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佛度有緣人

李懷安有恃無恐,他是巴不得這老禿驢發火。
眾人不明所以。
「我呸!」候滿天嗤之以鼻,「就你?行行行,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片刻之間,周圍陷入了沉寂,姑娘們蹙眉沉思。
「哈哈哈……」瞭然大師終於大笑起來,「好好好!好一個佛度有緣人!這幅畫,貧僧收下了。白公子說的沒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有了這幅畫在,千佛寺必當長久以往地將我佛慈悲傳播出去的。」
瞭然大師表情越發僵硬,一直沒有回應。
連瞭然大師都招架不住。
自己的畫呢?
「瞭然大師,且看侯公子的大作是否更俱畫外音了?」
這乞丐是栩栩如生,姑娘們心中暗暗驚奇,不想這位白公子還真有本事。
呼……
無非都是有錢人。
候滿天看到李懷安拿出那支漆黑的硬筆,不禁蹙眉。
瞭然大師笑臉相迎,卻不知什麼意思,沒有說話。
這麼多人看著,要是姓白的和_圖_書小子改不出來,定能好好嘲諷一番!
「多一分意境?」
唯有候滿天一臉懵逼,心說這是砸了?
「碳筆?」
片刻之間,寥寥幾筆,一個乞丐躍然紙上,伸手向著周圍上山下山的行人要錢。
一家主持不在寺廟中吃齋念佛,卻頻頻出現在杭州各類大型活動和家族之中。
畫作不是他的,他請什麼請?
然後拂袖而去,大步流星,一秒都不願意多停留。
說完,瞭然大師顫抖著手將畫作捲起,收入了袈裟之中,隨後回頭對陳老爺拱手道:「陳老爺,貧僧今日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一群人都伸長了脖子,十分好奇。
還好沒繼續招惹他!
佛度有緣人……
那乞丐出現在畫中扎眼,何況于大師出現在詩會扎眼?
李懷安又笑著問道:「瞭然大師,您這樣的高僧自然是普度眾生了,所謂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千佛寺能容得下一千尊佛像,卻容不下一幅畫嗎?大師,您不會是心虛了吧和_圖_書?」
都以為李懷安要用此筆之不同給的侯公子的畫作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李懷安卻只是在畫作中間的山道上多畫了一個人!
「大小姐都不吝賜教,侯公子,不會一幅畫都捨不得吧?再說了,你知道白某的本事嗎?一般人讓我跟他改畫那都沒有資格!我給你來一手點睛之筆,保准讓你的作品更上一個層次。」
陳家老爺表情已經陰沉下來,有些緊張地看了看一邊的瞭然大師。
但關鍵不在這人!
李懷安停筆之後笑盈盈地看向瞭然大師。
瞭然大師還是那副和善的模樣,對著李懷安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原來是這般模樣。」
「老禿驢有點兒本事,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李懷安心頭冷笑,也不予作答,繼續說著畫中之事,「瞭然大師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千佛寺也是吃萬家香火至今,城內城外,名聲有目共睹。想來應該不會出現畫中所指,只度化有錢人家吧?」
只是……
要是大名鼎鼎和圖書的瞭然大師在陳家詩會上破口大罵,傳出去一定很精彩,千佛寺的名聲亦會流傳久遠。
笑面佛見了,就是沒見夜羅剎是何模樣?
這禿驢!
這幾個字落在此作上意有所指。
什麼是有緣人?
李懷安看看陳婉蓉的畫作,點了點畫作上的題字:「深山藏古寺……那我也來提幾個字吧。」
就是這麼一個乞丐,卻成了整幅畫中最扎眼的存在。
這種人,比候滿天更討厭!
這上山拜佛者皆是客商、文人、小姐、老爺,唯獨山道上一位乞丐伸手乞討卻無人搭理。
「那是正好!不如請侯公子在此作贈與瞭然大師,讓他掛在千佛寺門口,讓萬千香客瞻仰,也好時刻提醒千佛寺內的諸位高僧,佛家之根本都集中在一句『普度眾生』之中。」
一位姑娘緩緩開口:「佛度有緣人……」
瞭然大師的笑容已經消失,從始至終都沒有停止的笑容在看到李懷安落在畫紙上的五個大字時蕩然無存。
說完用碳筆飛速寫下和圖書五個字。
和尚不像個和尚,倒像個到處走穴的戲子。
這是李懷安自己所說,如果改意境,豈不是自相矛盾?
不說話?
「佛度有緣人?」
侯公子的話少的不是意境,而是構圖。
先前畫草圖時便有姑娘注意到李懷安所用筆墨與眾不同,畫出來線條也與毛筆截然相反。
一句「普度眾生」好像是一記耳光重重地抽在了瞭然大師的臉上。
候滿天有些懵,不知如何應對。現在只覺有些后怕,這個姓白的是個瘋狗,咬起人來不論後果的!
大師畢竟是大師,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是戒驕戒躁擠出了一個笑容:「白公子技法高明,若貧僧沒有猜錯,您所用的就是傳說中的碳筆吧?」
「就是在長安,由太子殿下使用的碳筆?」
佛度有錢人才是正解!
好一個佛度有緣人!
如果能找回丟掉的面子,損失一幅畫又算什麼?
姑娘們都驚嘆于白公子的膽氣,卻也擔心惹惱了瞭然大師,熱鬧了陳家不好收場。
和-圖-書李懷安還嫌不夠事大,輕佻地對著瞭然大師問了一句。
甚至超過了原本驚于技法的雲中佛影。
李懷安的毛筆畫一般般,但素描速寫什麼的絕對拿得出手。
如此筆墨卻是從未見過呀。
「那是我的畫!怎麼全場沒人問我的意見?我說送人了嗎?那老禿驢憑什麼拿走我的畫?干!」
「哎!」陳老爺嘆了一口氣,鬧成這樣非他所願,看著李懷安,雖然這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但大師記仇都記在了陳家身上啊!
此刻佛影給人不再是莊重威嚴之感,而是給人一種無比諷刺的滋味。
姑娘們齊齊抽了一口涼氣。
可以清楚地看到瞭然大師的臉皮都已經開始微微抽動了。
「咳……」老和尚是有點兒綳不住了,尷尬地咳嗽一聲,「那……那是自然。」
再由此畫看向這位瞭然大師,一身金絲袈裟,油光滿面,天庭飽滿,一群老頭之中就數他最精神。
氣氛變得不對了。
果然,候滿天撲了過來:「誒!這是我的畫,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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