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勞狐將她摟入懷裡,又是一番親昵,霸道道,「我就男人主義,你就得聽我的。」
沐勞狐翻轉他的手腕手臂,擦咔,已經將他骨關節都卸脫了。
她自己則守著趙紅星,拿鞭子抽他,往死里抽。
所以說,人的心,始終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他漸漸恢復了些氣力,感覺身體里的氣雖然細若遊絲,但究竟是重新萌生了。
沐勞狐踹了他一腳,「該死的窮橫小子,你天生賤人,欠抽打,我打不死你不馴小子!」
白雲深處多鄉野。
「你還敢反抗!反了你了!」
但偏生沐勞狐傲然而立,看似秀氣,實則陰狠,滿目狂橫,絲毫不見蒲柳式樣的綿柔扶弱。
走了兩天的路,每次她都只給趙紅星吃臘肉外邊的熏層護殼,連水都不給喝一口。
藍桃花有點看不下去。
可惜被捆綁在高處,跌下來的動靜太大。
抽得趙紅星又是嗚呼哀嚎,又是哆嗦蜷縮。
他好不容易才凝聚起力量,異常艱難而虛和-圖-書弱的祭出吞賊,御器斫斷牛筋繩,企圖逃遁。
一開始趙紅星滿腹狐疑,不明為何他們打老遠跑濛城抓人,而不是在這些村野小鎮擄掠,
這時趙紅星長身直立,身材欣偉,濃眉大眼,虎背熊腰,頗有奇丈夫的風采。
而藍桃花卻高挑窈窕。
趙紅星以手肘護住臉面遮擋眉眼,十分配合的哆了一嗦,怯弱至極的道,「我沒看到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就是一睜眼瞎……不,是真瞎子……我特么就是一空氣,我完全不存在。」
再想反抗也不可能。
二女可能是沒有攜帶食物的習慣。
趙紅星嗤之以鼻,「我說你的牛筋繩年久失修了,不耐用了,酥化朽化了!是本夜間大風吹斷的你信嗎?」
每天晚上,二女架起吊床,在布罩里卿卿我我,摟抱著酣眠。
一路上,兩人銬住他的手足,還上了一根柔韌牛筋做的繩子,拽著他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這樣一對組合,令人和*圖*書倍感違和。
「拜託有點腦子,我被你綁得這麼死,我怎麼可能弄斷的了牛筋繩?」
卻不遮不掩的,只將趙紅星以牛筋繩子綁在離地兩米的大樹枝幹上。
畢竟遺世獨立,風光難與四時同。
又用鞭子瘋狂抽打了他一通。
外面都落過雪了,這裏猶然乍寒還暖,蚊蚋,飛螞蟥,暴走血吸子,長吻大腹牛虻,諸般叮人吸血的蟲子層出不窮。
藍桃花嗔笑,「得了,一有機會就調|教我,哼,你也太男人主義了。」
每次沐勞狐都讓藍桃花去附近的獵戶家換取食物,通常是鮮肉。
趙紅星痛得齜牙咧嘴,對方又是將他另外一隻手也卸了。
獨善其身從來是絕大多數人的準則,就算是時有為之的兼濟,也是基於自身獨善的考量。
藍桃花不由驚嘆,「想不到那三個王八蛋,下車街上撿屍,居然撿來一帥小伙,要是做葯奴,不免可惜,莫若放了他,少造些罪孽。反正這趟註定挨訓,抓和-圖-書一個人和沒抓到,區別不大。」
濛山山野,深邃廣博。
但沐勞狐卻自有一番理直氣壯的說辭,美曰其名說是防逃,最好是餓得這不老實的小子飢蛇打絞,動彈不得,免得泄露一路她們談論的諸多機密。
這沐勞狐身材嬌小,女相男裝。
原來她壓根不忌憚什麼,就是純粹拿他玩樂,並且趁機調|教藍桃花罷了。
什麼達則兼濟天下,統統都是瞞聽天下的美好說辭。
豈料遲遲沒抵達目的地。
說罷,又是給趙紅星抽了幾鞭。
沐勞狐道,「桃花你這可就大錯特錯了,有一個是一個,能少一點你的折辱是一點,怎麼會區別不大呢。這草包小子哪裡帥了?廢物一個,生來就是嘗用藥物的貨色。你呀,就是心太善,所謂人善多欺,你以後可要學著鐵石心腸一些。」
大概是普通人和流浪漢,更為易染,故此他們專挑濛城的這些人下手。
第三日晨間,天還沒蒙亮,但被蟲子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趙紅星和_圖_書壓根沒入睡過。
另一手,噼里啪啦,狂抽他耳刮子。
他們出了濛城,圍著山路兜兜轉轉,然後將車子停在一個鎮子上,然後帶著他,深深淺淺的走進了濛山山脈之中。
比如現在的武侯。
少一個是一個,反而落得安靜不是。
趙紅星想吐的心都有了。
那沐勞狐聽得他墜地轟然,拉開弔床式帳篷,俯衝下來,用嬌小而有力的玉手將他揪起。
若不是為了拉炮灰和做融魂實驗,他肯定不會將植靈訣這樣能令到武者戰力翻倍的好東西,主動雙手奉上。
趙紅星原以為他們據點便在附近。
沐勞狐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也是迷惑,「想來也是沒辦法隔斷,難道活見鬼了?是不是你有什麼同黨跟隨而來?」
趙紅星痛得直抽冷氣,掙扎著躲避。
趙紅星看到她那因為嫉妒而扭曲形變的臉,便知是之前藍桃花替自己說了句話想要放自己走,便徹底得罪了這隻好桃色不愛罡烈的歹毒女人。
而藍桃花形容姣妍,秋波和*圖*書生媚,卻偎依她身上,如藤纏樹,鳥依人,風情萬種,我見猶憐。
藍桃花臉蛋子紅撲撲,瞟了尬立一邊的趙紅星一眼,掙扎抵觸道,「莫挨俄,有旁人呢。」
沐勞狐獰狠瞪了趙紅星一眼,冷聲道,「小子,你記得,你什麼都沒看到,你往後敢閑話半句,我割了你舌頭,剁了你的手,削了你的足,我有的是辦法令你生不如死!」
當然,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無足輕重,靈衛部的人,可就只管武者事宜,可顧不得這些螻蟻一般的普通人。
她也真把自己當男的了?
不過通過二女交談,知明其因,原來他們找的,是居住濛城,連月來,被魔眼裂縫泄露的魔氣侵染的人。
趙紅星不屑道,「我一個普通人我哪來敢在這樣地方竄走的同黨?夠了,我不想和胸大無腦的惡女人討論問題。」
無論是睡覺還是走路,趙紅星均苦頭吃遍。
沐勞狐喝道,「你到底用什麼工具什麼辦法弄斷的牛筋繩?」
她真把她當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