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清淵這麼一解釋,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怎麼?你心疼他了?」蘇清淵瞥了我一眼,不悅的問。
「你,你出去吧,我自己來!」我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蘇清淵眼裡含著幾分笑意,意味深長道:「又不是沒看過,你怎麼突然這麼害羞?」
再說了,他不是可以吸收其他木系精靈的靈氣嗎?
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雖然有些虛弱可也沒有到要重塑筋骨的程度吧?
特調組的辦事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快,我跟蘇清淵不過是在車裡聊了幾句,他們就把倖存者帶下山了。
蘇清淵估計是被我氣到了,一副不想搭理我的表情。
反正我這會兒也睡不著,順嘴又問他:「那你們在水裡發現了什麼?」
「起來!」蘇清淵像個管事又煩人的家長,在邊上催促。
我聽完,心頭一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主要是蘇清淵這死狐狸那方面的精力一向充沛,要是讓他給我脫衣服,他肯定會有生理反應。
「我餓了,我想吃飯……」
那個女孩殺了風文揚之後,估計自己也不想活了,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哦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轉頭看著他問,「你知道龍骨嗎?」
如果是神機道的門主,那他的身體應該是出了什麼毛病吧?
難道是因為救我,身體的承受力到達了極限?
我嘆了口氣,耷拉著個腦袋,有氣無力的往浴室走去。
而此和*圖*書時的風天祿已經瘋了,張牙舞爪,胡言亂語,幾個組員合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
按照我的估算,現在山上還活著的應該有風文揚,風天祿和風和平,外加那個倖存下來的可憐女孩。
「不是害羞,那你用手擋著幹什麼?」蘇清淵饒有興緻的看著我,挑了挑眉問。
看來風家的先祖應該是給風家的子孫留過類似解除詛咒的文字,只可惜風家後輩一個個悟性都太差,沒有人能真正領悟其中的意思。
確實是熬了一宿啊!
頓了頓,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那困龍潭裡面有龍骨?」
我委屈巴巴的偷瞄他一眼,作死的在他的雷區反覆橫跳:「我不想洗……」
「當然了!」我努力睜著一雙真摯的眼睛,笑著道,「反正知道他沒事就行。」
定眼一看,是蘇清淵。
風家如今就剩下一堆老弱病殘和一個瘋子,他們的輝煌也到此為止了。
我這會兒已經有了困意,用手支著腦袋,眼皮沉沉的往下墜。
我在他的語氣中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當即毫不遲疑的表態:「沒有的事!」
我裏面就剩個內衣了!
蘇清淵這麼做倒也沒什麼毛病。
不然正常人也用不上這個。
「風家的詛咒本來就是妖龍的怨氣形成的,妖龍的魂魄都沒了,詛咒自然就失了作用。」
蘇清淵這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我現在又累又餓又困,真的一點多餘的精力都沒有。
「你說,和圖書
這是真的嗎?」
我臉有些發燙,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我想自己一個人泡,你先出去吧!」
蘇清淵回頭看我一眼,大概是知道我不問個究竟肯定是不會乖乖睡覺的,只能無奈的解釋:「那潭水下面有一股殘留的龍怨,直接把柳宴拖走了。」
「你真這麼想?」蘇清淵狐疑的看著我,似有些不相信。
蘇清淵白我一眼,懶得跟我掰扯,抱著我進了浴室。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一雙手在脫我的衣服,我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幾分。
如果是風的話……
不過柳宴身上有妖氣,貼身帶著確實容易暴露。
蘇清淵口中的「沒死」,在我聽來就是「沒事」的意思。
「會不會引來很大的麻煩啊?」
只能拉著蘇清淵的袖子裝可憐道:「你還沒告訴柳宴怎麼樣了?」
進去之後,他把我放在旁邊的小板凳上,然後給我放熱水。
我趕緊找了個去現場的組員問了一下。
「他傷了元氣,變成了原形,我帶著他不方便,就隨手把他扔山裡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蘇清淵攬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撫道,「傳說中的龍骨有重塑筋骨的作用,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
蘇清淵要是在這個時候想要,那我不得死在床上?
可沒想到組員帶下來的時候,只有風天祿一個人。
「我追上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圈進了暗流,我為了救他,就跟著一起出m.hetubook.com.com去了。」
蘇蘇大概是感覺到了我情緒的低落,很乖巧的跑過來粘著我,蹭蹭我的手背。
「先去浴室泡個熱水澡!」
「啊?你把他扔在山裡?」我驚訝之餘有些哭笑不得。
「誰想讓你抱……」我嘴上這麼說,手還是很自然的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不過,不管風家的人之前有什麼過錯,他們都為此付出了代價。
「洗完再吃!」蘇清淵的態度冷硬不容置疑。
他還讓我自己猜,我這上哪猜去?
當時風天祿就站在旁邊,嚇得褲子都濕了,人也瘋瘋癲癲的。
風六專門下來搶龍骨,完全是多此一舉。
剩下的事,特調組其他的組員會處理,我實在有點累,就跟著蘇清淵先回去了。
回到家,我整個人疲憊不堪,癱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想借龍骨重塑筋骨的到底是神機道的門主還是風?
我拿抱枕擋著耳朵,假裝聽不見。
「他是蛇妖嘛,回歸山林沒什麼不好的!」
都說害人終害己,這也算是他陰險惡毒的報應吧!
「我……這不是害羞的事!」我臉有點紅,不好意思明說。
「龍骨本身並沒有解除詛咒的作用,但是能把龍骨取出來,說明伏龍大陣被破,妖龍的怨氣也被驅散了。」
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他大概是賊心不死還想佔據柳宴的肉身,柳宴一時沒有防備差點中招。」
蘇清淵這是有多嫌棄柳和*圖*書宴,把他縮小裝兜里也行啊!
「山裡空氣清新,還沒什麼人打擾,最適合養傷了!」
那女孩也不知道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多久了,我無法想象她經受了什麼樣的絕望和痛苦,才會如此憎恨風文揚。
聽那組員一說我才知道,他們按照我提供的位置信息去搜尋倖存者,沒想到剛下到洞府就看到一個女孩拿著一把刀騎在風文揚的身上,發了瘋似的往他身上捅。
她一心求死,下手挺狠的,特調組的兩個同事立馬上去止血也沒能救回來。
「原來如此!」我瞭然的點點頭。
不過最後經過我的軟磨硬泡,他還是不情不願的回了兩個字:「沒死!」
風和平已經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他傷得又重,死在上面情有可原,可風文揚和那個女孩怎麼也成了兩具屍體?
「龍骨本身是個寶物,但應用的範圍有限,最多只能拿來強化自身,倒也不會引起什麼大範圍的危害。」
風文揚害了那麼多女孩,手裡只怕也沾了不少人命。
他要是不來搶龍骨就不會跟江樓對上,自然也就不會丟了小命。
我噘著嘴,一臉不情願的從沙發上慢騰騰的坐起來,然後磨磨蹭蹭的起身。
「沒什麼……」我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我就是在想,剛才風文揚和風六看到龍骨都很激動,好像得到這塊龍骨,他們的詛咒就能解除。」
然後,以他的行事風格,接下來就會很自然把我推倒,醬醬醬……
「後來又怎麼從外和-圖-書面出來了?」
走到一半,蘇清淵突然兩步跟過來,直接把我抱起,又氣又無奈道:「想讓我抱你去就直說,演這麼半天不累嗎?」
一百多刀……
「恩。」我對蘇清淵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一五一十把他和柳宴離開后的情況簡單的跟他說了一遍。
「想什麼呢?」蘇清淵見我有一會兒沒說話,湊過來看著我問。
「快點!」蘇清淵皺著眉頭,很努力的在壓制怒火。
「你說這龍骨到底有什麼用處?」
他見我醒了,手上動作沒停,扯下我濕透的打底衫扔到一邊。
我打了個哈欠,稍微有點困,但閉上眼睛腦子裡又有很多事,實在是睡不著。
也難怪風天祿會被嚇傻。
這麼說起來,其實在我拿到龍骨的時候,風家的詛咒就已經解開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有一百多處,臉和脖子都被捅爛了,慘不忍睹。
蘇清淵走過來,不悅的把蘇蘇從我懷裡拔走,皺眉道:「你身上都是濕的,不能這麼坐著!」
「白湘湘!」蘇清淵聲音拔高了幾分,明顯是有點動怒了。
或者浴缸里?
我順手把它抱在懷裡揉了揉。
蘇清淵微微皺眉道:「聽說過……」
可惜剛才問陳邪的時候,他沒跟我說。
蘇清淵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說不上真假,其實就是他們自己弄錯了概念。」
末了有些擔憂道:「龍骨現在落在了神機道的人手裡,也不知道他們拿來幹什麼用?」
我身心俱疲,一點都不想動,趴在沙發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