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講故事」

誰知李太后醒了,睜開雙眼,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己床邊,嚇了一大跳。
「人這一輩子,若有一個心愛的人,有幾個知心朋友那才完美,姐,你有朋友嗎?」
「姐,我知道剛才你是故意逗我的,你怕激怒我傷害你,所以才聽我說了那麼多話。不過你放心,即便你明天要派人殺我,我現在也不會傷害你。」
「啊……」
「如果因為我們的私下交情,我出賣了大陳的利益,我自己都會看不起我自己。同理,你也是一樣。即便我有一天離開大陳來投奔姐姐,我也絕不會出賣大陳的半點利益。
李英秀沉默了片刻:「哀家沒有朋友,也沒有愛過誰,或許這便是我的悲哀。」
「哎!我這個人,現在就是個矛盾複合體,每天在刀尖上行走,不知道哪天就會死。說不定明天你便會派來殺我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幹嘛要這樣。」
李英秀突然坐起,:「你不怕別人罵你通敵賣國嗎?你們和-圖-書陳國人肯定會說你是漢奸。你如果現在留下,我便下旨說是把你強行扣下,這樣別人也無話可說。」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長得這麼像。6前年我跟女朋友分手了,她嫌我窮,買不起車,買不起房,只是個窮屌絲。找了個富二代把我給綠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她也來了,雖然知道這不太可能,但內心卻無比的激動。這兩天腦子像是要炸了一樣,馬上要離開北梁了,今晚怎麼也睡不著,這不鬼使神差的進宮想來看看你。」
「看得出來,你很捨不得她?可她又嫁給了別人對嗎?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有何可惜?」
衛郯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不等於告訴她不是嗎?
李太后沉默了,她哪有朋友,別人都怕她,怎麼可能跟自己交朋友。身為太后,與帝王沒什麼兩樣,都是孤家寡人。和圖書
衛郯笑道:「大樑跟大陳本是一體,數百年前還不都是大漢天下,何來兩國之說。嘴長在別人腦袋上,要說就隨他去吧,只要問心無愧就行。」
衛郯笑道:「姐姐,你說呢?」
衛郯笑道:「說不怕那是假,但一時腦子衝動,沒想那麼多,馬上要回去了,若不見見姐姐,又捨不得。」
「唉!姐,不可以呀,我還有好多事放不下呢,如果有一天我無路可走了,我來投奔你,你收留嗎?」
「姐,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李英秀說道:「從你的面相看不太像,但你說話走路的形態還是很像,若是才學膽氣,根本就不像個太監。說實話,哀家也有點看不懂。」
「姐,你愛過誰嗎?那種骨子裡愛著願意為對方去死的那種感覺?他笑你會跟著笑,他哭你會跟著傷心,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著你的心弦。跟他在一起怎麼都是開心的,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那和_圖_書種生死與共的感覺,你有過嗎?」
衛郯笑道:「我跟你說個笑話,我大陳皇帝蕭長龍駕崩的時候,他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當皇帝。我在宮裡見過太多人了,他們最後悔的事也都是進入皇宮。太后姐姐你呢?你後悔進宮嗎?」
李太后內心害怕,怕衛郯殺她,但還是點了點頭。
李太后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你是說哀家長得像你的女朋友嗎?難怪那天你兩隻眼睛盯著我看,實在無禮。你夜闖皇宮就不怕哀家處死你?你可知道你現在犯了什麼罪?」
又道:「你深夜入宮,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如果我按動機關,你真的以為你逃得掉嗎?」
「哎!哀家能理解他們,但哀家倒不是後悔,而是心累。」
衛郯放開她,本想點了她的穴道,後來想想沒必要,她又不會武功。
「你既然叫我太后姐姐,那我也問你一件事,你真的是太監嗎?」
衛郯:「差不多吧,其實也不是和-圖-書什麼特別捨不得,就是心裏有點難受。太后姐姐,說說你的事唄。」
「別出聲,我沒有惡意。」
李英秀笑了,道:「果然是男子漢,哀家沒有看錯人,是個爺們。只是咱倆是朋友嗎?哀家答應了嗎?我們有那麼熟嗎?」
衛郯說道:「我跟你講個故事,六年前,我在上學,突然有一天不知怎麼就稀里糊塗的到了大陳皇宮,並且成了一名小太監。」
李太后聽這聲音好熟悉,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南陳使者衛公公嗎?
「太后姐姐,咱們倆做好朋友,但以後不談論兩國政治好嗎?免得倆人都為難,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原則。私下裡咱們可以是好姐弟,好朋友。但公事還是公辦,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你可以算計大陳,我也可以算計大樑,哪怕就算是兩國開戰,也不影響我們倆私下的交情?」
聲未出,衛郯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呵呵,我當然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我這是在玩命,誰叫你倆長得太像了,我當時都有點傻眼了。」
「哀家沒什麼事可說的,15歲便進了宮,17歲生下我兒子,兩年後先帝就駕崩了。留下我孤兒寡母,我20歲不到就當了太后,還要支撐他留下這個爛攤子。這些年如履薄冰,眼見兒子長大了,卻又擔心他奪我的權。哎!」
李太后突然明白了,說道:「你這真是在玩火呀,我看你還是別回去了。留在大樑怎麼樣,以你的本事做個將軍都綽綽有餘。哀家還希望你能助我呢。」
衛郯說道:「你不喊了,我們說會話好嗎?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你。」
「太后姐姐,那你就把我當個太監好了。」
「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可卻又做了很多傷害人的事,我想一走了之,卻又下不了決心,內心有時糾結、害怕,甚至恐懼,這次到北梁實屬無奈,可又不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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