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星總覺得他一語雙關,話語如酒,後勁綿長,需要靜心思量,才能品完箇中滋味。
他正過頭來,行不改向,身形一閃,繼續前進。
顯然即便是箕臣出手封印,也沒能完全鎖住它的氣息。
車羊家族,不但和聖殿特使交好,還和風暴教會拉扯上關係,找風暴教會的人護送。
他離開車隊,登上山丘上的土堆,同時檢查那石岩。
用二輪子,這是因為這樣的道路,根本容不下三輪四輪。
箕臣道,「小憨,聽說你看到那些大寇和遠征軍都陷入古堡地底,是也不是?」
他彷彿刻意在跟自己說這番話。
他轉身離開土堆,向著古墟中心而去。
張柏慧道,「那玩意又開始不老實了,箕臣大人,這獨腳木偶,就真的沒法弄死嗎?」
註定和車羊家族為敵了。
趙紅星認出這些人的正是車羊家的裝束。
他聯繫張柏慧,才發現她已經跑到了古堡對面的石屋群裏面。
即便被困在盒子,仍如強大的脈搏似的,壓根控不住的在蹦動。
但他和圖書也無須知道。
趙紅星道,「大人,我是墮入詭障,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啊。車羊家族的人,似乎對古墟有某種圖謀。小慧,你怎麼遇到我家大人了。」
咚當!
箕臣道,「這確實是一隻玉詭,凶得有些過分。已經有點領域的力量,我沒啥直接殺死它,只能暫且將它封印起來,以陣法漸慢磨滅它的性靈。」
趙紅星突然對這個野心勃勃的車羊家族,起了些許興趣。
還有什麼比,站在箕臣的肩膀上,能夠將迷霧之中的真相看得分明,能得到玉詭的能量更來得美滋滋的呢?
聽得驚悚,不由得起身過去隔壁扒窗,就看到石屋一角,擺著個盒子,一跳一跳的。
趙紅星並不知道這裏的邪物到底有著什麼來頭,車羊家圖謀的又是什麼。
趙紅星心想,這張柏慧嘴巴真不行啊,這才多久一會,就和箕臣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說了?
趙紅星道,「是啊,真巧啊。」
「難道是我的幻覺?是玉詭的話,勢必留下詭息才對啊。」
這時和_圖_書候趙紅星聽到隔壁傳來動靜。
他取出箭矢,對準下面的少谷入口。
要是箕臣能應付這裏的詭,自己在側,令到元荊再次生出些黑果來,那可是好事啊。
「難道是詭?不對,這小地方,怎麼會有眸子里流露出不明意義的邪物?」
透視可以看到,那是一個只有一隻手,一條腿的木偶。
同時還想要與蘇家締結姻親。
然而就是這時候,他忽然聽到破空聲傳來,竟然是車隊之上,有一個裝束和車羊家族不一樣的人,持著弓箭,向他爆發一箭。
他上去的時候,竟然意外看到了一個他萬萬沒想到的人。
此刻箕臣坐在桌子邊上,而張柏慧在邊上斟茶。
但他無暇多想。
咚當!
還是先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吧。
同時元荊虛探而出,將氣血蕩滌一空。
他的襟前有個旋風標誌。
然後走進了那個古堡所在的村落。
這是風暴教會的人啊。
趙紅星道,「大人,能夠產生靈智的詭,我聽說那是鳳毛麟角,幾乎不存在啊hetubook.com.com。真要有那麼高級別的玉詭,那豈不是鎮上居民的噩夢。」
「風暴教會有弟子護送車羊家族的騾車,我觀察了一下,就被他們所傷。」
趙紅星了解東來島勢力概況時候,有見過這個標誌。
箕臣說道,「當然不是。這隻是只小的。這裏潛藏著一隻更大的。我對那隻大的完全沒轍,但似乎它也並沒有和我對上的意向,甚至還干涉那隻小的,這很有意思,小鎮上居然出了個不想害人的詭?」
箕臣道,「我已經聯絡了勞斯。這裏面的玉詭很是可怕,他更了解情況,我們必須和他匯合一起,才能有更好的方案。」
卻壓根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他返回去車隊,「大家務必小心,我總覺得就算不是玉詭,也是有著同等威脅的恐怖存在。這古墟遺迹,確實有點異乎尋常的瘮人,小心為上。」
箕臣眼眶發黑,眸子里,是明顯的乏意,「我是追著搶走倉庫玉礦的大寇進來了的,但我發現大寇到了村裡就失去了蹤跡。看著這裡有些人興
hetubook.com.com風作浪,我就決定留下看看,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鑽古墟區了?這是看到小姑娘,骨頭都酥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以他的警覺,居然沒能避開,直接箭頭中了一箭。
「司長大人,您怎麼也到了?」
趙紅星不由得動容,「這就是以迷霧離亂我們視聽的那隻玉詭嗎?」
趙紅星感覺到肩頭上的箭,有某種可怕的煞氣,在得到壓制之前,拔出箭矢,只會是傷創更甚,加速煞氣對身體的侵染。
他點頭道,「是啊,這古堡古怪得很。大人是來這裏蹲那些暗裡作祟之人的吧,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要說是人,怎麼可能中了我的箭,卻沒留下任何血氣之息?」
張柏慧道,「小憨,那邪物剛才要攻擊我,是這位大人救了我。想不到這麼巧,他居然是你的伯樂啊。」
當他們魚貫而入,趙紅星手中的箭矢,已經瞄準了他們的腦袋。
但箕臣能在小鎮盤踞,坐鎮鎮玉司,自是了解甚多,並且有過很多心頭的盤算的。
裏面淡和_圖_書淡流轉著玉詭的氣息。
箕臣道,「你這肩頭的箭是怎麼來的?我感覺到了一股風煞的氣息,你是被風暴教會那些瘋子給射傷的?」
而之前在土丘上監視他們的身影,居然詭異的穿石而去。
那持弓少年一口氣七箭射來,卻吃驚看到,自己接連七箭,悉數落在岩石之上。
他本想痛下殺手了,但還是選擇收回了弓。
好傢夥,他們這是傳送不了東西,直接運輸進來嗎?
箕臣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所謂殊途同歸,異曲同工,所謂物極必反,善即是惡,惡即是善。雖很難向你闡述清楚這種辨證關係,但事實就是如此。比如低智荒獸,只會在本能驅逐之下,獵殺食物,啟智程度越高,越具備理性化的可能性。」
他不大清楚古墟的情況。
不過看來丟了玉礦,箕臣壓力很大啊。
他拗斷箭頭,服用了些防止感染和去痛清心回神的藥物。
趙紅星迴轉腦袋,瞳術展開,看到一個青年,二十四五的光景,長著一張乾淨陽剛的臉,眸子里,卻總有某種狡黠的光在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