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皮流氓，出現在先生的學生之中，實在讓人意外。」
老先生看著白安，滿臉的難以置信。
想著，李懷安已經回到了馬車裡頭。
雖不是自己的東西，每個男人都覺得身下一緊，像是被人用橡皮筋彈了一下，打了個哆嗦，還隱隱感覺到刺痛。
「快，快去請大夫！」老先生走了過來，看著歐陽河的模樣驚恐地捂住了額頭。
「嗯。」陳婉蓉脆生生地應了一句，有些失望，但她知道太子殿下心情不是很好，之後一路都很少說話，也不強求。
李懷安摸了摸陳婉蓉的臉，小聲說：「算了，還是改日吧。」
帶著車隊的當頭人居然是白老二！
「……」
先生眉頭緊皺，看著李懷安，不可思議：「白安，你回到杭州不來書院是要從商？」
雖然在西子書院碰壁，但在往後的商談中沒有遇到任何阻隔。
「是啊！陳家嘛，大戶人家，用得多是應該的！對了，二叔能有這麼大的生意全和*圖*書靠你小子，還沒來得及感謝呢。」
說完，便招呼手下人進了院子。
而在不遠處，李懷安的腳邊，赫然就是一條無主的命|根|子！
現在書院學生都出來了，這一番介紹聽得真切。
如果是歐陽河欺負陳家大小姐才落得如此下場，那還真是咎由自取。
說完一句，李懷安跟陳婉蓉使了個眼色。
陳婉蓉笑著指了指李懷安：「白公子與我在長安相識，又在杭州相會，乃是至交好友。最近聽說白公子開了一家文軒店，專營筆墨紙硯，我想憑著陳家在杭州的影響力幫白公子拉點兒生意。想來想去還是各家書院需求最多，想問問西子學院的先生是否願意從白公子的店裡指定供貨？」
李懷安走了，卻在後院巷子的盡頭髮現了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
李懷安如果是真的白安，或許會有些感動，但他沒有白安記憶，更對這些迂腐思想深惡痛絕，人顯得不耐煩了。
李懷安點了https://m.hetubook.com.com點頭。
「不！」
陳家的面子就是大，陳家大小姐的面子就更大了。
李懷安卻是淡定地聳聳肩：「不好意思，我失憶了。」
老白那樣的老實人，能被兒子隨意使喚，沒有任何怨言的老實人，怎麼去接受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的實事。
「是啊！白安，你好歹也是寒門子弟，怎能棄文從商？」
他現在的生活一切向好，平日里的眼神都有了光彩，每天有事情做，每天等著兒子媳婦回家，心裏充滿了希望。
「二叔，你這是……」
聽到歐陽河的自語，學生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再看歐陽河的褲襠，果真是被一片血泊染紅。
現在說失憶，眾人不敢不信。
一天時間談好了十家書院，以後由老白供貨書院，好好經營，足夠他過一輩子的富足生活。
還有王蠻兒……
陳家大小姐親至，這是何等榮耀的事情？
小陳背著手，羞答答地像鄰家姑娘一般wwｗ•het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扭捏著說：「妾身早上未盡之責，現在可以將功折罪了。」
李懷安一下沉默了。
馬車緩緩前行，繼續前往下一家書院。
李懷安都嚇到了，大大小小十幾車，這得多少紙啊？
所有人的腦子都嗡的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懷安淡淡一笑：「我說過，白安已經是死了！來此也是告訴先生，這書我是不會再念了。」
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管地消失，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
反倒會有人在心中暗暗竊喜。
「娘的，一開始覺得換一種人生很新奇，現在才發現一點兒都不好玩，無端接受別人的好意惡意，全是麻煩。」
幾個學生帶著歐陽河送醫，西子學院的先生猶豫不決，不知是該關心學生的生死還是接待這位突如其來的大小姐。
說話間，陳家後院的門已經打開，只等李懷安進去。
因為以前的白安是干不出這種事情的。
白老二也是笑著聳聳肩：「我還有事，下次再和圖書聊。」
這時，陳婉蓉走了過來，對老先生道：「先生，那人要辱我名節，我家護院提醒之後他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落得此下場乃是最有應得，若是官府追究，自然會有陳家出面。」
「跟陳家談好的生意，以後由我來提供各類紙張。」
落幕黃昏，馬車停在了陳家門前。
「陳家？」老先生看向陳婉蓉。
「我家大小姐久居長安，這才剛剛回來。」
李懷安嘴角扯了扯，乾笑道：「應該的，一家人嘛！」
歐陽河在西子書院本就是紈絝，嘗嘗欺負別的學生，不會有人同情他。
「這是陳家大小姐陳婉蓉，特來拜訪西子學院。」
「白安，你是連先生的話都不聽了嗎？」老先生眼中含淚，還在勸誡。
「這麼多？」
歐陽河看到了，急切地爬著過去，似乎早已經忘了傷口的疼痛，那命|根|子才是一切。
「殿下，你心情不太好嗎？」
「西子書院若不願意配合，那我便去別家問問。」
之前說失憶，和_圖_書所有人都不信。
如果一切戛然而止，老東西會不會想不開？
「原來如此，不知大小姐駕臨是有什麼事呢？」
歐陽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指了指李懷安，然後昏死了過去。
鳥？
歐陽河好不容易爬到了跟前，慘然一笑想要把自己的寶貝撿回來，不想一腳落下，噗的一聲，被李懷安踩成了一灘爛泥。
「回來念書，明年我們陪你一起上京趕考。」
「那就早些恢復太子身份，跟妾身在一起不好？」
先生面露惋惜之色，伸手抓住了李懷安的胳膊：「一次失利而已，何故自甘墮落？一次考不中，明年再考便是了。」
陳婉蓉點點頭，招呼丫鬟和車夫返回。
陳婉蓉輕輕一說，老先生便收回了心思，緩緩說道：「老夫只聽聞陳家有二小姐，三小姐，從未聽過大小姐。」
晚霞落在陳婉蓉嬌俏的臉頰透著光，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走出幾步回頭看了一眼李懷安：「切，誰跟你一家人？」
車夫上前主動給老先生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