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保鏢過來接待我們。
我們開車到了風來山莊的山腳下,就被兩個守夜的保安給攔了下來。
中年男子自稱風六,是風來山莊的管事,受家主風文揚的指示,特地過來接我們上山。
那保安解釋道:「是的,風家的規矩嚴,過了凌晨十二點,任何人都不準隨意在外面走動。」
如果這不是巧合的話,感覺就像是在故意引導我們發現真正的兇手一樣。
周圍有好幾個果園和農場都有風家的股份。
風家祖上留下來的財富和底蘊,肯定是要比江城那些最近幾年才發家的暴發戶要強得多。
得虧我們及時踩了剎車,不然肯定得撞上。
好在有流光飛蝶為我們指引了大概的方向,我們知道他棄車之後是朝著山裡去了。
按照剛才保安的說法,這一片的別墅也都是風家的私產,裏面住的風家分家的人。
不知道是個巧合,還是那黑衣男人安排的同夥,故意在吸引特調組的注意力混淆視聽。
不過說實話,我對風六的說法有些存疑。
而且,這部電梯是單嚮往返的,我們到達電梯所在位置的時候,電梯就停在山腰。
「本家的人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到主峰風來山莊,分家的人住在山腰的別墅區,十二點之後是不允許再進入主峰。」
所以,即便風家人不在生意場上走動,光靠著這些產業的收入,也足夠支撐他們過上富足優渥的生活。
開門的保安苦笑著解釋:「那是我們家大少爺的車,他這次回來晚了,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估計是要挨罰了。」
「不過因為子孫後代不爭氣,沒再出過什麼能人,風家漸漸沒落,也淡出和-圖-書了氏族的視野。」
林業深看我一眼,淡淡道:「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
不過,這黑衣男人既然被我們所傷,那剛才蠻子發現的那個可疑人就是個假的。
「他們一直隱山而居,不太喜歡跟外面人打交道,所以知道他們的人並不多。」
那位大少爺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搶先我們這麼多,上去之後還貼心的把電梯送回了山腰吧?
看著柳宴憋著一股勁要找那個黑衣男人算賬,我和蘇清淵也沒攔著,直接就用流光飛蝶開始追蹤那男人的蹤跡。
如果那個殺人犯真的是風家當中的某個人,他們恐怕沒那麼容易把人交出來。
看來林業深這個特調組組長的面子還挺大的。
柳宴不方便在特調組其他人面前露臉,林業深帶人趕來之後,他又重新隱藏到了暗處。
對方的身形裝扮都和我們要找的殺人兇手差不多,而且很敏銳的發現了我的紙人,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而且,風家還有規定,天黑之後不招待外面的客人。」
我們重新發動車子準備進去,旁邊突然疾馳而來一輛跑車,搶先過了道閘欄杆。
「你們三位是家主的客人,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他說話謙和有禮,不卑不亢,行走時步伐輕盈,體態穩健,一看就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練家子。
「後來因為斬殺妖邪立了大功,得了不少財寶賞賜,還得到了一塊封地。」
「方士……」我想到了那個黑衣男人身上的邪氣,若有所思道,「這麼說,風家的人也算是半個內行,那個兇手很有可能就藏在風來山莊!」
光是一個風來山莊就佔據了一整座山峰。
林https://m.hetubook.com.com業深表情認真道:「這一帶除了風來山莊並沒有別的村落,那兇手在這裏棄車而逃,顯然是對這一帶的環境極為熟悉。」
我把剛才情況跟林業深簡單彙報了一下,當然,中間刪減了一些不能讓他知道的部分。
從山腳下到風來山莊的主峰還有一段路程,中間都是上坡路,好在坡度不算太陡,路修得也寬敞,開著還算平穩。
雖然沒看見那大少爺長什麼樣,但能拿駕照,怎麼也是個成年人吧?
不過,那男人先是在河裡泡了一段時間,出來之後又換了身衣服,身上殘留的熒光已經不多,隨著時間的推移,流光飛蝶能追蹤到的痕迹越來越少。
他這麼一說,林業深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而這樣的家族,往往都很排外,族人間有著很強的凝聚力和家族榮譽感。
我心裏不禁感嘆,這風家只怕不僅僅是低調那麼簡單。
所以,那黑衣男人並不是因為車子沒油或者拋錨了,才把車子丟下的。
林業深也覺得奇怪,於是派人下車去查看了一番。
所以,我猜有兩種可能
我們明白保安也是職責所在,自然不會為難,客氣了兩句就在保安的指引下開車過了道閘欄杆。
我們車子壞了,只能一邊跟進一邊給林業深發定位,等他過來匯合。
可我們走來的這一路,直到路過一整個別墅區都沒看到那個大少爺的身影。
風家的家教這麼嚴苛嗎?
「它怎麼消失了?」我不明所以,湊過去小聲問蘇清淵。
我們在流光飛蝶的指引下出了城,沿著官道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我想了想,有些擔心道:「可你不是說,風家的人不喜歡跟外面的m.hetubook.com.com人打交道,我們帶著這麼多人,三更半夜去拜訪,恐怕他們不會讓我們進去吧?」
保安說著,對我們的態度更加客氣了幾分:「三位能在這個時候得家主親自招待,想必都是貴客。」
我和蘇清淵也沒話可說,反正就是聽組長安排唄。
林業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看樣子,他是有把握可以進到風來山莊裏面了。
我心裏暗暗有些懊悔,蘇清淵突然發現了什麼,指著對面的一座山峰對我道:「那邊有房子,好像有人居住。」
我聽著有點好奇:「風來山莊對自家人還有門禁?」
中途發現了那輛被偷走的私家車停在了路邊。
畢竟剛才風家的大少爺只是先我們一步到達的山腰,如果停車場的那部電梯出了故障,那我們下車應該能看到那位大少爺才對。
但此處偏僻,也沒有什麼其他車輛經過,那黑衣男人應該沒理由在逃跑的過程中把唯一的交通工具扔掉才對。
因為我們來的時間比較晚,風家人已經歇下,所以從別墅路過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回來晚了還得挨罰?
看來那個黑衣男人是在這個位置就棄車而逃了。
我們此行,估計不會太順利。
聽林業深說,風家人雖然低調,不怎麼跟外人打交道,但投資的生意卻沒少做。
我細想之下不禁有些困惑,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敵是友。
林業深解釋道:「風來山莊是風家的地盤,他們是一個同氣連枝的大家族,裏面所有的人都姓風。」
「風來山莊?那是什麼地方?」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問了一句。
既然車子沒辦法開上去,我們只能在停車場下了車。
林業深於是掏出手機打了和-圖-書
通電話,沒多時,保安就接到了放行的指令。
他選擇在這裏棄車,肯定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你是和蘇顧問是唯一見過那個兇手正臉的人,待會兒進去之後,你們只要看清楚每一張臉,把那個兇手揪出來就行。」
停車場兩側都是別墅區,雖然看著有些年份了,但道路乾淨整潔,林木花圃布局精緻,明顯是有專人打理的。
「不管他是不是風來山莊的人,至少可以肯定他經常在這附近出入。」
等我們到了山腰的位置就沒路了,前面是一處私人的停車場,剛才搶在我們前面通行的那輛跑車也停在這裏。
「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深夜有客拜訪的先例。」
他們明確表示,裏面是風家的私人產業,不允許外人參觀。
第二種就是他乘坐停車場附近的那部電梯上去了,但出於某種原因,風家的人不想被外人知道風大少爺大晚上出去過,有意幫他遮掩。
反而是因為跟蹤他,我們發現了附近的真正兇手。
蘇清淵面色微沉道:「流光飛蝶的壽命有限,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來就要靠我們自己了。」
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是客隨主便,跟著風六走出了停車場。
但我們來得不巧,停車場邊上的那部電梯出了故障,暫時不能使用,所以才要我們多繞了遠路,乘坐另外一台電梯。
當然,不管是哪種可能,我們都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戳穿。
看來,即便是風家的大少爺到了半山腰也得乖乖下車,用別的方式回去。
引著我們在山裡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它就飛回蘇清淵的身邊,扇著翅膀在半空盤旋了兩圈,然後慢慢消散不見了。
風家現在雖說是沒落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https://m.hetubook.com.com另外,風家釀造的葡萄酒銷路也不錯。
路上風六邊走邊跟我們介紹,本來從別墅區通往山頂的風來山莊有兩部直達電梯,一處在山腰的停車場旁邊,一處在別墅的另一端。
不過眼下還是追蹤黑衣男人要緊,暫時沒時間去細究這些。
我們三個則回到車上,直接開車走大道去了風來山莊。
對方很謹慎,從護城河另一側上岸之後,先是混進一家澡堂換了身衣服,然後又在路邊偷了一輛私家車直奔郊外。
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剛才就應該更快一點,珍惜它用生命給我們引導的這次機會。
林業深不想太興師動眾,就把帶來的幾個組員都留在山裡蹲守,免得被對方鑽了空子。
我不由得想起昨晚我的紙人式靈追蹤的那個神秘人。
一種是這位大少爺害怕回主峰山莊受責罰,躲在了別墅區的某處沒回去。
他微微一皺眉,想起了什麼:「那個方向是,好像是風來山莊!」
「我在好幾年前跟風家的家主打過一次交道,據說風家祖上是個很厲害的方士,深得皇族器重。」
「什麼人啊!這麼沒素質!」我火很大的罵了一句,「搶著去投胎嗎!」
經過檢查,我們的人發現那輛車的油箱還有一小半的油,至少能再開兩三百公里。
而且車子也能正常啟動,不存在故障的問題。
現在知道了那個黑衣男人具體的去向,事情就好辦多了。
「剛才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我恍然明白過來,原來流光飛蝶只能追蹤一次,而這一次還會耗盡它全部的生命力。
「我們既然都跟到這了,肯定要去風來山莊看看。」
這麼嚴格的家規,所有族人還必須自覺遵守,這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