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你這話說得太對了。浩哥如果上輩子是魚的,現在就是個二五仔,和四百那傢伙一個樣,自己是一條海豚卻天天帶著我和浩哥去找魚貨。」笑了幾聲,劉軍拍手道。
「再說,老闆還會在乎這麼一點小錢?他自己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哪一點不比在這裏分揀魚貨強?所以說……我們只能是打工人,浩哥是老闆。」
「對啊,浩哥這捕魚的數量,要分揀魚貨一兩個人可不行……」
……
不過現在劉浩好像把他們的動力和理想給打垮了。
偷著樂唄。
劉建波這番吐槽讓其他人很是無語。
這話說出來,有人會覺得這是凡爾賽……
劉建波一邊走一邊淡淡地說著,毫不在意眾人已經被他氣得快要噴火目。
「劉建波……你這小子看來是很久沒有被我揍過了啊。看見我這鐵鎚一般大的拳頭沒有?想不想再試試它的味道?」
看到劉浩憋笑憋到一臉通紅的樣子,所有船員的臉也是紛紛變紅了。
「呦……你們這眼神里的慾望可是嚇到我這小心肝了呀。冷靜……冷靜,控制好你們那原始的慾望。」
下網作業的時候,羅浩一邊整理著漁網,一邊笑著調侃道:「我們這是披著拖網船的皮,卻做著小漁船撒網的事。」
「這樣飢不擇食可不好哈,而且我的性取向是很正常的,你們可別亂來。」
眼神裏面滿滿的怒火。
漁網丟出去之後,漁船前進就會把漁網全部放到大海里,地籠也是一樣,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其實真不多。
「躺贏這種好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呢。你們幾個竟還嫌棄它,這麼凡爾賽不好,會降低你們智商的。」
開始他們幾個都不是這種人,他們也想要有一天出人頭地,就像劉浩一樣,擁有自己的漁船,在大海上馳騁。
「艹!」
劉軍看到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整個人都快要氣得冒煙了。忽然他靈機一動,然後偷偷朝著宋建軍他們幾個人擠眉弄眼,還用上了在部隊裏面學到的手語向他們示意。
吃完早餐,休息了十分左右後,李振江他們幾個開始了今天的捕魚工作。
「躺贏還和*圖*書
勉強說得過去。」劉浩橫了劉軍一眼,對於這件事,他自己也是有點哭笑不得。
從廚房裡洗碗出來后的劉建波,杵在門口邊一臉奸笑地望著站在船邊的幾個人。
這是什麼鬼邏輯?
「你們幾個懂什麼,老闆在頂樓,你們在負一層呢。另外老闆想抓的是活魚,漁船上基本都是活水艙。」
說著,李振江望向大海里的劉浩調侃道:「不過……如果說浩哥上輩子是一條魚的話,那麼這輩子他就是魚貨中的最大叛徒和最牛叉的卧底……你看他現在帶著我們來這裡是幹嘛的?」
這種感覺,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付出的勞動和收入有點不符,不是收入少了,反而是太多了一點。
他看到所有周圍海水的起伏並不大,所以索性把自己的身子一轉,面朝天空,鳥朝天。
雖然他嘴上說的是自己,但是在心裏說的是他們這幾個船員。按照他以前出海的經驗,像這樣下漁網,下地籠的基礎捕魚方式,劉浩自己就能做。
隨著最後一個地籠被拖下水,也意味著他們今天早上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老闆……沒……沒什麼大事,就是他們覺得在漁船上工作有點太輕鬆,感覺自己沒有用處……」李振江訕訕一笑,點著頭不好意思地把早上的事情緩緩地說了出來。
不然還能怎樣,自己跑去跟老闆說:老闆,你這份工作,我付出的勞動與我的收入不符,然後把自己給炒了?
他慢悠悠地來到眾人的身邊,選了一個沒人的位置,探出半截身子到船外,查看著優哉游哉地飄在海面上的劉浩,半晌他感慨道:「唉……還是老闆爽啊。想睡就睡,想玩就玩。」
經過李振江的一番開導后,大家又像往常一樣,一邊工作,一邊聊天、打屁、胡侃。
羅浩的話,引得剛剛消停下來的眾人再次爆笑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和這幫人的相處,本來就很跳脫的劉建波早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了。所以對他們的怒視根本就不在意,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就直接懟了過去。
今天和往常一樣,還是下漁網和放地籠,並沒有用拖網作和_圖_書業。
好吧,這就是凡爾賽。
劉軍聽到他這番話哪裡還能忍得住,所以馬上晃了晃握成拳頭的右手,像一頭餓狼一樣,惡狠狠地盯著劉建波,好像隨時都會把他吞了似的。
「……」
聽到李振江的話,圍在船邊的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啦?有事直接說就行了。我又不像其他那樣,搞什麼一言堂,不讓你們發表自己的意見。」劉浩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更加奇怪了。
而此時的時間竟然一點都還沒到,比往日吃完中午飯的時間要早了很多。
這話在埋汰誰呢?
收入比付出的要多?
看到大家因為劉建波的話變得鬱悶起來,李振江作為船員里的老大,理應站起來解釋了一番,這是他的本職工作來的。
「天生的吧,或者說這是他的天賦。你看那些海豚甚至虎鯨這種海洋里的猛獸都喜歡親近他就知道了。」
其他人聽完劉浩這話,個個也都是身體一怔,然後就傻愣愣地抬起頭互相看了一眼,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人一開心起來,工作就不會那麼累,時間也過得特別快,所以他們還沒有感覺過了多久,所有的漁具都已經放到大海裏面去。
那就是……賺到了大錢。
如果是他們自己開船出海的話,虧應該不會,但是想要賺一千萬,或許做到老都不一定能賺得到。
眾人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就是一聲異口同聲的暴吼。隨後大家紛紛回頭怒視著一臉得意的劉建波,眾人的那眼神好像就要吃了他一樣。
羅浩站在船邊,雙手交叉搭在圍欄上,嘴角輕輕抽動了幾下,然後悠悠地感慨了一番。
「或許浩哥上輩子就是一條魚呢。」
要是其他的事情,或許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被騙去做什麼非法的事情了。但是這出海捕魚,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他們眼裡,所以才敢肯定自己沒有被騙。
劉浩本來就是想著泡泡海水,所以並沒有使用避水珠。在這悶熱的環境中,被海水泡著感覺還是非常涼爽的。
「沒文化,那叫水乳|交融……」
就這樣直接漂浮在海面,全身放鬆,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身和圖書體隨著波浪上下輕輕擺動,就像一片樹葉一樣。
聽到李振江的話,眾人眼前一亮,紛紛附和李振江的話,然後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容來。
工作輕鬆?
「是不是我有什麼事做錯了?」
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劉浩吃著吃著,忽然朝著李振江問道:「哦,對了,早上你們幾個一開始有段時間怎麼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劉軍的話,李振江他們幾個低著的頭更低了。臉上也更紅了,好像要滴血一樣,他們幾個年紀都不小了,被劉軍這樣說,也是尷尬得想要鑽到地底下去挖個一廳三房待著算了。
這種漂浮在水面上,全身放鬆的狀態是劉浩學會游泳后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好像全身都得到了釋放一樣,特別舒暢。
他們在船上的工作非常輕鬆,收入卻是有點嚇到他們了。
劉浩還沒有出聲,旁邊的劉軍已經看不過眼了,所以搶著調侃起了大家來。
他這番話雖然說的是劉建波自己,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話里說得是他們所有人,所以大家齊刷刷地朝著他剜了一眼。
劉軍白了羅浩一眼,不再和他劍拔弩張地互相瞪眼,只見他扭頭笑著朝李振江說道。
不過他們幾個作為打工人,還是很會忍的……
「唉,這工作也太輕鬆了。有時候我甚至感覺自己是多餘的。你們說,就下網和放地籠這點工作量,老闆和船長他們兩個人就能搞定。幹嘛花這麼多錢請我來呢?」剛來的劉建波嘆息一聲,然後小聲地嘟囔著。
劉浩在海面舒服地躺著,而在漁船上,大家也都還沒有去午睡,紛紛圍觀起劉浩來。畢竟他們每天的休息時間都比較長,要說有多困那是真的沒多困,即使不午睡也沒事。
劉軍從在後面走來,一邊走一邊嘲笑道。
聽到老闆的詢問,李振江的老臉一紅,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因為這事實在是太扯了,他們幾個就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那樣。
「滾蛋,我能不知道嗎,剛才只是一時忘詞了而已。」
不然,傻子也不會這麼乾的。
等到宋建軍他們幾個點頭后,他們幾個就www.hetubook.com.com靜悄悄地靠近到劉建波身邊。
到人員到齊后,劉軍揮手示意動手后,他和宋建軍兩人一馬當先衝上去抓住劉建波的雙腿,而羅浩和郭佳醇兩人則拉著他的雙手,四個人大喊一聲,齊齊使勁一舉把劉建波從漁船上丟到了大海下面去。
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時分,但是這裡是南海,所以這邊氣溫還是挺悶熱的,尤其是在茫茫的大海上。
幾分鐘后,劉浩聽完李振江的話,也是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自己給的待遇高了反而讓你們沒有了動力,感覺自己沒有工作價值了?
「你們啊……就像劉軍說的那樣,躺贏不好嗎?」
……
「呵呵……」
李振江點頭笑道:「或許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了老闆為什麼找魚的本領那麼厲害。」
要是他們是那種偷雞耍滑、得過且過、整天想著怎樣熬日子的人也就算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幾個以後可得和我保持距離才行,我菊花很怕疼的……」
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給他們的待遇也是最好的,這幫傢伙之前都還歡天喜地的,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呢?
「那你們幾個圍在這裏盯著一個大男人游泳是什麼基因記憶?難道你們上輩子都是花痴?」
他們幾個低著頭的樣子,和那些小學生做錯事被老師訓話的樣子一模一樣。
你竟然還叫人家混吃等死,那不就是嫌他們死得不夠快嗎?
有你這麼勸人的?
「……」
那是收入比你付出的勞動要少時,自己去辭職的說辭。
接下來就是吃午飯,睡覺,等著收網。
「你們以為老闆請我們來這裏工作,主要是捕魚嗎?不,是分揀魚貨,這才是我們的主要工作,懂?」
因為劉浩給他們的工資讓他們失去動力。現在才出海次,他們幾個沒人都賺了一百多萬。
所以在休息了幾分鐘后,劉浩就穿著個大褲衩,直接噗通一聲,跳到海里暢快地遊了起來。
「跟著浩哥混吃等死,躺贏不好嗎?」
根本不用他們這幫船員。
「君子動口不動手,怎麼?說不過還想用蠻力壓服我呀。現在是和諧社會,別動不動就來粗的,多https://m.hetubook.com.com不文明呀。」
他可不能讓這幫傢伙在工作的時候,讓人看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然這就是他失職了。
說到底,雖然他們幾個船員是打工人,但是他們也想看到自己在工作上的存在價值。
大家都已經感覺沒有動力,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我去……你們幾個還真是閑得慌自尋煩惱啊。」
中午飯就這樣,在劉浩的吐槽和眾人的尷尬中過去了。
如果連最基本的存在感都沒有的話,那麼他們工作的時候,怎麼可能提得起精神來?
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一年賺個一千萬應該不成問題。
偷著樂唄。
李振江沒有理會劉軍和羅浩兩人的互相擠對,眼睛盯著海面上的劉浩感慨地說道:「老闆這是有多喜歡水啊?他好像每次空閑下來后,都要下水裡玩轉幾圈的。」
「用哪個漁具還不是一樣做,只要我們收穫的魚貨足夠多就行了。」在一旁忙著往地籠裏面放魚餌的宋建軍,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
所以說,劉浩給他們的待遇,某種程度上算是擊垮了他們的理想。或者說劉浩讓他們跳過了奮鬥的過程,直接來到了結果。
因為這些工作都是他們幾個在做,所以知道這些工作未必非要他們不可。
不能夠吧?
「哈哈哈……」
不過李振江他們幾個人心裏都有點不服氣,但是對於劉建波剛才說的那種感覺,其實他們在跟著劉浩出海了幾次之後,在心底也有過這樣的疑問。
「一邊涼快去。看你這說得是什麼話。什麼叫做混吃等死?我是這樣的人嗎?在我漁船上就沒有這樣的人。」
「浩哥這水性真是越來越牛叉了啊。感覺他好像和海水融為一體一樣。有個詞怎麼說來著?」
「難怪浩哥整天說他想做一條鹹魚,原來這是刻在他基因裏面的記憶啊。」羅浩這時也笑著插嘴調侃了一句。
這不就是在說他們這幫人都沒有用嗎?
劉浩這話一出,旁邊的劉軍首先朝他拋來一個白眼,然後努努嘴細聲細語地嘀咕:「你說的跟我剛才說的還不是一樣,果然老闆說什麼都是對的……」
李振江緩緩地說著,宋建軍他們幾個船員也慢慢低下了頭,這事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