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讓將士們憤憤不平的，當屬北軍部的大權幾乎都被趙長寧的親信心腹包攬了去。

那些殺良充功的勾當，便在那個時候養成的。

齊元山擺了擺手，不願再提及當年的事情，仰頭灌了一口酒，誠心道，「王爺，之前的事情，是我齊元山對不住您！」

半年內，大小數十場廝殺，無論多硬的骨頭，北軍部都贏了下來。

孫秀娟一口氣說了很多，多半是自己對帝京城的印象和看法，好的壞的都有，也沒什麼顧忌的。

李青雀挑眉，想了想，便大抵知道為何齊元山出此言。

孫秀娟想了想，「帝京城終究是個大城市，繁華的很，才去到那裡的時候，我連路都找不到，像是鬼打牆走迷宮一樣……」

李青雀微微頷首，「嫂子說的也沒錯。」

齊元山在m•heｔubｏｏｋ.ｃom•cｏm北軍部的年頭相較於李青雀要更漫長許多，自然知道更多其中的是非曲折。

諸如此類，還有許多。

在趙長寧垮台之後，樞密院便降低了北軍部的撫恤金標準，否則李青雀也不至於提著刀去帝京城要個說法！

期間，

琳琅種種，數不勝數。

李青雀和自己三位手下舉杯痛飲，才成年的齊濟庭也陪酒一杯，不過喝完之後就迷迷糊糊強撐著低頭不語。

「可那邊的人，穿的都很乾凈整齊，走起路來，那叫一個神氣，我去問路，人家都不帶搭理的，興許也可能是我不會說帝京城官話的原因吧。」

李青雀點了點頭，仰頭灌了一口酒，沒多說什麼，只是一隻手貼著杯口，不斷遊走，思緒亦是如此飄遠。

有些事情ｈｔｔｐs://ｍ.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時隔多年，他依舊想不明白。

臨近午夜，

中飽私囊、剋扣軍餉之類的事情，已然屢見不鮮。

時隔多年，他有時候也會回想起，自己當初第一次去帝京城述職的經歷。

「不過也好，趙長寧被賜死了。」

齊元山問道。

「寧峰？」

「王爺還在想趙長寧的事？」

齊元山點了點頭。

那時候，最刺耳的聲音，莫過於有人公開質疑他，趙長寧是不是死在他手中！

不知不覺，一年一晃而過。

李青雀上位之後，親手殺了一批人，以儆效尤，才止住了風氣。

但她沒說的是，第一次去帝京城前，她還特意去鎮子大集上買了一件挺不錯的衣裳，可穿著走在帝京城之中，依舊還會有不少奇怪的眼光投射到她的身上，讓她和圖書心裏很不舒服。

齊元山暗暗對孫秀娟點了點頭。

秀秀醉酒之後，賴在客廳沙發上，對著天花板呵呵傻笑。

後來寧峰東窗事發，被李青雀于轅門問斬，齊元山便對這件事一直都耿耿於懷。

李青雀的橫空出世，無疑是給北軍部打了一針強心劑。

時至如今，李青雀都不願意提及趙長寧這個人。

李青雀問向孫秀娟，「嫂子，帝京城的生活怎麼樣？」

不過，在他橫空出世開始登天而行的時候，免不了遭受質疑和詬病。

「趙長寧執掌北軍部的那些年，風評一直都不怎麼樣。」

齊元山仰頭灌了一杯酒後，解圍道，「這孩子酒量不隨我，隨他媽。」

趙長寧坐鎮的那段時間，北軍部風氣差的很多，以至於養出了許多兵痞，行經如同悍匪一般。

身為婦道人家的孫秀娟ｈｅｔuｂook•coｍ.ｃom立刻心領神會，起身離去，將地方騰出給幾個男人。

「姓趙的這個人，我不太喜歡。」

齊元山入北軍部的時間早於李青雀數年，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經歷過趙長寧的時代，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等到趙長寧被賜死，連帶著趙長寧手下的諸多心腹分崩離析之後，齊元山才有冒頭的機會。

徐野狐沉聲說道，聽得出來，他內心裡有諸多怨氣。

李青雀看了一眼徐野狐，後者下意識閉嘴。

……

李青雀麾下千人，最慘的時候，打的只剩下百餘人，補充兵源之後，再打得瀕臨瓦解，如此周而復始……

孫秀娟大抵是想等著幾人吃完自己主動收拾碗筷，故此沒有離去。

甚至，如今都無法對趙長寧此人定性，以至於這些年來對其閉口不談。

「王和圖書爺，寧峰是趙長寧一手提拔栽培起來的，寧峰死的時候，我甚至一度懷疑，是王爺您在公報私仇剷除趙長寧的勢力……」

適逢那個時候，上一任北軍部的老軍主趙長寧被賜死，北軍部前所未有的人心渙散，士氣低迷。

齊元山如實說道。

「趙長寧此人的是非功過，其實王爺心中更為清楚。」

他和寧峰本是老鄉，再加之是同一批入北軍部的，關係向來不錯。

吳穎沒有喝酒，只是陪著陳畫扇吃飽之後，送其回到房間里。

那時候，他被民間冠之以『冠軍侯』。

席間，

內心裡，對他的看法，有些複雜。

光陰匆匆，流轉而逝。

飯桌前就只剩下李青雀、齊元山、還有徐野狐幾人。

「總的來說，那是個好地方，適合你們這些年輕人，但不太適合我們這些鄉下人，總覺得很壓抑，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