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
難怪花花說有人救走了樊娜娜,還把城橋村的那些禍害一鍋端了。
不等他說完,林業深直接一記眼刀子颳了過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林業深這才收起三棱刺,從審訊室裏面走了出來。
我老老實實的搖頭:「沒有,非但沒有為難我,還好吃好喝的供著我,讓我養身體。」
「我沒有手機,被困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這幾天一直聯繫不上外界,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出來。」
蠻子見林業深明確表態,頓時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笑道:「歡迎回來!」
林業深站在門口沒進來,整張臉黑沉沉的,半晌都沒說話。
「他們救你的條件是什麼?」
看來這幾天為了熬柳宴,他心思全放在這上面了。
情急之下,我趕緊開啟話筒,衝著裏面喊:「林業深,住手!」
林業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顯然不太相信:「神機道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蠻子吃癟,只得灰溜溜的站到一邊,給我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雖然阻止不了神機道的人進入鬼叫嶺,但至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我們組是臨時接到通知過去增援的,到的時候場面很混亂,是蠻子在裏面看見了你那隻小寵物才斷定你也在裏面。」
我暗暗嘆口氣,苦笑著對林業深道:「組長,我要是做錯什麼事,你教育我,罵我都行,就是別這麼陰森森的和-圖-書看著我,我心裏發慌!」
「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事,二組的人盯了很久,一直摸不清裏面的深淺,不敢輕舉妄動。」
柳宴剛說完,旁邊的蠻子就暗暗抽了我衣角一把,並且拚命給我使眼色。
柳宴咧著嘴滿不在乎道:「沒事,死不了!跟撓痒痒似的,一點也不疼!」
我趁著林業深還沒到觀察室,趕緊回了他一句:「柳宴,是我,你別激動,好好待著,等我來救你!」
給我看的心裏都發毛了。
關押室一邊是觀察間,一邊是審訊室。
不是我想刻意隱瞞林業深,而是蘇清淵並不希望其他人類知道他的存在。
我要是沒有無緣無故失蹤這麼多天,林業深他們也不會以為我掛了。
「那你再堅持一下。」
「這件事,回頭我們會想辦法查清楚。」
只有被特調組拿捏的份,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知道他在嘴硬,可這個時候也沒辦法戳穿他。
本來我在許風致的車上已經想好了怎麼編個看似合理又沒有明顯漏洞的故事,但是真正面對林業深陰沉的一張臉的時候,我虛了。
蠻子這話可不是在開玩笑,以林業深對妖的成見,他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見他停住了,暗暗鬆了口氣,趕緊又喊了一句:「組長,你沒聽錯,我是白湘。」
或許是看見我眼神和表情都很坦然,林業深斟酌了十幾秒,緩緩開口:「人平安回來就好,不管神機道那邊打的什和_圖_書
麼主意,我特調組的人都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我聲音一響起,林業深和柳宴都怔住了,滿臉的詫異和不可置信。
好在結果還不算太糟糕。
看來林業深對他是真的下了狠手。
「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這麼多天?」
他當著我面前,笑呵呵道:「頭兒,湘湘能回來是好事,咱們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嚇到她……」
一雙眼睛就這麼陰鬱的看著我。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實話實說:「是他們放我走的,可能覺得留著我也沒什麼價值吧!」
「我剛醒來的時候瘦得臉都凹了,這幾天伙食好才稍微恢復了一些。」
我把整個過程簡化,並且有意省略掉了涉及到蘇清淵身份的那段。
「好!小白,我聽你的!」
我盡量簡單道:「我到鬼叫嶺是因為有個朋友讓我去的,他之前幫了我很多,這個忙我很難不忙。」
加上,蘇清淵的立場和特調組並不衝突,我隱瞞掉這一部分,並不會給特調組還有林業深帶來什麼威脅。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他們肯定懷疑我這番話的真實性。
觀察間顧名思義,可以通過單向玻璃和通訊設備觀察審訊室裏面的一舉一動。
林業深瞪了我一眼,語氣冷邦邦道:「本來二組就打算近期採取行動,沒想到你突然出現打亂了節奏,加上鬼叫嶺裏面發生了異常,他們才不得不把計劃提前。」
因為聲音太小,聽不
和_圖_書到他說了句什麼,我就看到他舉起三棱刺要扎柳宴。
「我在去之前並不知道鬼叫嶺那邊的具體情況,更不知道這件事二組在跟進。」
「好!好!小白,我信你!」柳宴確定了我的聲音,這才老實的躺在那沒亂動。
我也不會在昏迷之下,那麼容易被風擄走。
不過,不說謊不等於和盤托出,我稍微思慮了一下,認真開口:「我能保證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但是涉及到一些隱私,我不方便說的,你不要逼我。」
而且,一個謊話需要無數個謊話來圓,我不想林業深對我失去最基本的信任。
這種關押室是專門為妖邪精怪準備的,四周的牆體採用的是克制妖力的特殊材質,地面和天花板還有雙重法陣約束。
總之,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後悔也沒啥用。
我很擔心柳宴的處境,加快腳步趕到了關押室。
而審訊室就是嚴刑拷問的地方。
他說著,抱著胳膊靠著牆,沒好氣道:「說說吧,好端端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鬼叫嶺?」
然後又問:「那之後呢?你一個人是怎麼跑出來的?」
他反應倒是很平靜,但柳宴卻炸了。
「可我就是一個菜鳥,在特調組的分量也不夠,他們拿捏我顯然沒什麼用。」
他手腳被鐵環鎖死,身上有舊傷也有新傷,雖然並不致命,但看著觸目驚心。
我要是沒事,柳宴自然也不用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再強大的妖,一旦進了這裏,https://m.hetubook.com.com最多就只剩一成妖力。
好像在查看我身上有沒有嚴刑拷打留下的傷。
「等我醒來時,才發現是神機道的副門主救了我。」
還是蠻子講義氣,主動站出來替我分擔火力。
我就知道,只要回來,肯定逃不過林業深一連串的審問。
「你是被神機道的副門主給救了?他們沒有為難你?」林業深擰著眉,抓住了重點,目光落在我身上,仔細打量。
「啊?鬼叫嶺那邊霍組長的人在盯?」我很是驚訝,完全沒想到。
「後來到了裏面,我才發現除了我們,神機道的人也盯上了那裡。」
「還有,你在鬼叫嶺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業深贊同的點點頭:「這點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我也不廢話,立馬跟著蠻子去了特調組的關押室。
風把我放回來了,柳宴雖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但至少性命無虞。
早知道二組的人就在城橋村附近盯著,我就去找他們幫忙了。
我們過去的時候,林業深已經單獨進了審訊室,還把門給鎖上了。
我轉頭看向林業深,發現幾天不見,他整個人像是瘦了一圈,滿嘴的鬍渣也沒刮。
此刻,他手裡拿著一把專門放血的三棱刺,一臉陰鷙的站在柳宴旁邊。
「自己一個人就敢往鬼叫嶺跑!」
原來是我們特調組的人。
我趕緊讓蠻子打開觀察室的門看看裏面的情況。
他不顧自己身上有傷,嘶著嗓子在裏面喊:「小白!是你嗎小白?」
我不敢確和_圖_書
定自己的瞎話能騙得過林業深。
林業深和蠻子聽完我的話,面色都有些複雜。
他平時是個挺注重形象管理的人,我還很少看到他邋遢成這樣。
我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有些擔心的問:「你傷這麼重,還挺得住嗎?」
確實,這件事驚動了特調組,我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林業深這一關第一個就過不了。
我心知肚明,故作鎮定的關掉話筒,回頭對著門口的方向擠出一絲笑:「組長,我回來了!」
我路上還在琢磨,哪個部門的消息這麼靈通,行動這麼迅速。
可事實就是這樣。
「你倒好,直接給人送上門去了!」
「我們在裏面發生了一些爭執,之後我因為靈力消耗太大,昏迷了過去。」
林業深扯了扯嘴角,似有些不滿,不過還是勉為其難的表態:「行吧,你先說,我姑且聽聽看。」
「喲!還有你白湘發慌的時候?」林業深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你不是膽挺大的?」
「滾!」
我看著兩人沉默不語的樣子,無奈道:「你們要是有什麼疑問就直說吧,我能接受的。」
我攤了攤手,苦笑道:「我也很納悶,他們沒跟我提什麼交換條件,所以這幾天我一直提心弔膽的,總擔心他們想拿我來跟特調組交換籌碼。」
門一打開,我就看到柳宴渾身是血,一臉狼狽的躺在一張鋼製的台架上。
「小白你這些天去哪了?你快跟我說句話!」
我心頭一暖,眼眶有些發熱:「恩,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