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仍舊淡定的朱儀,張輗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著擺在面前的幾處地契,朱儀的神色頗有些不大好看。
這個道理,朱儀當然明白,但是,他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所以說,張輗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已經達到的。
不過旋即,他就反應了過來。
別的不說,這段日子以來,成國公府名下的各種田產,莊子,鋪子,被人明裡暗裡的不知道拿走了多少。
朱儀有些訝然,顯然是沒有預料到,焦敬會說的這麼直接。
焦敬和張輗對視了一眼。
在成國公府不被天子接納的背景下,雙方守望相助是必然的事情。
想明白了這一節,焦敬忽然感到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
「小公爺放心,這次無論小公爺如何決定,之後,安遠侯府,陽武侯府,定西侯府這幾家府邸,斷不會再有這等事情出現。」
說到底,朱儀是覺得,無論如何,英國公府是有爵位傍身的,但是成國公府底蘊不在,敲敲邊鼓也就hetubook.com.com罷了,真的摻和進這樁事情裡頭,只怕境地會更加惡劣,平白為他人做嫁衣裳。
這句潛台詞,張輗不說,朱儀也能猜得到。
「小公爺,有些話說出來不好聽,但是道理想來小公爺都懂,老夫沒有惡意,只一句話,小公爺既然願意幫忙搭救三弟,那麼英國公府自然會投桃報李。」
背後指使的人,可都是他平時一聲聲叫的世伯世叔。
他的意思很簡單,無論以後如何,至少現在,和英國公府結成姻親,能夠保證其他的勛貴,不敢再打成國公府的主意。
但是,一兩個莊子,幾十畝田產,這種小事,頻頻打擾這些叔伯,朱儀也不好意思。
畢竟,張輗剛剛已經將局勢分析的很清楚了,成國公府和英國公府之間,已經不存在繼續疏遠的基礎。
事實上,成國公府的確還有不少的人脈,也有不少的通家之好,只要他開口,這些叔伯是會幫他的。
略一思忖,張輗將和*圖*書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焦敬身上。
但是其他的勛貴,譬如正在崛起的豐國公一系勛貴,會不會這麼干,可就沒法打包票了。
「小公爺,老夫明白你在顧慮些什麼,此處沒有外人,老夫也便攤開了說,我,二爺,三爺,寧陽伯,寧遠侯等諸多勛貴,的確一直在想法子,早日迎回太上皇。」
「駙馬爺快人快語,小侄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私心裏來說,小侄自然希望太上皇能早日歸朝,畢竟,家父浴血奮戰,就是為了太上皇能夠安然撤退。」
但是真正將成國公府在勛貴中的影響力,以及在文臣當中多年經營的人脈,真正納為己有,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但是,不同於英國公死後哀榮滿朝,爵位穩固,如今成國公府門庭冷落,連爵位能夠承襲下去,都不得而知,這般大事,還是交給朝堂諸公吧。」
很明顯,自己說的話,他都聽進去了,而且對於兩家公府現在面臨的局勢,心中也都有底。
守望m.hetubook.com.com相助,和真正的合作還是有區別的。
成國公府顯赫多年,家產底蘊何其豐富,朱勇還在的時候,沒人敢打歪心思。
「如此一來,你我兩家便是通家之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日後若有何事,英國公府必和小公爺一力承擔。」
見朱儀沒什麼反應,張輗想了想,從袖中拿出兩份文書,遞了上去,道。
朱勇戰死在鷂兒嶺以後,他四處奔走,想要儘快讓朝廷為朱勇復爵,一是出於孝道,二也是為了自家的聲名地位。
對於這種擔心,張輗率先道。
至於第二個目的,那可就不單單是他英國公府一家之事了。
冷笑一聲,朱儀淡淡的道:「世伯這是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老夫聽說安遠侯府對小公爺有所衝撞,實為不該,老夫前日親自跑了一趟,見了柳溥,都是下人胡鬧,他本來要親自上門致歉,剛好老夫今日過來,便將賠禮的田產莊子地契都帶了過來。」
啞巴虧只能自己吞下,這才是,他一https://m.hetubook.com.com直想要拿回爵位的最大原因。
這個,英國公府是不著急的。
瞥了一眼靜靜立在自己身後的隨從,朱儀躊躇片刻,也正色道。
不過,焦敬對此,卻並不反感,因為拉攏成國公府,本也是對宮中聖母和太上皇有好處的事情。
安遠侯府,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作為英國公府的親信,早年間成國公府和英國公府爭鬥的時候,曾波及到安遠侯府,如今成國公府沒落,可不就立馬跳出來了。
事到如今,張輗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
接收道張輗的眼色,焦敬沉吟片刻,便道。
但是,對於如今接連損兵折將的孫太後來說,卻是十分需要的。
見狀,焦敬微微一愣。
這四個字聽起來虛無縹緲,但是實際上,落到現實當中,卻是無比的殘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爵位傍身,成國公府就是一塊肥肉,想欺負的人多了去了。
拉攏成國公府到太上皇的陣營,這是其二。
這小子,果然不好對付。
張輗明顯料到了朱和圖書儀的反應,開口道。
前者,朱儀已經鬆口了。
原本他不過是來看熱鬧的,結果談到現在,他竟只能開口,替英國公府遊說,不得不說,張軏雖然人在獄中,但是的確打了一副好算盤。
言下之意,有聖母賜婚,就相當於告訴朝野上下,以後成國公府和英國公府聯合了。
「小公爺放心,你我兩家既然結親,便是自家親戚,老夫方才說了,會請聖母親自賜婚,昭告各家府邸。」
要是以後成國公府再出什麼事情,英國公府袖手旁觀,那必然會被人瞧不起。
他要借成國公府之力救張軏,這是其一。
但是他就是不肯鬆口。
但是現在,天子明顯不喜成國公府,朝野上下對朱勇也沒有什麼好評價,可不就有無數的宵小之輩跳出來了。
這種事情,朱儀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朱儀也說的很清楚,他可以盡自己的一份力,幫忙搭救張軏。
從這一點出發,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前者只是在各自有困難的時候,相互搭把手,算是相對鬆散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