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奇恥大辱！」
李懷安抬手：「誒，入鄉隨俗，既然他們定題，那就隨他們意思的吧。」
那書生一本正經地解釋：「看你是江湖人士，叫你吟詩作對太難，就從最簡單的說話做起。通過了科舉考試，以後都是要做官的。為官之道在於讚美，無論是讚美皇上，還是讚美大臣，或是讚美手下，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學會讚美才是為官之基礎。」
晴天炸雷，看到這個結果，一群書生下意識地擼著袖子就要上去打人了。
「我遊歷天下，不管從哪裡來，求學的地方要選對，我關趙國文壇的情況，即便考過了科舉，在這裏研究文學也不會有任何提升。翰林院也根本的吸納不來真正的人才。如果……」
「還不知道二位的名字。」
「不就是當舔狗嗎？」李懷安小聲嘀咕。
秦紅趕緊解釋：「我們是庇護蘇先生，不是庇護翰林院。」
他掃了一眼李懷安，有些不悅，但跟他生氣的，還是這群蠢豬一樣的學生。
拉攏蘇然就是第一步。
「你是初升之東曦，是碧陽之晚意，是春醇之消愁，是振箏之飛舞。」
「……那個，你能重複一遍嗎？我怎麼沒聽明白？」
「你你你，你這是有辱斯文，哪有你這樣的讀書人？」
秦紅聽得頭都炸了，小聲問：「三弟，聽出個什麼來嗎？這雲里霧裡的，不會是這老東西故弄玄虛吧？」
讚美？你？
「倒是一群忠貞之士，只可惜生錯了地方。趙國根本沒有容納文人的地方，看看你們的翰林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叫花子住的地方呢？再去看看新唐，新唐對待文人又是什麼態度？新唐的翰林院又有多麼氣派？能不能振興文壇不是你們這些書生決定的，也不是皇帝決定的，而是國家民間的環境所決定的。新唐辦科舉，趙國也辦科舉，但趙國步子邁得太大，現在根本沒有容納科舉制度的背景。你們都看好吧，這hetubook.com.com場科舉是成不了的。」
春醇之消愁——純純小丑；
「可是趙國並不需要你們來振興文化，甚至趙國人都很排斥你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非明智之選。」
他們是文人，不善於正面交戰，但李懷安說要在暗地裡權衡周旋，他們可都是等著盼著呢！
李懷安話音一斷，蘇然皺眉追問：「如果什麼？」
「把先生按著，我給先生身上來一刀，就說是刺客傷的，然後告到皇上面前去。」
碧陽之晚意——B養玩意兒；
「白公子，您的話似乎有些偏離主題了。」
「有本事就來試一試我們的考題。」
李懷安說完，又想了一會兒，繼續說：「現在趙國軍方把一切責任推向翰林院，推向蘇先生，挑動文人和武者之間的矛盾。難道蘇先生就甘為魚肉，任人宰割，卻不思量一下如何反擊？」
「罵我們？」
李懷安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暫時沒有了，我們可以留在蘇先生身邊，等想到需要請教的事情后，再來請教。」
「此刻都已經進入翰林院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春醇之消愁……」
「初升之東曦……」
「噗！」李懷安綳不住了，笑出了聲。
說完，李懷安上前幾步，一身江湖裝扮，卻很文雅地拱了拱手，然後說道：「兄台，你是初升之東曦，是碧陽之晚意，是春醇之消愁，是振箏之飛舞……我這讚美如何？聽了可還舒服？」
「你笑什麼？」
「我有一計，激怒那些民間武者，讓他們來科舉現場搗亂，只要有人在科舉考場上動手，就是打皇上的臉。皇上必然要追究，咱們就說是軍方支使的。」
為了振興國家而委屈留下，結果走在路上都會被打。
李懷安愣了半天，沒聽明白啥意思。
「小試是最簡單的題目。」一個書生站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冊子，上面記錄這所有的考生名字，「讚https://m.hetubook.com.com美我。」
「小瞧我們的科舉？告訴你，咱們的科舉考試雖不如新唐人多，但也不會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你們不是要參加嗎？在參加考試之前還有一個小試，只有通過了小試才能報名考試。」
「白公子，你的話有些太過了。」蘇先生低聲道。
李懷安聽完十分驚奇，這個文聖還是個求真之人。
說著，李懷安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蘇先生是在進入天地文宮之前，可曾遇見過什麼怪事？」
趙國的科舉人少簡單容易過，不就是說趙國文人比新唐文人的文化水平差嗎？
李懷安看向蘇先生：「如何？」
李懷安笑而不語。
因為此事有賣國之嫌。
可到了人家門先前才意識到根本打不過，人家是保鏢，是武林高手。
「爾等看不出來這是在罵你們嗎？試著用諧音字去理解。」
說完，三人一起出了偏殿。
「隨時都可以，但是……」蘇然皺眉，「二位要知道，是趙國軍方要殺老夫，保護老夫就等於跟趙國軍方作對，其中的兇險，可是要明白。」
李懷安搖搖頭：「看來還得尋找機會去一次天地文宮才行……」
「秦紅。」
得到先生的提示，學生們後知後覺，再看桌上文字，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李懷安見桌上有紙筆，上前龍飛鳳舞寫下一句：
不過這好像對自己沒有什麼幫助。
「舔狗是何物？」書生小聲道。
「白安。」
「振箏之飛舞……」
秦紅看著有些疑惑，這好像跟他們來的目的差了很遠啊。
「如果在趙國通過科舉，就能獲得去新唐學習的機會，由翰林院報效所有的學費路費生活開支，這會不會比現在更有吸引力？」
「那是流傳在新唐和其他國家的故事了。其實西方荒漠的背後還有別的國家。十年前還沒人相信，如今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西方也有國家存在。當初老夫就是堅定m.hetubook.com.com的相信西方有人，於是一人出行，探索西方，想要將西方文明帶回趙國來。但是荒漠的廣大遠遠超出老夫所想，老夫在荒漠中走了七天，身上補給已經耗盡，正在絕望之際，忽然天降甘霖，帶著紅光，天地文宮從天而降。老夫有幸進入其中，也不知經過了多久，從天地文宮中出來時，發現自己又已經回到了趙國。」
他們心裏的冤屈太重了，對比文人在別國的待遇，心裏誰能平衡？
「庇護蘇先生就夠了，只要有蘇先生在，翰林院就倒不了。」
書生們趕緊簇擁過來，又將蘇然圍在中間：「先生，他們沒有為難您吧？」
「你要作甚？」
蘇然停頓了一下，幽幽一聲嘆氣：「哎，自那之後，老夫再也沒了年輕時氣盛，知道人命在天地之間有多麼渺小。雖然知道西方還有國家，但有著那一片荒漠存在，相信也西方的人也過不來。」
李懷安滔滔不絕，說得起勁。
「你敢口出狂言！」
「還不錯，算你過關。」
「碧陽之晚意……」
順手而為的事情當然要做。
「我等還有何顏面見人？」
「那當然！我生是趙國人，死是趙國鬼。」
「聽我說，不如咱們施展美男計，把大將軍的女兒給拿下！」
書生們聯合在一起，知道李懷安二人要保護蘇先生后，也沒了膽怯，義憤填膺起來，想要為趙國的文壇找回場子。
「既然他們敢來刺殺，咱們就要讓皇上知道。」
「對！」
一群書生聽到這話眼睛都紅了，這不擺明了打臉嗎？
通過這一日見聞，李懷安已經明顯感覺到趙國文臣武將之間裂痕，這是分裂趙國的好時機。
「往西方探尋？」李懷安出言打斷，「地圖上趙國的西方是無盡荒漠，聽說從未有人穿越過。」
「文學之妙就在於此，你認為是在誇你，實際卻是在罵你。我實際在罵你，可能就是在罵你！文人學習在於環境氛圍，就趙國這樣wｗｗ•ｈetｕbｏｏk•ｃom•ｃoｍ的氛圍下，能教出什麼好學生來？想要振興文化的心是好的，但也要務實下一些。書上的東西只是文字，沒有實踐，只會人所唾棄。不如我給你們指一條明路，去新唐求學，學成之後再回趙國來振興趙國文壇。」
蘇然稍作停頓：「此事倒也清楚，當初是老夫往西方荒漠探尋……」
聽到可以反擊，一個個都攥緊了拳頭。
「胡扯！」一個學生喊道，「我趙國好不容易招來的有學之士，白白送到新唐去，這不是給新唐做嫁衣嗎？」
趙國晉陽城不能白來，既然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天地文宮的事情就且放一放。
李懷安嘿嘿一笑：「當然是覺得趙國的科舉簡單些，參加的人也少，比較容易通過罷了。」
「巨大光影……」蘇然再次陷入了沉思，擰眉回答，「老夫不知道如何形容，如鏡中花，如水中月，看似虛無縹緲，卻又無比真實……」
書生們先是一愣，然後義憤填膺地說道：「我等都是趙國人，當然是要為振興趙國文化而奮鬥！」
李懷安強作鎮定，強壓笑意，搖頭道：「趙國文壇如此，真的不必要學文了。」
「取我刀來！」一個書生嚷嚷。
「三弟，你說的什麼，我怎麼看不懂？」秦紅問道。
振箏之飛舞——真正廢物。」
「為何一定要振興趙國文壇？」李懷安忽然問了一句。
「對！只要有蘇先生在，趙國文壇就有興盛之日。」
「反擊？」蘇然苦笑搖頭，「如何反擊？我蘇然雖為趙國文聖，卻是五國文聖之中最不受待見，最不被人認可的文聖。所謂聖人就是一個笑話，好在有幾個學生堅定不移地站在老夫身邊。我們這些文人在趙國苟且尚且艱難，如何能夠反擊？」
「放心，我姐弟二人的本事才展現出冰山一角。」
蘇然點點頭：「我翰林院中都是文人，沒有任何保護。今日二位高手願意得罪天下而庇護翰林院，乃是一大幸事。」
「所以m•hｅtｕｂｏｏｋ•com•com故弄玄虛，故意轉移話題。」
蘇然沉吟了很久，沒有回應。
「……」蘇然眼睛一凜，「白公子是新唐來的吧？」
「那些武夫根本不知道文化的重要性。看看人家新唐，舉辦科舉才一年時間，國家變化翻天覆地，非凡民生好轉，連軍隊戰鬥力也與日俱增，都已經能打敗趙國了。若趙國繼續故步自封，一成不變，依舊由那些武夫掌權，別說保住天下第二的稱號，我看臉國家存亡都岌岌可危。」
「誒誒誒，你別激動，這是先生……」
「嘶，頗有意境，只是這字詞有些古怪，少有看見呢。」
李懷安一笑：「那就出題試試吧。」
「不會是連這麼簡單的題都答不出來吧？」
見李懷安沒有再問，蘇然抬頭道：「二位，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但蘇先生先前的話中，我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作為補充，提出這麼一個條件應該很合理吧？畢竟這也是幫助趙國完善科舉制度，甚至這也可能成為拉近趙國和新唐關係的橋樑。」
這是什麼題？
「反擊，先生，我們要反擊！」
「胡說！」書生不服，「這場科舉先生費盡心血，用盡一切辦法才能促成。皇上都已經說了，有了皇上命令，誰還能阻止科舉考試？你一直說新唐的好，那你為何不去新唐考試，來趙國作甚？」
但學生們不覺此事有多嚴重。
「要讓趙國百姓都看到文人的作用，看清軍方的無能。文人不善戰場征戰，朝堂勢力之間權衡不應該手到擒來？」
「……」
李懷安笑道：「我看各位為趙國文壇振興之心可照日月，如此堅定的內心下，難道還怕自己學成之後為他國所用？你若能在新唐學有所成，想必是會回來趙國的吧？」
雖說結果確實如此，但他們怎能甘心承認？
秦紅眉頭一挑，冷聲道：「三弟你是何等身份，豈能拍他們的馬屁？」
「初升之東曦——畜生東西；
「夠了！」蘇先生呵斥一聲，冷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