
「他一個人送的?」我愣了一下,忙追問。
他夾了一粒油炸花生米塞進嘴裏,搖搖頭嘆息道:「好什麼呀!」
不過,喝了兩杯小酒之後,說話也活泛起來。
和圖書盯得兩眼乾澀,困意上頭,小五那邊也沒給出什麼反饋。
「就算是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坎,也不會跟我們說。」
「他就是一混子,平時偷雞摸狗的,沒什麼正經事干。」
頓了頓,問:「說說吧,是不是潘子在外面惹上什麼事了?」
說是客房,其實裏面的擺設很簡單,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面擺著一張木架床和一個竹竿晾衣架。
宋三缺也不是扭捏的人,定了鬧鐘,說好了兩點再跟我換。
可眼下還有正事沒辦,我哪有心思做那種事。
「不過小霍這小夥子人很好,是個熱心腸的,村裡誰家有點事,他都樂意搭把手。」
這個霍東,又是白送棺材又是幫忙找風水穴,在潘海辦喪這件事上,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床尾的角落裡放著一個大紅色的塑料痰盂,是方便起夜用的。
我心道,這老村長看著溫溫吞吞的,沒想到眼睛這麼毒!
我們倆付了伙食費,村長就讓他老婆給我們簡單弄了三個小菜一碗湯。
看鋪墊得差不多了,我才試探著開口:「村長叔,潘先生平時在村裡的人緣還挺好的吧?」
「他是村裡唯一跟潘子走得近的。」
我嚇得一個激靈,心臟差點驟停。
村長這話明顯是隨口說出來糊弄人的。
邊吃邊跟他閑扯幾句。
「村長,您信嗎?」
我確實是餓了,想著今晚還有得忙,當即也不客氣,就著剛出鍋的饅頭吃了起來。
「所以大傢伙一商量,就委託小霍幫忙在附近找了一處風水好的地方。」
他表情十分的謹慎,左右看了兩眼,好像生怕有什麼東西跟上來一樣。
張嘴卻還帶著幾分傲嬌:「你求我!」
「你們是來找他算賬的嗎?」
我以自身的靈力做媒介,可以連通他的感官,只要坐在房間里,就能通過他知曉外面發生的一切。
蘇清淵呼吸有些粗重,金燦燦的眸子深處跳躍著慾望的火苗。
「非常非常的需要!」
「你來得太及時了,我很需要!」
說不想是騙人的。
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掏出一枚提神醒腦的薄荷糖含在嘴裏。
我以為那茬已經翻篇了,沒想到蘇清淵還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