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有完全殺了李龍象的把握,才能去帝京城……
此前,儒將蘇卓就直言不諱,說這個世道上,能讓他青睞有加的後輩不多,唯有李龍象和李青雀兩人。
事到如今,她幾乎能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剎那之間,她以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
秀秀明知故問道,「爺,今兒個咋起得這麼早?」
似乎,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斡旋的餘地可言!
看來,自家爺不僅在戰場上一頂一的兇悍,放在任何場合任何時候,都一如既往的猛地一塌糊塗啊!
徐野狐撓了撓頭,憨厚道,「咱家爺的身體不是一向都很好?在北域外殺敵的時候……」
最終,李青雀沒有再堅持。
等回到別墅之後,吳穎已經早起,去買菜。
所以,兩人一夜,都在外面閑逛。
那時候的李青雀就表態過,他和李龍象之間勢如水火,不共戴天!
豈會是如此簡單?
究其原因,是覺得李龍象不配和沒有資格和自己扯上任何關係。
秀秀見狀,自言自語起來,「奇了怪哉,難不成咱家爺身體這麼好,一晚上一點不累?」
若不是李青雀刻意提醒,陳畫扇根本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她很難想象,一個人的殺意,能潛藏在心底數十年之久。
「這些仇恨,難道就不能放下,或者說……暫時和圖書擱置一段時間也好……」
「在我還小的時候,李龍象曾經無數次想要置我于死地,而我母親的死,也全拜他所賜。」
李青雀輕聲,反覆念叨著這兩個字。
說著,兩人走到了李青雀身邊坐下。
是有多深重的仇恨,才會讓他挂念在心底如此之久?
徐野狐撓了撓頭,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又挨罵了。
她也清楚,這樣要求難免有些強人所難。
「你沒想錯,李龍象他是我的生父。」
無外乎,
甚至說,她暫時還沒弄清楚李青雀內心那股掩藏了接近二十年的滔天殺意,是從何而來。
陳畫扇輕聲問道。
這個男人,肩頭所承受的,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沉重許多。
這條帝京城陸地蛟龍的實力之強悍,已經超出了陳畫扇的想象,似乎隱隱之間,大有隻手遮天的味道……
陳畫扇聞言,神情一愣。
「滾蛋!」
「那位帝京城龍太子?」
兩人遇到吳穎之後 ,秀秀還特意問了一下自家爺起床沒。
陳畫扇輕聲說道。
「李飛漁,是他的兒子。」
想到此處,陳畫扇不禁更加抱緊他。
李飛漁背後的權勢之大,可謂是登峰造極!
李龍象,李青雀……
驚詫于,對於李龍象的生平,李青雀如數家珍,每一個細節都不曾落下。
可以想象的是,若是兩人交手hetubook.com.com,註定將會有一方重傷乃至於隕落……
陳畫扇注意到,李青雀在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神色平靜的可怕。
一句話,大抵能完美詮釋李青雀內心的滔天殺意緣何而起。
等回到別墅,遠遠的,兩人便是見到花園中,一身白衣的李青雀正坐在石凳上喝茶。
「原來李飛漁是陸地蛟龍的兒子……」
陳畫扇恍然起來。
生父?
身為妻子,她不得不為李青雀去考慮。
甚至說,在諸多愛慕虛榮的女孩子眼中,『龍太子』這個名號,彷彿有著魔力一般。
李龍象這些年,從未懈怠過,武道境界一直都在穩步攀升。
洛陽李家,帝京城秦家、李龍象、李飛漁還有樞密院等等……
李青雀不置可否。
後者面色微微慘白。
「畢竟,李龍象在帝京城,也自封一個『王爺』的名號。」
再者,接近二十年的醞釀,想來仇恨早已經灌滿心腹,殺意滔天!
她不想見到李青雀再去涉足險境,尤其是當她得知李龍象的身份之後,更是滿心擔憂。
吳穎直言,自己又不老,還能活動得動,再者自己做飯終究還是放心一些。
畢竟,她不是李青雀,做不到切身體會。
陳畫扇問道。
驀然,她想起來自己曾經貼身帶在身邊的那本《老子河上公章句》,其中有一句話,讓她記憶猶和_圖_書
新。
以及,
上次去帝京城述職,路過秦家大門外的時候,李青雀便是留意到對方的氣機已經到了如淵似海的境地!
那一次,若不是邊關告急,有要事在身,他抑制住自己親自登門,問罪李龍象的決心!
……
其中盤根錯節,若不經梳理,常人難以想象。
一直等到天亮了,滿眼睏倦的兩人這才慢悠悠的走回來。
陳畫扇安靜的聽著,沒有出聲打擾。
畢竟,這對父子,一個穩坐于帝京城大權獨攬,一位不惜性命在北軍部搏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半路上,
「如果有這一天,我希望能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
秀秀沒等徐野狐把話說完,當場翻了個白眼,嗆道,「你一個光棍兒,懂個屁!」
大抵是北鴻王太過於虛幻縹緲,退而求其次,龍太子李飛漁反而更是她們嫁入豪門的合適人選。
「帝京城秦家的外姓家主,他在帝京城的名頭,甚至比起我來,都要響亮和有威懾力。」
李青雀醞釀片刻,在思忖著從何入手才能更好的解釋李龍象這個人。
秀秀哦了一聲,打趣道,「怕不是腰疼了吧?」
李青雀輕聲問道。
李青雀瞥了她一眼,「我向來不都是如此?」
雖然李青雀數次提出要聘請一位保姆做飯的事情,但都被吳穎給拒絕了。
陳畫扇聞言,神情微微錯愕hetubook.com.com。
可轉念一想,陳畫扇才意識到一個被忽略掉的,不大不小的紕漏。
她知道,今晚,李青雀或許會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所以,那位李龍象,到底是什麼人?」
秀秀哦了一聲,繼續道,「爺,要不趁著這麼好的時候,和我練練手?我尋思著自己眼看就摸到了七境巔峰的門檻了,得找人搭把手。」
李青雀擺了擺手,冷淡道,「沒空。」
秀秀嘖嘖稱奇,常言道,女人堪比洪水猛獸。
龍太子的大名頂頂,不僅僅局限在上層紈絝圈子裡響亮。
其實,內心裡她存有幾分私心……
李青雀面色平靜的放下茶杯,起身,雙手扶著腰緩緩離開。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固執己見的……
意思卻天差地別!
而他,未來將會是自己丈夫的最大敵手!
如今的李青雀,也不過才二十多歲而已,那麼……接近二十年的仇恨 ,大抵應該是從小深植於心?
至於秀秀和徐野狐,大抵是擔心無論什麼時候回去都會略顯尷尬。
兩句話,僅僅只有一字之差。
李青雀聞言,微微搖頭。
陳畫扇回憶了一番,這才發現,李飛漁這三個字,她曾經從身邊的女孩子口中聽聞過無數次。
於是,接下來,李青雀有條不紊的將李龍象的出身,以及他發跡的歷史,都一五一十的講述給陳畫扇聽。
已經出現過一次和-圖-書
『神垂死』的經歷,陳畫扇不想也不允許出現第二次!
欲做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
言下之意,
他和李龍象之間,註定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或者說,沒人能夠活下來……
笑意盈盈,已有所致。
秀秀見狀,頓時笑的花枝亂顫前仰後合起來。
「難道,從我和他的姓氏里,你沒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恕心養到極致,世間再無罪過』;
說到這裏,李青雀笑了笑。
李青雀目光深邃,沒有回應。
『怒心養到極致,世間再無罪過』。
吳穎也只是笑而不語,沒有回應。
這一夜,
從始至終,二者之間都不曾有過任何聯繫!
再抬頭看向李青雀,陳畫扇眼神恍惚起來。
見到李青雀搖頭,陳畫扇神情急切,欲言又止。
這兩句話,陳畫扇曾經彷彿琢磨過,甚至不惜翻閱諸多古籍,來尋求一個解釋。
「水中以龍力,陸上以象力,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其實他取這個名字,就大有深意。」
吳穎很早就睡去。
這個結果,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
北鴻王,本就是這個時代的天花板人物,而李龍象亦是如此。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他絕口不提『父親』這兩個字,在涉及到李龍象的事情上,一直都冠以『他』或者直呼其名。
「難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