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他們起來了沒有?」
說實話,這似人非人,似邪非邪的玩意兒,我之前還真沒見過。
「我們得想個辦法幫他把那股怨氣壓下去才行。」
方尋哪能看不出自己師弟的小算計,當即白了他一眼道:「我做不了,祖師爺有祖訓,掌門之位傳男不傳女。」
不過,稍微冷靜下來想想,老掌門這麼做可能是有什麼用意。
青木山的後山比我預想中的要大,我們跟著那個來報信的弟子在林中小路跑了十多分鐘,才隱隱聽到了一些打鬥的聲音。
本來我們兩個打配合,他主攻我布陣,差點就把升級版的捉妖陣給用上了。
我們走近一些,確實能感覺到那邊散發出來的強烈怨氣和煞氣。
蘇清淵遞了一張餐巾紙給我擦嘴:「應該沒有,方尋剛才又去山裡找了一遍,沒找到。」
蘇清淵搖搖頭沒說話,估計一時半會也分辨不出來。
我看了一眼時間,忙從床上起來:「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明明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可到了他這,卻好像受了無盡的委屈。
他有些哀怨的看了方尋一眼道:「師姐,我這豬頭明明是你打的,你自己手勁有多大你心裏沒點數嗎?」
只是,光這麼乾等著,什麼都做不了,實在是讓人心裡不安。
「我沒辦法,只能認了。」
方尋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忽悠他道:「那就是祖師爺的口訓,傳給師傅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看和_圖_書方尋過來了,直接開口問她:「無為真人這是怎麼了?」
「這掌門我看還是你來當吧!」
方尋這才住手,沉著臉看他問:「怎麼回事?青木山上哪來的邪祟?」
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晚飯,然後就各自回屋睡覺。
而且,能打傷青霄派新任掌門,來頭肯定不小。
「但像現在這樣完全失去理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她嘆了口氣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師傅有個老毛病,隔一段時間就會犯一次。」
「阿野你醒醒!」
「什麼?」方尋驚訝的聲音都破了音。
方尋看了我們一眼,轉頭讓蠻子和兩個小弟子留下來一起守著玉子良,然後就帶著我和蘇清淵直奔青木山的另一邊。
「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祖師爺她老人家就是個女子吧?」
「小安子,你找抽吧!」方尋像是被戳到了死穴,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又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我問你正事,你扯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方尋出手還蠻暴力的,也不管安野身上有傷,直接上去就扇了他兩個大耳光,硬生生的把他給抽醒了。
「難怪這一大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
眼下是救林業深的關鍵時刻,我怎麼也不能讓青木山這個時候出亂子。
我和蘇清淵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覺得有些詫異。
等我們趕到,青霄派的弟子已經傷了好幾個,其他人都圍著一個雙眼赤紅,渾身冒著黑氣的身影。和_圖_書
「得虧我從小沒少挨他的打,練得皮糙肉厚,不然這一腳直接就能把我提前送走!」
安野說到這,一臉的無奈和苦楚。
湖邊水汽氤氳,隱約可見有一棵高大的古樹佇立在湖中心。
「可他又說我太菜,就這麼當青霄派的掌門難以服眾,以後恐怕還會給師門丟人。」
我和蘇清淵已經暫時把無為真人壓制住,只是看他發狂的狀態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不過因為水汽太重,一時間也分不清是什麼樹。
有什麼邪祟這麼大胆包天,剛闖進青木山?
不過這麼強的怨煞之氣,不像是一般的邪祟,我和蘇清淵趕緊加快腳步過去支援。
還好安野說得及時。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邊跑邊喊著:「師姑,師姑!」
「你們下手輕著點,千萬別傷著師傅他老人家!」
「什麼?」方尋聞言,立馬上來追問,「青木山怎麼可能有邪祟?」
最後沒辦法,我們只能先在廂房歇下了。
本來以為有林業深的事壓在心上,這一覺肯定睡不安穩,沒想到卻睡得格外的踏實。
蘇清淵這麼一說,倒是合情合理。
再這麼下去,就算我們不出手,他自己的生命力也會被一點一點的消耗掉。
安野哭喪著臉道:「這事說來有點話長……」
「我們也去!」我拉上蘇清淵,快步跟上方尋。
他不可能在這節骨眼上掉鏈子。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皺著眉問蘇清淵。
「邪祟在哪?現在就帶我過去!和*圖*書」
而且,仔細看,他的髮髻也和其他的弟子不一樣,肯定是新掌門沒錯了。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方尋是他的師姐,平時應該就是這麼叫他的。
「我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救林業深。」
「你都被揍成豬頭了,他怎麼還不出面?」
「回頭你自己問他吧!」
我們就算再擔心,也得等老掌門出關以後再問個究竟。
想想也是,無為真人連山門都封了,一切都在為救活林業深做準備。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你怎麼在這?」我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他的樣子好像在我床邊待了很久。
「那老東西呢?你們不是一起閉關的嗎?」
方尋在邊上負責掩護受傷的青霄派弟子撤退,她看到有一人受了重傷,臉色大變,喊著對方的名字:「阿野!」
看來應該是青霄派的弟子在跟邪祟纏鬥。
說完,就把他扔給幾個小弟子,轉身朝我們這邊快步走來。
蘇清淵笑了笑,指著旁邊的一碗清粥兩碟小菜道:「青霄派的弟子送來了飯菜,我進來見你睡得正熟,就沒忍心叫醒你。」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說實話,大家早已人困馬乏。
青霄派的廂房空的挺多,我們除了玉子良,其他人都一個人分了一間屋子。
安野說完,揉著自己的胸口,對著方尋道:「師姐,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這次傷得很重,沒有個一年兩年估計是養不回來。」
走到近hetubook.com.com
處,我才發現眼前竟然是一片天然的山頂湖。
「那個邪祟怎麼可能是那老東西?」方尋還是有些不信,忙追問安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可能是因為他的修為無法壓制體內的怨氣,所以才會行為不受控制。」
我們只得先合力把這邪物給壓制住,給青霄派的弟子緩口氣。
方尋虎著一張臉,把那小弟子都快問哭了,也沒問出個什麼,估計是真的不知道。
看安野的傷勢,確實挺嚴重的,應該是在很近的距離被那邪物所傷。
「趕緊說說什麼情況?」
蘇清淵道:「起來了,都在外面院子里。」
我一睜開眼就看到蘇清淵坐在我床邊,默默的看著我。
「所以前天晚上,封了山門之後,他就趁我睡著,把我敲暈了帶到這附近,要死要活的非要給我傳功。」
「你怎麼出國呆了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淑女?」
「這個時候閉關,應該是有什麼事需要交代給新任掌門吧!」
我和蘇清淵在邊上聽著也很詫異,當即就留了手。
「可有資質的師姐和師兄都跑路了,他實在沒人可以傳,就耍無賴逼著我做這個掌門。」
我確實有點餓了,也不管有沒有刷牙,直接就端起粥呼嚕呼嚕喝了兩口,然後問他:「那老掌門呢?出關了嗎?」
我喝完了一碗粥,本來打算去玉子良那屋去看看林業深,可沒想到剛走出門口,就見一個青霄派的小弟子慌慌張張的從院子外面跑進來。
安野可憐巴巴的縮著脖子,m.hetubook•com•com趕緊老實交代:「那不是邪祟,是師傅!」
「行,行了師姐,別,別打了!」安野恢復了意識,臉都腫了,趕緊喊住方尋。
方尋面色有些難看,應該是知道內情的。
蘇清淵倒是平靜得很,他語氣淡淡道:「要救林業深,本來就是一般人力所不能為的。」
只是,看到那棵樹,我莫名的感覺到有些親切,就好像曾經在哪見過一樣。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青霄派剛剛繼任的掌門就叫安野。
「這位無為真人既然非要救,自然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怎麼傷成這樣?」
這回算是開了眼了。
安野捂著自己紅腫的腮幫子,說話的時候口齒都不太利索了。
「還沒出關?」我皺了皺眉,忍不住抱怨一句,「這老掌門也太不靠譜了!」
那身影看著像是個人,但渾身又籠罩著濃郁的黑氣,連五官輪廓都被黑氣所遮蓋。
「掌門師傅被邪祟打傷了!」
「每次犯病的時候,他的身上就會冒出一股很強的怨氣,整個人無比的痛苦。」
安野聽了有些納悶:「祖師爺什麼時候有這祖訓?」
「我本來就是條鹹魚,我只想躺平,根本不想繼承什麼掌門之位。」
而且,我們站在邊上耳邊還能聽到女人孩子凄厲的哭嚎聲。
「一開始傳功還挺順利的,可快要收尾的時候,師傅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狂躁起來,一腳就給我踹飛了。」
「放眼整個青霄派,也只有師姐你來當掌門,才能讓人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