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長孫無極皺眉問道。
「岳丈大人，我知道，我跟蓮兒會努力的，抱孩子是遲早的事。」
李二識趣地退下了。
李淵繼續指著李二，訓斥道：「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嗎？你知道朕為了保住你的小命廢了多少功夫嗎？不僅僅是太子，現在外界任何人再把你抓住，你就只能淪為傀儡！一個只能成為傀儡而活的人居然還敢來質問朕？你是不是想朕處死你？」
「我輸了，就算讓老夫四子，老夫也不是你的對手。」
李懷安起身招手：「蓮兒，蓮兒，快過來。」
「就這半個月了。」李懷安掃一眼棋盤，馬上落子。
其實長孫蓮對兩位族妹都沒印象，不知道哪位叔叔的女兒。
因為聲音太大，情緒過重，小池邊賞景的三個女人都回頭來看。
連「老子」都出口了。
李懷安等了老半天，不見棋盤動靜，抱怨一句：「岳丈大人，就一局棋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岳丈大人，您看和_圖_書我像是那種很浪的人嗎？」李懷安笑眯眯地問。
「你有數個屁！」長孫無極見李懷安始終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哎，蓮兒還是個孩子，一點兒沒變。」長孫無極輕輕說了一聲。
長孫無極又開始長考。
萬一失敗，長孫家不是全部陪葬？
「但是，朝堂之爭不是棋局，棋力不能代表個人的從政或是軍事能力。」長孫無極嚴肅下來，「今天你在朝堂上太激進了！皇上不會容忍的。」
萬一成功？
長孫無極趕緊壓低聲音：「老子……老夫跟你說清楚，長孫家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今日！他日你要造反，跟長孫家沒關係！」
李懷安還在那沒心沒肺地笑。
「父皇！父皇……」
李懷安點了點頭，然後對蓮兒問：「蓮兒，相公浪嗎？」
看似是自討苦吃的建議，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所有的事情也都不用避諱。
現在長孫無極是真m•hｅt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m擔心，擔心女婿忍不住，一步一步地壓縮皇帝的生存空間，到最後引發為不可控制的狀況。
「陛下……」
成功了也對長孫家沒有好處。
「岳丈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搶先一步請安：「見過太子殿下。」
「但他還是容忍了。」李懷安滿不在乎。
丞相府，後花園。
槍打出頭鳥，長孫家要倒霉的。
「這還能忍？瞧瞧那廝都囂張成什麼樣了？裹挾民意，威脅父皇！李懷安最擅長的就是這樣！今日之事已不是單純地威脅了，他這是的公然造反啊！難道就這麼算了？他不是想要去趙國逞英雄嗎，那就讓他去啊，父皇怎麼不答應？」
以後肯定會背罵名的。
長孫蓮還是長孫蓮，沒有任何變化。
「這次而已，下一次呢？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次次都去拔皇上的鬍子。不管是誰，皇上的毛都要順著捋的。」
長孫無極想了一刻鐘，落子了，然後又說了一句：「陳家丫頭還有多久生？」
就今日這陣仗下去，要不了半年，這狗太子真有可能造反了。
李懷安差點兒笑出聲，這老傢伙心眼兒可真小！
「不是棋局，老夫在考慮別的。」
太子所展現出來過多力量已經威脅到了皇位的穩固，沒有哪個皇帝會容忍這樣的事情，只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
長孫無極已是人臣極位，根本不需要什麼高官厚祿。
又是一巴掌。
長孫無極盯著棋盤愁眉不展，捏著一枚棋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後殿再也沒了聲音。
啪！
李淵看了劉公公一眼，對於這位侍奉多年的太監，沒有任何懷疑。
李淵指著李二的鼻子，冷聲道：「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誰說朕控制不住他的？」李淵氣得吹起了鬍子，「朕告訴你，只要朕在位一日，太子不管掌握了多少人，捏著多大的權力，太子永遠都是太子，永和*圖*書遠都不可能再往前一步！」
長孫無極現在瞅了瞅死。
外面，劉公公來了。
「嗨，岳丈大人哪裡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浪不浪還得另一人說了算。」
李懷安笑道：「或許這就是我喜歡蓮兒的地方，要做到保持本真很難的。」
長孫無極等著一雙牛眼，反問：「你還不夠浪？老子……老夫要不見你朝堂的所作所為，信了也罷，就你今天這般，還不叫浪？」
李懷安沒臉沒皮地笑著：「好說好說……」
不過是因為太子妃的身份，現在處處都有人會巴結她。
這個太子有多大胆，長孫無極摸不透。
李二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圈，然後錯愕的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相信：「父皇……」
太子妃早就習慣了，而且難得的是，在這麼多巴結的聲音中，長孫蓮沒有改變自我。
那時候長孫家怎麼辦？
聽完這話，長孫無極把棋子放在了棋盒，沒有落子了。
「父皇，兒臣，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李懷安太過分ｍ•hetｕbｏｏk.ｃｏm•ｃom了！他以前不把兒臣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可現在連父皇，連父皇都快控制不住他了……」
太極殿內殿之中，李二慌張地跑了過來，拽著李淵衣袖，一手指著外面，怒斥道。
但跟著太子去造反算好名聲嗎？
啪！
長孫蓮聽到相公呼喚，趕緊從小池邊過來，邊上兩位妹妹也跟著過來了。
長孫無極越想越氣，再次怒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老夫提醒你，一定要有耐心，穩住別浪，就不會輸。」
長孫蓮跟兩位族妹在小池邊賞魚，偶爾說幾句話，顯得十分親切。
李懷安就輕鬆多了，目光不在棋盤上停留，一直盯著自己的太子妃，感覺蓮兒哪怕是個背影，都要比棋盤好看得多。
長孫無極壓了一整天的脾氣，眼看是要綳不住了。
看了李二一眼，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長孫家現在只求名聲，一個好名聲。
而且長孫家要跟著去造反，長孫家的名單肯定會出現在太子之後的第一個。
一聲清脆的耳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