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精忠報國

徐輝祖暗暗嘆氣,您就別想多了,三妹就算和黃昏毀婚,也輪不到您啊,道:「陛下可記得,黃昏前些日子出了一趟遠門,說要給三妹準備一件世間無雙的禮物。」
朱棣頷首。
朱棣眼睛一亮,「然後呢?」
何況現在還不一定是立老大為儲君。
走了幾步,隨口道:「看看再說罷。」
朱棣沒吱聲。
輔佐黃昏,其實就是輔佐我朱棣。
徐輝祖想了想,「不知道陛下打算讓誰去征討梅殷,若是陛下放心,我想去軍中,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梅殷的叛亂。」
若是再出現刺駕之事,大家都別想活命。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黃昏那貨的聲音驟然一轉,唱詞悲壯起來:「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草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來——來——賀!」
朱棣繼續道:「丘福等人也明白,因為徐皇后的緣故,朕不會殺你,所以他們一直在慫恿軍心,又一直在擁護老二,目的么,不和_圖_書外乎就是怕老大上位之後,重用文臣,又起用像你這樣的建文舊臣,如此一來,他們的未來和子孫,都會很難。」
如今南鎮撫司由賽哈智暫時掌管,北鎮撫司那邊,因為莊敬和紀綱都在卧床,是以由北鎮撫司鎮撫使李春,指揮僉事王謙、指揮同知袁江三人共同主事。
進城之後,朱棣確實殺了很多人,但還有很多註定要被殺的人,卻一直活著,比如靖難之戰中讓朱棣吃盡了苦頭的平安、盛庸等人。
徐輝祖沒有說,道:「有空陛下可以去黃府看看,確實世間無雙,別說整個大明,就是西洋奇淫也比不上。」
朱棣轉身,道:「所以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徐輝祖愣住。
徐輝祖深呼吸一口氣,「黃昏素有大志,他想要打造一個美好世界,而這個世界是要藉助陛下的力量,在之前,我就對黃昏懷有希望,昨夜之後,更是篤定了我的想法,也許黃昏真能藉助陛下的力量,打和-圖-書造一個古往今來未有的輝煌的盛世。」
徐輝祖道:「昨夜我見著了。」
徐輝祖笑了笑,「陛下想聽真話?」
徐輝祖笑道:「因為我想讓黃昏早點出詔獄,這樣,也許在有生之年,能看見陛下在黃昏的輔佐下,打造出的煌煌大明。」
朱棣訝然,越發好奇昨夜黃昏讓徐輝祖看見了什麼。
這天下絕對沒有人的禮物能比我朱棣還要別出心裁,所謂世間無雙,只能從我朱棣的庫存里拿出來,那才叫世間無雙。
都說朱棣鐵血冷漠,但事實呢?
黃昏急忙行禮。
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老大他敢?!
這裏面的意思,很清晰,也很溫暖。
朱棣忽然停下,側首看著徐輝祖,「因為梅殷掀起的靖難餘暉,發生了這許多事情,讓你也重獲自由,之間種種,朕皆在看在眼裡,現在想問一句,若是私下裡以家人相處,你可願叫我一聲姐夫?」
曲很怪。
到了詔獄。
徐輝祖想了想,「昨夜我本和*圖*書來在徐府,想說服三妹讓他暫緩和黃昏的婚禮之事。」
留下人在外面護衛,朱棣帶著狗兒和徐輝祖去往牢房,剛走入牢房,就聽見韻律很奇怪的歌聲,哀怨凄涼的很,「手裡捧著窩窩頭,裏面沒有一滴油~」
徐輝祖頷首,「可以理解,他們畢竟也怕。」
站在門口,看著坐在牢房裡的黃昏,朱棣沒好氣的道:「什麼曲,以前怎麼沒聽過?」
走出奉天門后,朱棣對慢一個身位的徐輝祖的道:「有些過往事,朕其實是不想提的,想必你也是不願意麵對的,朕雖然是你姐夫,但也要明白一點,咱們也是君臣,所以又不得不提。」
這貨還有心思唱曲兒?
不是姐夫。
誰敢殺靖難功臣?
朱棣一臉黑線。
這是事實。
朱棣笑了,「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基本事實,他們是靖難功臣啊!」
許久,許久,才輕聲道:「陛下言重了。」
最後一個字有點上不去,唱得撕心裂肺。
至於以後的繼和_圖_書任者,敢忤逆我朱棣的意思?
朱棣心裏明鏡著吶。
而是陛下。
徐輝祖默然不語。
有了前車之鑒,朱棣這下不敢馬虎。
我朱棣春秋鼎盛著吶。
好在詔獄就在紫禁城邊上,安防方面倒是沒問題,饒是如此,負責朱棣安防的大內侍衛也是如臨大敵,負責周邊安防的錦衣衛更是傾巢而出。
連鄭和都帶著王順來了。
不見昨夜,妻子欲言又止,不也是想為黃昏說情,只不過妻子是單純的為了徐妙錦,而徐輝祖在為徐妙錦之外,還有家國和天下。
詞么……甚得朱棣之心。
世間無雙?
這和你轉變心態,心甘情願輔佐黃昏有什麼關係?
沒好氣的道:「朕是來問你,在清涼山巔,你是不是故意讓徐輝祖晚一點出手,就是為了借刀殺人,除去紀綱和莊敬?」
朱棣笑了。
朱棣揮手示意免禮。
朱棣點頭。
繞了大半圈,原來徐輝祖在給黃昏說情。
因為有些話要和徐輝祖說,朱棣沒有坐天子輦駕,而是和*圖*書慢慢步行去詔獄,讓徐輝祖跟隨,鄭和和王順佩劍跟在後面。
蹬鼻子上臉了啊,還在繼續賣慘。
徐輝祖頷首,「是的。」
沒好氣的笑了。
朱棣不解,「為何?」
徐輝祖示意朱棣繼續走。
除了我朱棣。
轉身拍了拍徐輝祖的肩頭,「我很想知道,都是儒將,都是皇親國戚,又都在軍中還有一些勢力,為何你沒有走上梅殷那一條道路?」
都不敢大意。
朱棣嗯了聲,「所以呢?」
朱棣道:「軍中關於殺你的呼聲很高,朕一直壓著,早些時候為了保護你,朕殺了鐵鉉等人,以暫時安撫丘福、朱能等人的心態。」
黃昏望了望朱棣身後,發現沒有史官跟來,於是信口胡謅,「曲是罪臣自己譜的,下里巴人了,讓陛下見笑,詞么,也是罪臣的肺腑之言,罪臣給這首歌曲取了個名字,叫《精忠報國》,可惜再也實現不了,陛下這是念舊情,來送罪臣最後一步么?」
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朱棣很是好奇,「什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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