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鍾蓉和陳志偉想去，那是他們的事情，已經和自己無關了。
話里話外，鍾蓉無比優越的透露著，這是她賞賜給李青雀的潑天福緣，就看他能不能把握的住？
李青雀視線緩緩凝聚在此處。
陳畫扇點了點頭，沒有阻攔，「好，我陪你。」
畢竟，說好的等榮歸故里的那天兄弟幾個一起看他娶個漂亮媳婦兒的。
李青雀回過神來，才發現陳畫扇一直都安靜的站在自己身旁，不曾出聲打擾。
李青雀點了點頭。
陳開甲的壽辰要到了不假，可鍾蓉卻大言不慚的要讓自己出壽禮？
李青雀和秀秀坐在客廳里。
她的眼神陡然一亮。
什麼時候東海陳家成了自己也要『攀高枝』的香餑餑了？
可，
當年兄弟幾個還打趣他，你一個姑娘手都沒摸過的毛頭小子，還有心思在這裏吹牛？
陳畫扇自然清楚東海陳家是什麼地位，也知道陳開甲的身份，如今的龍煙陳家墊著腳都沒資格讓東海陳家高看一眼。
「去處理一點事情。」
李和-圖-書青雀摩挲著手指，面無表情。
李青雀輕聲道。
李青雀的視線躍過玻璃窗戶，落在了院子里。
李青雀微微蹙眉。
陳畫扇掛斷電話，面色憂鬱起來。
「不然，良心難安啊……」
秀秀悵然若失。
徐野狐只是哦了一聲，便是眼觀鼻鼻觀心。
……
可，
聽徐野狐說，倒下的那一刻，顧史慈的後背插滿了箭矢，一身甲胄被釘穿了一個又一個血窟窿，血流成河。
陳畫扇大好的心情頓時全無，嘆息一聲，歉意道，「對不起你……」
事實上，她確實擔得起『養眼』這兩個字，甚至猶有過之。
「這麼多年的約定，不能看你風風光光娶媳婦兒，總得送你安心回家才是……」李青雀低聲道。
秀秀不忘對著徐野狐眨眨眼，滿是玩味。
兩道俏麗的身形站在地毯一般薄薄覆蓋的積雪上。
左邊那個李青雀認識，至於右邊那個被秀秀稱之為『養眼』的更高挑的身材，帶著些許的陌生，細長的睫毛https://m.hetubook.com.com上還掛著雪絨，未曾融化。
他的家人尚且不知顧史慈戰死的消息，本來弔唁書年前就該送達，被李青雀生生壓下來，他只希望顧史慈的家人能過個開心的好年……
片刻之後，他還是開口道，「東海，年後我終究還是得去一趟。」
兩人之間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且，還獅子大開口，要百萬起步的壽禮才可。
見到李青雀的視線投來，她高高的揚起手來，隔空打著招呼，而後推門而入。
他低聲道，「東海，無論如何都得去一次。」
兩人回到家，已然是後半夜。
大部分時候，徐野狐秀秀還有顧史慈等人都會默默坐在遠處陪著他。
只是世事多磨，一轉眼的功夫，當年戰後把酒言歡的幾個同齡人，大部分都戰死了……
最不濟不去東海陳家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大的小院子里，六瓣小雪如春日柳絮一般，星星點點的落下，在通亮的燈光掩映下，如同夏日螢火燭光一m.hetubook.com.com般。
他依舊吊著最後一口氣，扛著李青雀走到了城頭下才如釋重負的轟然倒下……
目光越過信水河上的浮冰，一如那北域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北軍部的時候，每逢年夜，他必然獨自一人坐在掩雲關的城頭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陳畫扇眼神錯愕的看著李青雀。
憑什麼你們要去巴結人反而讓我們出錢？
就是這樣一個忠義無雙的大將，最致命的一箭卻出自於沈重典之手！
能讓秀秀這種天生麗質的人開口說出『養眼』兩字，殊為不易，就足以證明長相十分不俗，甚至說，超過了一眾男人心中理想的長相之列。
李青雀笑道，「正常，多少年不曾在這裏住了，往日那些街坊鄰居都搬走了，現在的龍煙市記得認識本王的人屈指可數。」
手肘使勁兒杵了杵徐野狐，以細弱蚊蠅的小聲嘀咕起來，「看門外，有美女來了唉，還是很養眼的那種，咱家爺剛才還說沒什麼人認識他呢，依我看，能記住他的或許都是美女吧。」
陳畫和*圖*書扇算是一個，陸婉只能勉強算半個……
按理說，顧史慈不該這樣就死的……
盯著門外。
往事如風，一吹即散。
秀秀亦是數年來第一次離開北軍部跨年，總覺得似乎少了些熱鬧氣氛，碎碎念起來，「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人來拜年呢……」
李青雀心中驀然有股意難平。
就那樣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紅撲撲的面龐上，有些局促不安。
過完年，也該讓顧史慈入土為安榮歸故里了。
片刻之後。
陳畫扇生平第一次守夜，熬到了凌晨一點多就昏昏沉沉睡去。
沒有解釋，而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至於鍾蓉威脅要李青雀準備壽禮的事情，陳畫扇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雖然不清楚李青雀為何一定要去東海，但她還是決定陪同他一起去。
如今，
依稀記得那次，向來沉默寡言的顧史慈破天荒醉酒開玩笑，豪情萬丈的拍著胸口說道，『以後我顧史慈的媳婦兒可能不是最漂亮的那個，但一定是咱們哥幾個裡面最賢惠的那個！』
對於秀秀拋出的這種話和圖書題，他向來不敢搭茬，搞不好就得挨李青雀一頓揍，倒是秀秀仗著自己是女的，什麼都敢說，百無禁忌……
畢竟，往年北軍部的時候，人頭攢動，都圍繞在李青雀的身邊，今年確實有些冷清了，讓她難以適從。
守夜，于李青雀來說再熟稔不過了。
對於北方，似乎後半夜才是整個年夜裡氣氛最濃郁的時間段。
大將顧史慈戰死在掩雲關城頭之下，是拚死扛著自己一步步走回來的。
聽口吻，似乎這樣，才對得起她鍾蓉的身份，也能襯托出對陳開甲老爺子的重視。
「你也別當真，我媽就是失心瘋了，至於什麼東海陳家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到時候你別去我也不去，當做不知情就好。」
對於她來說，不屑於做那些趨炎附勢的事情。
李青雀瞥了秀秀一眼，後者吐了吐舌頭，識趣的閉嘴。
往日種種，彷彿猶在眼前。
除卻之前程浮生姚家宋家等知情人來戰戰兢兢的拜年，尤其是程浮生，恨不得一踏進門就三拜九叩行大禮，如履薄冰的樣子著實讓秀秀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