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壯漢看到一臉風塵的秦紅，似是大失所望，悻悻地就要離開。
茶社中都是江湖人，而且晉陽城中不禁兵刃，各種人身上各種兵器，刀槍棍棒都是常見之物，什麼榔頭、雙鞭、鐵叉、禪杖才是吸引人。
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懷安帶來的一萬五千人壓根兒都不在秦江的計劃內。
李懷安沒有解釋，自顧自地又說：「我在想，那什麼文聖，在趙國一定過得不如意吧？如果真是個賢德之人，本太子把他拐回新唐去，讓他感受感受我新唐的文化氛圍。」
而這裏的熟人可能就只有趙國三皇子趙山河了。
正巧，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從裏面出來。
「走江湖不一定要兵器，可到了戰場上，不要兵器可不行。」
首戰之前的布陣結束，各方將領都要開始布置。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號角聲傳來，無數戰船自東岸出，向西岸包圍而去。
店小二眼睛一亮：「客官儘管吩咐。」
一個話題，又把茶攤氣氛點燃。
還沒落座，便有個壯漢提著榔頭上來，詢問：「呵，還是個姑娘，穿得一身江湖氣，怎麼連個兵器都沒有？」
二月初三。
郭彪搖搖頭：「他們自己布置就行，這個陣型肯定不會錯。」
大船小船分流，調度都有各自的空間，交錯有致，進出都有規則。
科舉？
即便今日浪頭有些大，依舊是穩定前行著。
郭彪聽完，有些詫異地看向秦紅。
秦紅苦笑一聲，搖搖頭。
……
秦紅在船尾撐桿，熟練地控制著小船。
「上茶便是。」秦紅冷聲一聲。
這是李懷安第一次看到臨時的水寨，人數雖少，規模也小，但是構造明顯要比唐趙兩國的水寨都要複雜。
李懷安敲了敲桌子，店小二又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客官，要些什麼？」
「之前也說了，咱們各自訓練各自的，各自戰鬥倒是更能體現戰鬥力。」
趙國一直重武輕文的，沒聽說有過翰林院。
和*圖*書趙國國都晉陽城。
「自然是以協助為主，應對突發|情況。其實那個秦將軍的布陣沒錯，如果沒有突髮狀況，這一仗肯定是能取得成果的。」郭彪認真說道。
啥玩意兒？
「怎麼找？」
或許會有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但一切意外都會被郭彪控制。
這下沒人敢小看郭彪了。
新唐長安在中州富碩之地。
「忘了？」李懷安眉頭緊皺。
初入晉陽城，秦紅頗有幾分不屑，小聲嘀咕：「傳言趙國號稱五國第二，這晉陽城內滿面黃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簡直讓人咋舌。」
秦紅點頭，抿了抿唇。
茶杯在地上摔碎了。
對方口中提到「節節敗退」，似乎勝仗不止這一次。
這一路跋山涉水，沒有一天舒服過，臉上風霜痕迹太多，撲滿黃沙，都變成個男人了。
「看著狀況，梁州的軍情我是比較放心了。」
要找趙國文聖，還是先從打聽開始。
國家強弱從來不以疆域之寬廣來評判。
李懷安忽然認真起來，眼神逐漸深邃，「我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督戰，而是進入趙國拜訪趙國文聖，打聽天地文宮的事情。停留兩個月，是對梁州戰局不太放心，可看了今日的排兵布陣，心裏也安穩了。至少秦江是真的在為了新唐而戰，又有二哥從旁協助，我就不信趙國真能跟我們拼個魚死網破。所以，我可以放心地走了，姐姐也會隨我一起潛入趙國。」
李懷安小聲嘀咕：「沒想到一群草莽還有如此愛國之心。我新唐雖然眾多文人墨客，卻不及趙國人這般齊心協力。看來趙國能成為天下第二大國不是沒有道理的。」
「行！那就有勞二哥了。」
肯定要先找些熟人。
「聽說新唐軍隊準備渡江入侵我趙國邊界！誰都知道新唐是五國最弱，如今趙國被新唐追著打，簡直是奇恥大辱！」
郭彪小聲說：「忘了就忘了吧，咱們自由行動反而順暢些。」hetubook.com.com
這裡是晉陽城，人生地不熟。
「從哪兒來的？」
「還有翰林院，老子想一把火給燒了。」
「文聖！」店小二有些吃驚，上下打量李懷安，估計是看著一身江湖裝扮，說要來找文聖，很奇怪。
「趙國文聖何在？」
新唐也會通過今日的這場戰鬥像世人展示新的印象。
李懷安想了想。
「啪！」
書生見李懷安一聲江湖客的打扮，嚇得抱頭蹲在了地上，大聲喊：「別打我，我不是翰林院的，我只是路過。」
「什麼人？來晉陽作甚？」
「三弟，你這說的什麼話？就憑三弟在軍帳中所說的話，老郭我就是死也會辦好三弟交代的事。」
秦紅憤憤地放下筷子，這才罷了。
被這麼一問，秦江尷尬地說：「不好意思，忘了。」
李懷安跟秦紅相視一眼，沒有多說，重新帶上斗笠進入城中。
「哎！真是豈有此理！我大趙國竟然被新唐小國打得節節敗退！簡直是豈有此理！」
於是乎重重地點了點頭：「你們去吧，我可以留下幫忙，但若戰事結束，我可以要來趙國找你們。」
「穿越是何意？」秦紅問。
整個茶社都熱鬧起來，一群江湖人士跟瘋了似的大聲叫喊，大有一股為國家為人民拋頭顱灑熱血的態勢。
如今的新唐亦可稱之為大國。
也是該休息的時候。
店小二接著說：「科舉也是隨著翰林院一起被朝廷設立的，三月初就要開考。是寒門子弟翻身的好機會呢！」
聽到這話，李懷安看了一眼秦紅，秦紅也忍不住笑了。
誰能想到一個屠戶模樣的胖子是一個擅長排兵布陣的軍師？
兩人走著，混在百姓的人流中，一路打聽，一路摸索。
李懷安給秦紅倒茶，然後就聽到剛才來過的壯漢在茶社中間忽然一甩榔頭，一張桌子瞬間砸得個粉碎。
「白安。」
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新唐。
擂鼓聲震起了成群的北燕，江岸上的箭和圖書雨吹響了趙國和新唐之間的戰爭。
「聽聞趙國皇帝廣納賢良，我姐弟二人不遠千里來投效朝廷。」
郭彪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兩國開戰是有多重要。
「廬州。」
「趙國人都是好勇鬥狠的人物，一言不合就開打，修再好房子，要不了兩天就被打得個稀碎，你要是皇帝，你也懶得管。只要皇宮足夠好話就夠了。不是？」
廢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翰林院門前。
二月十五。
李懷安看得不是很懂，回頭看著郭彪：「不說兩句？」
「什麼狗屁科舉？今年絕對不能讓科舉順利進行！」
「現在朝廷招兵，我們是義不容辭。」
秦紅嚴肅地點了點頭：「在你們開戰之日，我和三弟就要渡江進入趙國境內。」
這貨肯定早就已經回到了晉陽。
但也是很快回應道：「文聖先生自然是在翰林院了。」
到了一家茶社前，李懷安一指旁側：「入鄉隨俗，先坐下喝一口當地的茶，聽聽民間都在議論些什麼？」
「翰林院……」
說著，李懷安拿出了一錠銀子。
「秦紅。」
秦紅不解其意，掃了這人一眼，然後脫下了斗笠。
「我打你作甚？我是想問問這裡是翰林院嗎？」
到了茶社前，立即有店小二迎接：「喲，二位是外地來的吧？請坐請坐。」
「進去吧。晉陽不比鄉下，不得隨意動武，鬧出事情來可是要被抓官的。」
翰林院不是新唐才有的機構嗎？
「對！義不容辭。」
「是啊！文人誤國！科舉誤國啊！」
李懷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趙國尚武，晉陽城中多江湖客，雖也有煙花柳巷，但少了些風花雪月的風流韻景。
「買點兒消息。」
城門護衛上下兩打二人，低聲問道：「姓名？」
李懷安心裏踏實了，暢快地喝完一杯茶，又接著一杯，但耳朵卻豎起來，聽得更加仔細。
「那我們的隊伍呢？怎麼安排？」李懷安問。
真的是難得看到一個書生的，和-圖-書李懷安趕緊湊了上去。
李懷安趕緊把她的手按住，陪著笑臉說：「這人有眼無珠，姐姐天上地下最好看。」
「可是趙國率軍攻打，非但沒有攻入梁州，反而是損兵折將。」
一男一女兩位江湖客在城門前被攔下。
「噗！」
小兒送上茶來：「二位慢喝。」
秦紅心中不悅，這明顯是被小瞧了容貌，捏著一把筷子就要動手。
淮江上，江霧瀰漫。
「走江湖一定要帶兵器？」秦紅冷冰冰地反問。
站在水寨上頭，看著下面的情景，李懷安多了分信心。
李懷安又看向秦江，只見秦江嚴肅地點了點頭：「誠如所言，的確是更好。我……我還得細細研究……」
來之前還在想晉陽城如何如何繁華，今日是大失所望。
李懷安抬頭看著翰林院的招牌，這衙門看著好像有些破舊和寒酸……
離開軍帳后，郭彪便說：「三弟，去看看咱們的水寨吧，雖然小了點兒，但也可以看看。」
李懷安點點頭，趕緊到了臨時的水寨中。
看來梁州城的戰局已經傳到了趙國國都，而且情況跟李懷安所想的一樣，新唐大獲全勝。
李懷安指著沙盤的戰艦陣型：「戰艦陣型是我們布置的，難道還會自己影響到自己？放心，我們心裡有數。」
「我們做什麼？難道去看加入徵兵？在這些徵兵隊伍里從中作梗？」
「啊？」郭彪有些懵，「讓我留下？老大，三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李懷安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長安城。
秦紅都有些懷疑：「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這群新兵有了明顯的變化，因為李懷安親自帶過隊伍，所以更知道這樣的變化有多大。
「新唐實在是太囂張，我國三皇子在長安遇刺，至今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解釋，只要稍看一眼，就知道人家的陣型比之前的好。
秦紅插嘴：「如果讓你留下，協助梁州軍作戰，你行不行？」
正在眾人和_圖_書議論紛紛之際，李懷安已經留下茶錢，帶著秦紅離開了。
「是啊！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
無數士兵還在水裡游泳，更多的士兵則在船上操練。
李懷安在船頭瞭望遠方，在濃霧中看不到任何戰鬥的場景，但他能夠想象到趙國軍隊倉皇失措的樣子。
街上，李懷安搖頭苦笑：「還好我穿越不是在趙國。」
「作為一支自由部隊，二哥有什麼打算？準備怎麼打？」
「我等江湖義士，在國家為難之際不出手，要等到何時才出手呢？」
同時也伴隨著其餘人的嘆息聲傳來：「是啊！趙國怎麼可能被新唐擊敗？那些將領到底在幹什麼？」
將士們看看秦江，秦江想了想點了點頭。
「這不是我們目的。還是找一找文聖先生吧。」
但他的身份還不敢暴露，一時半會兒還聯繫不上。
看郭彪的表情，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秦紅這聲音雖然冷，但女人的嗓子還是很特別，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與此同時，戰局之外的江面上，一葉扁舟在濃霧的遮掩下，緩緩駛入對面。
「各自戰鬥？如此豈能行？萬一中途影響到布陣怎麼辦？」
見李懷安茫然，店小二笑著說：「客官不知道翰林院也正常，這是朝廷去年冬天才設立的機構，用來吸納趙國的文人才子的。聽說進了翰林院就能在趙國當個文官。這不馬上要開始科舉了，好多文人都來晉陽保命參加科舉呢。」
又是那個壯漢出言打斷：「狗屁科舉，狗屁文人，狗屁的翰林院！朝廷搞這些沒用的玩意兒有個鳥用。趙國搞成這樣都是那些文人惹的事。在朝堂上除了溜須拍馬一概不會，現在新唐都打進來了，有本事讓他們去上陣殺敵啊？遇到事情跑得比誰都快，有銀子賺的時候又趨炎附勢。」
趙國雖為大國，但國都晉陽比長安少了幾分繁榮。
原本眾人還驚愕與此人突然發表砸東西，后聽其說道趙國和新唐的戰爭，一個個都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