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什麼成分，調查過了？」
直到對面兩人交談之間提及到『羅家』二字，她才忍不住站出來質問。
「你，在調查我們羅家？」
幾人下榻在廣陵市的某處酒店。
興許其中有來自樞密院的刻意『分化』的緣故。
李青雀示意徐野狐不必在意其他人。
故而，
單手捏了捏眉心處，繼而反問道，「不可以嗎？」
李青雀對廣陵的感官，都算不得太好。
剩下李青雀和齊元山兩人，則是緩緩走在廣陵的市區街頭。
某種意義上來說，撫恤金于某些貧寒家庭來說，是喪子之痛后唯一的心理慰藉。
徐野狐點頭，「在讀書謀仕途蔚然成風的廣陵，大抵唯有趙家和羅家算是兩個異數吧。」
此外，
取道廣陵，無非是想來順路見一下廣陵趙家的老爺子，而後順著廣陵江一路北上，也能省下不少時間。
李青雀從徐野狐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此時，
而後看向那一張冷艷面和-圖-書容帶著些許怒意的女人，
「直說。」
監督撫恤金這件事，還是李青雀帶著『誠意』親自去樞密院談好的事情。
素來便是這座天下的文脈香火濃郁之地。
反觀最近這些年，打廣陵走出來的文人士子口碑急轉直下。
口舌若刃，擅長詭辯。
如今的廣陵學子出身，大有被打上『不入流』的標籤。
在北軍部的時候，李青雀常常和一眾袍澤擁簇在篝火前，彼此僅僅只是聊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自前朝起，廣陵就出過數位文狀元，至今各地依舊隨處可見當初中第牌坊。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一面牌坊，正書『白雲古地』，背書『北辰垂象』幾個大字。
當然，最初注意到他，僅僅是出於對方氣質和長相的賞心悅目。
目光看向遠處下棋的幾個老人，或蹲或坐的幾個老頭兒為了悔一步棋，正爭得面紅耳赤，手指戳在棋盤上，髒話到了嘴邊也硬生生憋了回去，hetubook.com.com就差掀棋盤擼起袖管子干一架了。
李青雀駐足，倚靠在一株岸邊柳樹旁。
當年納蘭浮萍率先發文，對李青雀口誅筆伐之後，這群見到機會的廣陵文痞也隨之群起而攻之，罵的最狠，也最沒水平的，當屬是這群人無疑了。
能去北軍部的人，大抵都沒有什麼煊赫的家世。
早些時候，他就從趙黃秋的口中聽聞，老爺子趙巨卿似乎過的並不好。
親子戰死，空留下如今偌大家業，卻任由侄子趙黃秋等一脈外親來做主廣陵趙家，老爺子如今過得如同吉祥物一般，也算是可悲。
從某位下棋老人身後，緩緩走過來一位二十多歲的女人，語氣不善。
李青雀淡淡道，「凡事下放下去，都有可操作的空間，不好說。」
「廣陵趙家早在趙甲舟戰死之後，就被甲舟的叔叔趙巨野架空了，趙甲舟的撫恤金也一分錢沒落在老爺子的手裡，貌似趙巨野私下裡和當和-圖-書地巡域司的一把手交情匪淺，想必是兩人暗通款曲，扣下了撫恤金。」
但和江南道學閥氏族大相徑庭的是，廣陵文痞之間，彼此關係疏遠，不會抱團取暖，互相之間傾軋詆毀的事情常有發生。
一直以來，
兩人貼著廣陵江畔，緩緩而行。
不過都是些尋常百姓家子弟，畢竟煊赫世家誰又敢放心讓自己的後人去北域那苦寒之地奮命搏殺十死無生？
她一早，便留意到了李青雀。
「爺，調查的差不多了。」他壓低聲音說道。
那時候，李青雀就記下了廣陵趙家。
徐野狐剛欲開口，繼續說說羅家的情況，可緊接著，就被突然竄到了自己面前的身形給打斷了。
李青雀聞言，先是隔空壓了壓手掌，示意徐野狐先不要輕舉妄動。
趨炎附勢，溜須拍馬，這些名利場中最低級的權術，反而在這群從廣陵走出來的傢伙玩得很嫻熟。
本名羅綺的女人，雙手環在胸前，穿著一身牛和*圖*書仔褲，姿色身段大抵算是中上水平。
齊元山蹙眉道。
隨後，李青雀便差徐野狐去打探一下趙家的近況。
自古文人相輕，婦人相妒，大抵便是這般。
若僅僅只是如此，羅綺大概率只會偷偷打量幾眼，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與其說話。
廣陵這座城市並不大，加之這些年沒什麼產業活力，導致年輕人幾乎都出去打工就業，久而久之，這座城市也浮現出幾分頹態。
不過聽聞，如今的趙老爺子日子過得並不盡如人意。
廣陵趙家，可以說是因趙甲舟的死，而在一夜之間驟然崛起的！
李青雀緩緩問道。
「羅家？」
徐野狐快步走來。
秀秀帶著陳畫扇先去廣陵市景區兜兜轉轉。
以廣陵為首的『文痞』反而蔚然成風，佔據了多數樞密院清水衙門的燒冷灶的位置，專干一些殺人誅心的勾當。
一旁的李青雀看的津津有味，靜等徐野狐調查回來。
「王爺，按照當初你設置的規矩，北m.hetubook.com.com軍部士卒陣亡之後，發放撫恤金一事，便交由當地的巡域司下的特定部門代為監督資金的使用情況，按理說……趙巨卿老爺子不至於這樣。」
聽趙甲舟自述，老爺子大抵是個宅心仁厚的人。
像是趙甲舟、顧史慈這種家庭，獨子戰死之後，只留下年邁父母，很容易被有心人給盯上。
本意是好的，但難免在某些執行環節上被人鑽了空子。
這兩個家族，皆是發跡于軍部。
不多時，
河水泛泛，水面還漂浮著冰凌，被涌浪拍打在岸邊，層層迭起。
至於這個羅家，興許在廣陵算是一方豪強，可還名氣大到能讓李青雀去記住的地步 。
……
他還得知，若非這些年來有人暗中庇護，趙巨卿老爺子很可能早被逐出家門或者死於非命了。
廣陵市，
傳聞，廣陵之地某位文狀元，死後謚號『文貞』，乃是此地走出過最大的人物，至於真假，早已經不可考。
李青雀微微點頭。
僅僅是因為趙甲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