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繼續說：「如果二叔覺得不夠，我們可以再加錢，不過繼續往上，就得請大小姐定奪了。小人的許可權只有這麼大。」
他就是造紙的，只提供紙張那是正中下懷啊！
一聲乾咳，白老二就是一哆嗦，趕緊說道：「王管家，您有什麼儘管吩咐。」
「二叔，二叔……」
「這麼多！」白老二都嚇到了。
另一頭。
這一次是佔了白安的光，以往那些事就讓他過去算了。
「額……聽我家小姐說，二叔來陳家是有什麼事情商量？」
王管家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事情出了點兒變故。」
白老二激動萬分，最後簽字的手都在發抖，拿到契約如命|根|子一樣放在了衣服最裡頭，肥大的手使勁兒揉了揉心口才算安心。
王管家走了，可剛到門口就被大小姐的丫鬟攔住，嘀嘀咕咕跟王管家說了一大堆。
「當然是好事，您是不知道，陳家為了給家族子弟準備文墨，需要耗費不少人力不說，銀子和-圖-書也花了不少。若是有人專門提供，陳家自然能省事不少，這價錢也……」
王管家搓了搓手，也有幾分緊張：「總之，大小姐說什麼，老奴就做什麼。二叔有什麼儘管吩咐便是。」
白老二聽到這麼一出，冰涼的心一下沸騰，歡喜雀躍衝上了天！
「明白明白，請王管家放心。」
他的紙廠就算生產不出這麼多來，去別家定也要吃下這麼多。
王管家強忍冷笑，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了，記得儘早供貨。」
「跟陳家做買賣，都得按規矩來，契約文書是少不了的。二叔可以先坐坐，小人去準備一下。」
這會不會不太仗義？
王管家擺擺手，認真說：「陳家可不能佔二叔的便宜，怎麼能用市價的八成收購呢？二叔還得上下奔波，費人費力的，我決定以高出市價一成收購！」
還要簽契約？
「自然，陳家在江南三省都有子弟，非但要供給杭州，還要去揚州和蘇州和*圖*書。用量很多！二叔是提供不了那麼多嗎？那我們要不要削減一些？」
正當白老二耐不住性子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王管家回來了，還帶著紙筆。
白老二心裏美滋滋的，心裏還在盤算。
王管家沒有回應，而是刷刷刷地在紙上寫合同：「咱們立了字據，那一切可就要按照字據上的來，每半月要給陳家提供生宣五十斤，熟宣八十斤，牛皮紙兩百斤，油紙一百斤。二叔的紙廠能生產出這麼多嗎？」
白老二心裏更加安穩了，連連讚歎：「瞧瞧大戶人家，辦事就是效率，而且正規！」
王管家乾咳了兩聲：「咳咳……」
王管家客氣得過分了，白老二心裏沒底，心說陳家大小姐是很尊貴，但家族大事總輪不到一個姑娘來掌管吧？
「其實……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不必麻煩陳家了。」
之前有李懷安在，白老二還有個依靠，現在自己一個人，就是個驚弓之鳥，嚇得不行。
「哪裡和-圖-書哪裡……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簽訂契約了？」
面前的什麼二叔可有點兒拘謹，一身肥肉坐在一張小小的靠椅上，所有的肉都擠在一起，人卻縮著身子，弓著背，雙手插在腿縫裡面，扭捏得像個未出閣的姑娘，樣子很是滑稽。
「好事？」白老二眼睛一亮。
暗說不會有變故吧？
這不可正好嗎？
哪有商家會嫌棄訂單太多？
這時，客廳裏面隱隱有聲音傳出。
這裏可是陳家，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可能惹出事端來，他可不想久待。
白老二一個人在不知道哪兒的房間里等候，王管家遲遲不回，讓他心裏有些忐忑。
「怎麼會？」
想到這兒，白老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跟白安是什麼關係？是仇人！還真把他當生意夥伴了？管他作甚！
「啥？高出市價一成？」白老二都懵了，生意還有這麼做的？
王管家臉色微變，有些疑惑，但很快就露出了無奈的冷笑。
心裏想的是，連家丁都和_圖_書那麼厲害難纏，這管家豈是好相與的？
「啊？」白老二心裏一涼，心說果真驗了猜測，看來跟陳家做買賣是真不容易啊！
「哦……我明白了！」能在陳家當管家的人，思緒當然活絡，一聽就知道了白老二的意思，「二叔的意思是想給陳家提供筆墨紙硯，這是好事啊！」
「王管家，您終於回來了！」
那大小姐到底什麼來頭？
訂單越多，賺得越多！
等白老二回到客廳，發現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心裏嘀咕：「難不成白安那小子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一個不甚惹得人家不悅，那自己還有命活著出去？
「價錢絕對公道，只有市價的八成。」白老二都快笑出聲了，事情太過順利，簡直不敢想象。
「不好意思，讓二叔久等了。」
可他沒有想到，好事還沒完。
王管家樂呵呵地說：「無妨無妨……我家大小姐是親口承諾的，凡事皆答應二叔。您是不知道，我們陳家就數大小姐一言九鼎，只要是大小姐hｔｔps://m.ｈetｕbｏｏｋ•cｏm.com答應的事，就算是老爺子……額，此話也不能這麼哈！」
王管家心說自己也不是會吃人的模樣，有這麼嚇人嗎？
但白老二經歷了陳家家丁的教訓，心有餘悸。
白老二趕緊應承下來，連連說：「可以可以，就提供紙張！王管家你放心，我白老二家的紙張不說杭州最好，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咱們跟很多文軒店供貨，質量有口皆碑啊！」
「我剛才去問了一下，陳家的文墨儲備不少，暫時用不上這些。但紙張缺口很大！若二叔不嫌生意小，咱們可不可以只提供紙張？」
「啊，我我……我們白家在經營一些筆墨生意，小人張羅了一處紙廠，每日造紙不少！想陳家是文學世家，家族子弟各個都要求學，應該消耗的筆墨紙硯很多。」
只是這麼一來，跟陳家的生意就沒白安什麼事了。
他白老二要發財了！
「夠了夠了！」白老二是連連點頭，「那現在？」
白老二有些好奇，走到門邊推開了一條縫，然後整個人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