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三道宅門,水寨的全景才被李懷安盡收眼底。
李懷安騷包地念了一句,也不是很契合場景,卻也引得那郭彪一陣佩服。
「共同的目標……」郭彪又開始思考了,「官兵的共同目標是為何保家衛國。那我們當匪患的目標又是為了什麼?總不能也去保家衛國吧?」
就在如灣的口子上,大大小小的戰船十幾艘,停靠在岸,隨時都能出動。
二當家不跟小嘍啰解釋,大踏步地下了船,帶著李懷安直奔議事廳。
說話間,行船停靠,當即有個小子過來問:「二當家,你咋就回來了?」
「大幾萬兄弟,那得是什麼規模?咱們水寨五六千弟兄就已經亂套了,他是怎麼管的?」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打開蓋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居然是二鍋頭?
而在湖泊的各處沿岸都是塔樓崗哨,如密林一般聳立,任何一艘船,在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m.hetubook.com.com。
想著在郭彪在王濛和獨孤城的面前且不落下風,這郭彪絕對在九品的實力。
只是隔著老遠就能看到河邊有人在搶東西,也有人在小漁船上打架。
「不光是黑水灣,放在任何一個寨子里道理就是共通的。人多了,各自有各自的思想,沒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讓大家保持一致,分歧就會越來越大,矛盾自然也會越來越多。只有找到一個共同的目標,才能化解矛盾,持續下去。」
稍微多看兩眼就能發掘出其中混亂的苗頭。
黑水灣的匪徒還有些東西,這水寨跟新唐水軍的如出一轍,在沒有火炮炸藥的情況下,想要攻破黑水灣幾乎不可能。
這聲音來得有點兒粗狂,但……但不是男人的。
聽完李懷安的話,郭彪若有所思。
正想著,聽得外面一陣喊聲:「郭彪,讓你去渡口值守,你小子這麼早跑回來作甚?」
郭彪也發現了端倪,感m.hetubook.com.com覺折了面子,低頭輕咳兩聲:「咳咳,讓白先生看笑話了。」
李懷安到了議事廳落座。
郭彪擰眉撓頭:「白先生,咱們乾的是殺人越貨之勾當,干保家衛國的事情,聽著就彆扭」
看來不管在哪兒,會寫詩作詞的人就是能受到不一樣的待遇。
因為事情比較機密,郭彪沒有通知其他任何人,只等大當家的來。
郭彪聽得是雲里霧裡,但也有所收穫。
而郭彪只能當個二當家,那大當家的實力更恐怖。
水寨遠景很美,經不起細看。
「請了一位先生?」
最裡面的河灣處就是水寨的主題,水面的竹屋和岸邊的草房連成一片,組成了一座巨大的水上城市,各種建築或高或低,錯落有致,首尾相接,水寨的人在裏面行來行往,簡直比一般的小縣城還要熱鬧。
他在杭州偷摸著囤了一大批硝石,從長安工部帶來的工匠早就在秘密研製大炮了,不知道以和-圖-書後會不會把黑水灣當作大炮的第一槍?
郭彪終於看到了李懷安眼中的震驚,以為是被這酒味吸引,有些得意:「白先生,這可是只有在咱們水寨才能喝到的好酒,趕緊嘗嘗,合不合口味?」
「把大當家的叫來,我請了一位先生回來。」
「國難當頭,當仁不讓!你要知道自己站在哪一片土地上?又是哪一國的人?出來混,不單是為何吃飽肚子,還要講個道義。你能把道義講明白給兄弟們聽,你的隊伍就垮不了。」
李懷安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介紹:「你別不信,人家一幫兄弟那可是很有原則的。別看也干打家劫舍的勾搭,但他們打的都是惡人壞人,他們打家劫舍也劫富濟貧。不說個個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但有一點,杜月笙帶著的兄弟知道家國大義。那東瀛的小鬼子打到咱們的地界上來,保家衛國抵禦外敵比朝廷還積極。就是這份道義,手底下再多兄弟都服氣,人員再多都不會亂套hetubook.com.com。」
李懷安愣了一下,就看見一個高挑的紅衣美人扯開了幕簾,叉腰站在了門口。
「有何不可呢?」李懷安一攤手說。
郭彪顧不得頭疼,趕緊說:「因為有共同的目標所以能凝聚出數萬數十萬的規模……哎呀,先生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我們可從未想過如此!」
李懷安根本不在乎,心說要是那大當家的實在無法溝通,大不了一槍崩了,扶持這大塊頭上位。
「聽先生這麼一說,這個叫杜月笙的好像是挺厲害。那我們黑水灣的兄弟們真要去保家衛國?」
李懷安只有苦笑,還得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把酒喝了,贊一聲「不錯不錯」。
等待途中,有人送來了酒。
船艙內陷入了沉默,不知不覺間,大船進入了長江的一條支流,速度也逐漸緩慢下來。
郭彪請李懷安出去觀景:「白先生,且看我黑水灣的水寨規模如何?」
黑水灣在長江支流是一個葫蘆口,入口很小,裏面很大,像是一片很細長蜿https://www•hetubook.com.com蜒的湖泊。
各種建築立在水中,被一人多高的蘆葦遮掩,船過留痕,讓平靜的畫面多了動感。
不知道又是個怎樣的莽夫?
過了幾秒又看到不知是誰被丟到了河裡,探出個頭來指著岸上破口大罵。
是個女人!
「嗨,枉你是道上混的,居然連杜月笙都沒聽過。這可是五國境內第一號的土匪頭子,手底下兄弟大幾萬!全都對他是忠心耿耿,命無不從!」
「那你們的格局可就太小了。杜月笙聽過沒?」
但卻看不到多少人值守,幾處狹窄的口子都有宅門,上面的守衛也很少。
「杜月笙?」郭彪是一臉茫然。
但有了火炮炸藥結果就會逆轉,因為黑水灣只有一個出口,火炮在外面炸進來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忽然,他眼睛一亮,猛地起身,卻一下撞到了頭,嘭的一聲又坐了回去。
郭彪在倒酒的時候,很是客氣地說:「我家大當家的性子比較烈,不好說話,待會兒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