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真把李懷安問住了。
這才一年，大哥非但調轉了位子，還說這太子是明主！
「是！」
就算是皇上，想要罷免秦將軍，那也得掂量掂量。
老鴇一笑：「好好好，那老婆子可就收下了。」
「太子有所不知，前線戰事緊急，將士們都有要職看守，所以不能來迎接太子，請太子殿下勿怪。」
秦江大意了，沒想到太子口味這麼大。
眼看軍隊朝著淮江進發越走越遠，最後只能是幽幽地一聲嘆氣：「哎，算了，就這樣吧。」
來年開戰就能有所對比，到時候看看自己訓練的水兵跟太子帶來的新兵，那時候看這太子如何囂張？
梁州城的美酒是比不上長安的。
「太子殿下，這些都是梁州城中最好看的姑娘，喜歡嗎？」
「大胆！」秦紅呵斥一聲，「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別光顧著算，得給錢啊！別說您一個大將軍，連五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不行的話，咱去找太子要。太子殿下肯定是個爽快人。」
秦江看著茫茫多的隊伍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吩咐副將說：「帶著他們去城東駐紮。」
「這是皇上御賜之物，只說不值一千五？」
說明這必然就是一位半步宗師級高手。
「為何？」
「大將軍，咱哪兒有錢？」
如此縱情聲色之時，還是在一年前的雲州城。
秦江撓撓頭，摸出一塊護心鏡：「我用此物給你抵押一千五百兩。」
「老鴇說了，如果是要先欠著，她就找太子殿下要。」
但美人各個都兼具異域風情，身材高挑，是小麥色的肌膚，腰肢靈動，跟採薇頗為相似。
「是鎮西大將軍。」一個副將壯著膽子補充道。
這是用兵的禁忌，也是李懷安的禁忌。
「秦將軍，這是從長安帶來增援的隊伍，需要駐紮在何處？」
「五千兩銀子。」
保管能把這自以為是的鎮西大將軍嚇死！
秦江一這話，瞬間臉就黑了：「太子殿下，末將沒有聽錯和-圖-書吧？您說要罷免末將？」
「說……先欠著。」
也就一個冬天，熬過冬天，把太子送走，一切恢復正常。
秦江只覺得大哥是腦糊塗了。
秦江很是不屑，將紙條肉成一團，丟掉，表情也冷了許多。
一年前還在支持秦王李二的，還說什麼秦家要用盡全力來支持秦王。
「在這樣的邊陲從城市居住，天生就是一身悍勇的勁頭。我喜歡這樣的地方！」郭彪憨憨說道。
回憶往昔，更加歡喜。
說話間，隊伍已經到了城樓。
李懷安一拍腦門兒：「哦，真是大將軍啊！可是誰家的大將軍只領這麼些兵？讓我數一數，不到二十個。」
「太子殿下，少了一個大字，可少了兩個品級。」那副將繼續說。
一個小將走了過來，俯首帖耳在秦江耳邊道：「將軍，老鴇要結賬了。」
「在朝堂上呆太久，也學會了一身左右逢源的本事……」
秦江感覺不對，這女人氣勢好強。
「吃不吃得消也不關咱的事，現在老鴇不放心，急著要結賬。」
秦江沒等李懷安回應，便站起身來，對著李懷安一拱手：「太子殿下息怒，咱們邊陲將士一身血性，不懂規矩，但在戰場上能殺能打能拼！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見怪。」
秦江沒看明白，看看信紙，看看李懷安，有些懵。
「太子殿下？」
小將急得直撓頭：「將軍，現在可咋辦？早說了別讓太子隨便選，這裏姑娘身價可貴了！」
有酒當然要喝！
秦江頭皮發麻，「太子他吃不吃得消？」
可現在太子在樓上歡喜，鬧出點兒動靜被太子知道，丟了的面子可怎麼找回來？
永遠地挺拔著身姿。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紅衣姑娘，氣勢穩穩遠在他之上。
秦江就被太子給狠狠教訓了。
現在便笑了笑：「好了，既然秦將軍有自己的安排，那本太子也不過多責問。都起來吧，諸位將軍鎮守邊疆辛苦，不必拘泥於這些www.hetubook.com.com俗禮。」
「太子殿下，還是隨我進城吧。末將在城中安排了最好酒宴招待太子殿下。」
李懷安不知道秦勇的信中寫了什麼，但看到秦江的表情，心裏也是暗暗腹誹：「這狗將軍肯定在信中說老子壞話，這老東西不是個東西，等老子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
二十個姑娘，五千兩一晚上。
「戰事緊急？到底有多緊急？據我所知，趙國的十萬軍隊駐紮淮江已有半月之久，似乎一次戰鬥都沒有爆發過，是嗎？」
說完，李懷安不給秦江反駁的時間，立刻吩咐道：「郭彪，你帶著隊伍去淮江邊，找個不會影響到秦將軍布置的地方安營紮寨，以後秦將軍訓練秦家軍，我的人訓練自己的水兵，咱們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喲，秦將軍，你可是咱們梁州城的英雄人物，難得一見呢！」
秦江沒想到這紈絝太子心思還挺多，居然還知道些前線消息，著實始料未及。
秦江發現李懷安的眼神有些古怪，眼神也跟著多了些疑惑。
「噗！說什麼？五千兩銀子？她怎麼不去搶？」
李懷安也在想，來之前郭彪都保證了，絕對能在這個冬天把這批新兵蛋子給訓練出來，把這隻隊伍打造成能駐守淮江金牌水師。
梁州城城樓低矮，上面斑駁痕迹，書寫著歷史的戰鬥。
「等等。」李懷安趕緊打斷，「去城東駐紮？城東更遠嗎？要去淮江增援，中間還擱著一個梁州城。」
迎接太子大軍的禮節是有了，但是這人數，這排場……
「可是……可是太子把這裏的姑娘全都要了。」
只是這笑意顯得有些滲人。
「兩軍對壘，豈能有一日鬆懈？守百日而松一日，萬一敵軍就在這一日之間發起進攻，我軍百日之功豈不前功盡棄？」
而且是品階的壓制，光是氣勢都讓人汗毛倒數。
「要多少？」
老鴇拖著長長的聲音走了過來，扭著腰肢，媚笑連連。
hetubook.com.com李懷安不再多想，指著身後的軍隊。
「要結就結啊！」秦江有些不耐煩。
「秦將軍，這些士兵雖是新上戰場，但一個個都是歷經千難萬險從長安到了梁州。他們雖然沒什麼戰力，但一個個也都是願意為了新唐江山送上性命之人。我們所作之一切都為江山之穩固。可不是給你彰顯個人能力的地方？你要敢再如此自以為是，信不信我以太子的身份罷免你鎮西大將軍的職位！」
太子殿下態度突然轉變，讓門口的十幾個將領有些錯愕。
這才第一天！
李懷安一手一個，忙不過來，連連點頭：「喜歡喜歡……」
「這是什麼玩意兒？能值一千五百兩？」
還沒反應過來，李懷安跳下馬來，然後遞給秦江一封書信。
秦江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要的就是他們遠離淮江。」
秦江也在心中琢磨，如果各自訓練各自的兵。
秦江遠在梁州，消息閉塞，在此之前也之聽說長孫家出了一位天才，不到二十就已經到了半步宗師。
「咳咳……看在太子駕臨的份兒上，給本將打個折。」
兩日後，梁州城外。
直接破產！
面對秦紅的壓力，不得不主動說出來：「太子息怒，不是末將不用他們，實在是不知道他們的底細。現在正是兩國之間摩拳擦掌的時候，任何一點兒軍情泄露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失誤。」
秦江帶著十幾個軍官在城外列隊等候。
郭彪應了一聲，回頭一招手，帶著一眾人繞過梁州城，向淮江進發。
秦紅冷聲說：「先看看迎接的隊伍吧。看他們這麼稀稀拉拉的隊伍的，顯然是不太歡迎咱們。」
「大哥的意思是說太子是明主？」
如果太子在用兵上指指點點，他可不好控制。
太子身邊有足以威懾到自己的人，以後太子的吩咐就很難反駁。
黑水灣匪徒的水戰能力名揚天下，趙國楚國的人都知道，這秦江不知自己帶來的隊伍有多厲害，那就等明和圖書
年開春，真正開戰之後來看。
換做平時，秦江可不會害怕一個小小的老鴇。
「這些都是新兵蛋子，要用在水上還太早，把他們派上去除了送死和惹人笑話，不會有絲毫作用。所以，這些士兵只需要在後方搞搞後勤，做做樣子就足夠了。太子殿下也一樣，只需要留在梁州城內，等待破敵的消息就好了。」
「全要了？」
他想的辦法是想把太子困在溫柔相中，能一直留在城內是最好的，這樣就不會插手軍務。
身為太子，李懷安並不在乎秦江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只要他能鎮守邊疆，能穩住新唐江山，不管他幹什麼，李懷安都能容忍。
遠遠地看著梁州城，看著城頭天上幾支獵鷹在盤旋，老遠都能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
「銀票我知道，但這還少一千五呢！」
「已經免了一千兩，還不算諸位的酒菜錢，秦將軍，這還不算打著嗎？」
這就有些過了，將士們都沒有當一回事。
秦江表面做得有禮有節，實則內心是頗為不屑。
不過，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紈絝之名。
兩個人站在城門口相視一笑，各懷心思，也不說破。
就是一直守在皇上身邊的劉公公。
秦江不想用增員來的新兵不是真的看不起，是因為不知道這些士兵的底細，全都是從江南的江湖之中吸納而來的，萬一其中有趙國姦細就不好搞了。
「這時大將軍秦勇讓本太子交給你的。」
不單單是秦江，後方秦家軍的將領們也是紛紛後退，如臨大敵。
在此之前，新唐朝廷所掌握的九品武者屈指可數，而半步宗師更是只有一個。
以為新唐掌握的半步宗師多了一個。
秦江帶著一行人下馬行禮：「末將秦江，參見太子殿下。」
梁州城內酒宴一點兒都不怠慢。
李懷安笑了一聲：「管他的，其實他們要說什麼話，我都是知道的。無非就是邊境戰事緊急，將士們都在堅守陣地，故而不來迎接。」
「這怎麼成？要是被太子知道和圖書咱們連這點兒銀子都出不起，還不被笑掉大牙？」
多少有些寒酸。
「誒，你少瞧不起人！不就是五千兩嗎？」
秦江心裏咯噔一下，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如此。
「鎮西將軍的威名，本太子在長安城早有耳聞。」
開什麼玩笑？
之前還好言好語感覺沒什麼脾氣的太子，忽然間就發火了，還要罷免秦將軍的職位？
李懷安眼神微眯，他能容忍將領對自己的不敬，卻不能容忍將領將戰爭當做兒戲。
秦勇的信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此為明主。」
秦江有所懷疑，當著李懷安的面就把信封打開。
跟長安城相比，雖是簡陋了許多，但更像是一位屹立不倒的戰士。
「嗯？」
聽到這話，李懷安的臉色有所好轉：「放心，這是本太子親自帶來的隊伍的，不會有問題。而且，這支隊伍之中大多是擅長水戰的行家。至於那些不善水戰的人，趁此時間，正好可以磨練一下。」
說著，秦江翻出袖子里的銀票：「看好了，這是銀票！一共五……三千五百兩。」
秦江也想過，只要太子不來影響自己的布置就夠了，如果這個冬天你訓練你的，我訓練我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話不是李懷安所說，而是秦紅一聲嬌叱，上前一步攔在李懷安和秦勇之間。
「非但罷免，還能殺了！」
用自己的傲慢去猜測戰爭，明知道有更好的方法卻不採用，要顯示自己個人的本能。
李懷安身邊只有秦紅一人，招呼一聲便隨著接待的隊伍進入梁州城。
「這……」秦江沒想到太子如此獨斷專行，根本沒法阻止，又有秦紅攔在跟前，給他很大壓力。
九品面對半步宗師，沒有半點兒勝算。
「你給我看好了，待我有錢，來日要贖回來的。」
秦江擦了擦汗，尷尬道：「算算……」
「鎮西大將軍？真的是鎮西大將軍？本太子記錯了？」
相反，秦江竭盡所能，把梁州城最好的東西都搬來了。
秦江有小心謹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