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朱棣:老子不當這個冤大頭

朱棣真不會手軟。
黃昏聞言暗暗蹙眉。
這才君王相得益彰該有的樣子。
明教聖女?
朱高煦卻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不過父皇已經說了鄭亨給了兵符給黃昏,如果還抓住此事不放,那就是不給父皇顏面了,於是道:「既然如此,黃指揮此刻在京畿,是不是應該交還兵符給鄭侯爺了?」
這是給彼此台階。
感情你黃昏讓老子招安,你自己早就把明教掌控在手中了,招安不過是利用老子給你的明教謀取一個光明正大的立身借口。
朱棣顯然沒有打算就此事問罪朱高煦的意思,沒有吱聲。
如果真是這樣……
必須嚴懲。
眾人看向孫雋。
換做其他君王,你區區一個五品武將敢用假兵符調兵,砍腦袋都是輕的,正兒八經的是要全家被流放女眷充軍的大罪。
朱高燧立即上前一步,「父皇,這些事稍後可以讓都察院繼續追查,畢竟此事真相如何,我們都不知曉,不排除另有隱情,記得之前有傳言,說鄭侯爺家遭遇過梁上君子。」
黃昏悄悄和圖書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朱棣頷首,對都察院左都御史吳中道:「下午你們都察院就此事布置人手,徹查一番罷。」
而一直沒說話的紀綱也是一頭冷汗。
所以朱棣心知肚明,黃昏去調神機營中軍,確實用了非常手段,恐怕是打算偷鄭亨的兵符,結果偷了個假的,索性就假戲真做了。
表明了這件事父皇您也是受害者,又留了後路,有可能是鄭亨為了掩飾兵符被盜的失職而故意說吧兵符給了黃昏,而且這個梁上君子就是黃昏指使的,所以讓都察院來查。
孫雋不可能。
所以鄭亨和黃昏之間的會面情形被北鎮撫司掌控,並不奇怪。
而且此事讓朱棣無法安心,覺得黃昏完全無法掌控,將來有禍害江山的風險。
朱棣硬是要得。
然而話一出口,朱高煦就發現黃昏眉頭跳了一下,眼角餘光也發現父皇的神色變得奇怪起來,立即察覺出這裏面有貓膩。
他就是浙江的土皇帝,你要說明教暴亂他沒有一點處置能力,那hetubook•com.com是自欺欺人,果不其然,連罪魁禍首都已經拿下。
因此紀綱就算猜到了這件事的真相,現在也更加不敢出聲了,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朱棣的臉,搞不好陛下為了保住顏面,直接喀嚓了你紀綱都是有可能的。
朱棣默許了。
於是立即道:「黃指揮遲遲不交兵符,莫不是另有野望?」
而不是你查出來的真相。
朱高煦和其他臣子都愣了起來,為什麼在這件事上陛下要幫黃昏說話?
朱棣也看向黃昏,「兵符呢?」
別說鄭亨府邸,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皇宮之中,任何一個臣子的府邸里,都有北鎮撫司的線人,還有一個例外:密不透風的黃府。
這本來是隨意的一句話。
來頭不小。
孫雋深呼吸一口氣,「回稟陛下,微臣已經拿下此次明教暴亂的罪魁禍首,並已將之帶入京畿,請陛下發落!」
朱高煦見狀,知道在兵符這件事上有父皇撐腰,哪怕自己再有證據,也不能拿出來了:拿出證據證明鄭亨家裡失竊,有可能和*圖*書失竊的是兵符,那就是在打父皇的臉。
按照老二和老三今日這架勢,大概率是要推到黃昏身上,恐怕這才是浙江亂局的最後一步棋:用明教暴亂的事情,來定黃昏勾結明教達成私慾的死罪。
孫雋回道:「明教聖女方嬌,宋時明教教主方臘的後人。」
紀綱上前了一步,剛要說話,卻見朱棣神色奇怪,咳嗽道:「此等大事,黃指揮自然不敢欺君,漢王就莫要再咄咄逼人了,免得叫人看了你度量狹小的笑話。」
所以朱棣的神色才奇怪。
兵符確實在朱棣手中,但不是黃昏回京后給他的,而是鄭亨根本沒把兵符給黃昏,在黃昏離開京畿后,鄭亨求見時還有意無意的說了句他家裡遭了賊,遺失了一枚用來故作迷惑效用的假兵符,同時把兵符給了朱棣,說隻身去杭州,帶著兵符怕出現不可控的局面。
唯獨黃府,黃昏似乎頗為忌憚此事,黃府之中的小廝丫鬟,但凡有一點異常,徐妙錦都會直接乾脆的辭退或者賣了,導致黃府的丫鬟小廝誰也不敢被收買。
和_圖_書黃昏頭疼。
這是欺君。
永樂好樣的!
孫雋這個操作沒有問題,撇清他自己在這件事上的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朱高煦和朱高燧就是在等這。
朱棣並不知道此事,聞言大感振奮。
不枉費老子這麼盡心儘力的輔佐他。
監視朝臣。
畢竟在黃府的待遇很好。
吳中領旨。
他現在手上有個鎚子的兵符。
不查不足以服眾。
如果能讓此女歸順,那麼招安明教的事情就方便了許多,至於明教在浙江的暴亂,朱棣知道這件事要找替罪羊。
而且在黃昏用假兵符調用神機營中軍之前,也就是黃昏在抵達杭州之前,其實就已經著人給他彙報了的,當時黃昏以為他手中的兵符是真的。
這話還是有點意思的。
你現在讓黃昏送還一個兵符給鄭亨,黃昏哪裡拿得出,原本是打算今日事了,就把兵符給黃昏,讓他送兵符給鄭亨,如此可圓了這個事,只要鄭亨不說出真相,誰也挑不出瑕疵來。
但是為了杜絕後患,朱棣必須幫助黃昏,讓所有人都認為黃昏是用真和-圖-書的兵符調兵,要不然以後大家群起效之,還不亂套。
這才是孫雋。
朱高燧繼續道:「父皇,關於浙江暴亂一事,此事疑點頗多,按說孫布政使治理浙江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明教的動向,為何此次動亂,孫布政使沒有一點的反應?」
但朱棣容忍此事。
老子才不得當你黃昏的冤大頭!
朱棣也是有苦說不出。
愣了一下的紀綱,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
一臉苦澀。
朱棣哦了一聲,「罪魁禍首是何人?」
真相,就只能是陛下想讓大家知道的真相。
北鎮撫司對朝臣隱秘的竊取,遠遠超乎人的想象。
黃昏攤手,「回京之後,連夜獻于陛下了。」
在這件事上,他其實是和黃昏一個陣營,所以他需要幫助黃昏。
他剛才差一點就要出去說據北鎮撫司線報,鄭亨家裡失竊,且當日黃昏和鄭亨之間的交談,並無涉及兵符一事——這是北鎮撫司的職權。
朱高煦沒有善罷甘休,給了朱高燧一個眼神。
原因只有一個:這件事涉及到招安明教的大局。
眾人訝然,又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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