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跪下來和本王論道一番!」
膝蓋骨以下,被齊根砍斷!
難怪會臭名昭著遭人唾棄!
一個讓許隘山心頭顫慄的念頭湧起。
沉寂片刻之後,柳青峰猛地抬頭,質問道,
柳青峰一步步走到李青雀面前,步伐沉重。
頭顱滾落在地,被李青雀一隻腳輕輕的踩在腳底下。
哪怕就算當真是那北鴻王,會為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情打殺?根本就是濫殺無辜,隨意踐踏!
柳青峰發出一聲哀嚎慘叫!
沉默良久的孟繁泰出聲,只是當見到那位白衣年輕人的手又搭在刀柄上后,便不再言語。
過去領死?
柳青峰咬著牙,強忍著劇痛,抬起頭怒視著面前這個自稱是『北鴻王』的傢伙。
李青雀再度將眼神落在孟繁泰身上,以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冷笑起來,
往往,這種默不作聲所帶來的心理壓力如同深淵一般,更讓人窒息。
只是,後知後覺的他緩緩留意到,對方面頰上的促狹笑意逐漸和_圖_書收斂而去,逐漸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森寒。
即便是勝券在握的許隘山,此刻也不禁頗為心神不寧起來。
且從來都是這麼果決狠辣!
柳青峰微微蹙眉,凝視著面前這位相貌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器宇軒昂不假,可……
終究,柳青峰挪步了。
時至如今,連孟繁泰都不敢擅自開口,反而倒是他手下門生一個個拎不清,跳出來橫加斥責。
神情淡然的李青雀將問詢的眼神投射在孟繁泰的身上,似笑非笑問道,
「青峰!」
柳青峰喉嚨滾動起來,首座上的那位就笑而不語的凝視著自己,那種眼神之中,蘊含的凜冽殺意,可遠比長刀要來得更有壓迫感和窒息感……
只是,
輕聲道,「周陸沉?嶺南那個餘孽,他有資格和本王相提並論?」
一時之間,許隘山心頭閃過無數個念頭,他並不蠢,相反,能坐到他如今這個位置,反而是心思最為活絡的那個。
柳青峰
m.hetubook.com.com裝作充耳不聞。
李青雀漫不經心的打量一眼柳青峰,沒有著急開口。
一聲質疑,卻宛若重鎚一般敲落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上!
「依我看,你這種本性,根本不配是那北鴻王,反而像是那臭名昭著的嶺南小貝勒爺!」
當打之年的他,
到底是誰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安然坐在首座上的年輕人低頭撥弄茶盞,似乎從未在意過反客為主。
怎麼都沒想到,他曾以為固若金湯的孟氏學閥,在此人面前竟然能瞬間瓦解。
根本不講任何道理!
難道,他當真是……王!?
「難不成,你當真是那北鴻王?!」
可,為何……
一刀而去!
許隘山一想到此,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只不過,眼光終究沒有跳脫出東海市這片泥淖的拘束。
如果,剛才那一刀,沒有刻意避開,那麼此刻的恩師孟繁泰毫無疑問會被力劈成兩半!
可,他終究不敢說出來。
李青和圖書雀沒有言語,只是一邊笑而不語,一邊猛地提起刀。
躲在人群后的柳青峰面色逐漸蠟黃起來。
當真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下一刻,柳青峰整個人渾身僵硬起來。
因為,一道眼神,躍過眾人,懸在他的頭頂之上,一瞬間就讓他渾身上下不自在起來。
「本王,習慣了別人跪下來說話,這麼多年來,有資格站著和本王說話的人屈指可數,所以……」
以至於,此刻的他,整個人栽倒跪在地上。
「你要是不想跪下說話,其實也無妨,本王……可以幫你一把。」
此刻的他,很想破口大罵。
輕輕抖了抖刀口上的血漬,看向柳青峰,問道,
孟繁泰所言不假,這麼多門生中,唯有他許隘山將自己的城府和老謀深算學的最神似!
如今的天下,能與北鴻王李青雀平起平坐之人,大抵唯有帝京城之中的那位天子吧!
一刀,乾脆利落的將先前開口那人的腦袋給剁了下來。
一刀落下,砍下的不www.hetubook.com.com僅僅是腦袋那麼簡單,幾乎將所有人都砍成了啞巴。
事實上,李青雀對於前朝餘孽並無多少好感,原因大抵是因為,當年那位貝勒爺龔文泉,曾經出過一次山,不過被他半路截殺,差點宰了龔文泉,從那以後龔文泉便是徹底蟄伏回嶺南,銷聲匿跡數年。
似乎,在他們眼中,孟氏學閥是幾近無敵的一座靠山。
這一刻的柳青峰只覺得一陣徹寒。
即便是樞密院中第一把交椅之上的那位大長老,見了面依舊得執禮……
躲在人群之後的柳青峰面色極為難看,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出手殺人了。
「以後有話,記得跪下來說,這種規矩之內的事情,還需要本王提醒你們幾次?」
按理說,時隔這麼長時間,東軍部應該有所動作才是……
終究,再無人敢出聲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裏對著我師兄大呼小叫?!」
李青雀看向柳青峰,招了招手,淡淡道,「給本王過來。」
他一隻腳踏著染血的腦袋和_圖_書,單手拄著腦袋,一手拎著刀,坐于草廬首座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學閥眾人。
柳青峰怒吼道。
孟繁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半截袖口,以及身後那被豎切為兩半的藤椅,一雙手攥的死死。
沒等柳青峰繼續開口,面露煩躁的李青雀便是一刀輕描淡寫的砍下對方的腦袋。
大抵唯有嶺南小貝勒爺才能做出這種毫無底線的事情吧!
一旦說出來,在座有一個算一個,難逃一死,神仙來了都救不活!
李青雀探出手,緩緩按壓太陽穴,淡淡道,
孟氏學閥,在東海市景象蔚為壯觀,以至於讓這群眼高於頂的年輕人生出一種學閥高不可攀的錯覺。
「你以為,本王讓你來領死,是開玩笑嗎?」
這麼多年,他內心從未如此方寸大亂過,況且,還是在一位年輕人面前。
如今,學閥上下,更是無一同僚敢於站出來,為自己阻攔一下!
事實上,他清楚,自己一旦過去,大抵逃不過一個死字!
無人回應,寂靜無聲。
清冷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