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后便得知王福成失蹤了，衛郯接任了王福成的職位。
太后臉色鐵青，：「你為何要殺王福成？是不是陛下授意？」
「來人，你馬上去御馬監，把小郯子找來。」
「孟子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娘娘還是好好想想您這一輩子到底如何對待他人。忘恩負義這個詞，奴婢覺得用在娘娘身上更合適。」
「大胆狗奴婢，你居然敢這麼跟哀家說話。誰給你膽子？」
「衛公公，太後娘娘召您去長春宮。」
出了長春宮，衛郯感覺全身都舒服了，真是一吐為快。
「奴婢殺王福成，也想讓娘娘體會一下切膚之痛。」
太后沒想到衛郯會主動承認。
太后聽王福成臨死這麼說，不由自主的流出了幾滴鱷魚眼淚。
「謝娘娘。」
「平之，你覺得還有哪不妥了嗎？」
荷嬤嬤一時不知htｔps://ｗww.ｈ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怎麼開口。
「諾。」
「哎！我也想啊，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要殺也不能是我動手。得讓蕭景動手。這事我有些眉目了。」
兩人到了長春宮，衛郯直入大廳。
「娘娘，陛下是你親生兒子，您用得著掌控一切嗎？如今沒了王福成，您還有小郯子。您這太后之位仍然安如泰山。」
「哦！」
太后氣得滿臉通紅，奴婢本就是用來用的，用完了殺了便是，哪來什麼報恩之說。
「賜坐。」
「奴婢拜見娘娘！」
「回總管，奴婢是隨侍，負責伺候總管生活起居。」
「那你為何殺他？」
衛郯：「娘娘對小郯子有知遇之恩，小郯子銘記於心。」
「古人有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奴婢受娘娘之恩，願捨命相報。但娘娘受小郯子的恩難道就只能鴆殺相報？」
衛郯想了下，：「不，這次不是殺我，這次應該是想問wwｗ.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ｏm清事實，或者是最後一次談話了。她若想殺我，就會裝不知情，等著我去長春宮，然後發難。而主動讓小太監來找我去，反而說明不是殺我。」
「小郯子言盡於此，雖無禮之極，但全是肺腑之言，還請娘娘恕罪，奴婢告退！」
說道：「非也，陛下眼中奴婢也是娘娘的人，幹這種事怎麼可能讓奴婢去？」
「那哀家問你，你跟哀家說句實話，王福成到底怎麼樣了？」
但老娘們明白，毒殺衛郯沒有成功，這時衛郯不可能再信任她了。
「諾！」
這時兩名小太監進來，從帽子看就知道是沒什麼職務的小太監。：「奴婢拜見衛總管。」
衛郯不傻，要是說是，鬼知道蕭景有沒有眼線？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宮中太后眼線眾多。
衛郯雙眼看向太后，：「娘娘，王福成已經死了，不過不是我殺的，是東廠周洪殺的，死在詔獄。奴婢不喜歡說假話，更www.hetubook.com.com不想騙娘娘，周洪雖說殺了王福成，但也是經過我的默許的。也可以說王福就是我殺的。」
「小郯子，哀家對你如何？」
「平之，走，去會會老娘們。」
「娘娘，奴婢自跟您以後，替您辦過多少事？救過您幾回，您比誰都清楚，為了救您，奴婢可以命都不要，可奴婢萬萬沒想到您會殺我。」
突然太后咬牙切齒，：「哼，狗奴婢，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你等著，哀家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大哥，我勸你別去，老娘們肯定又想殺你。」
衛郯：「娘娘，不知找小郯子有何事？」
「你們是什麼人？」
衛郯說道：「或許咱們都瞎了眼，道德經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而娘娘不仁以奴婢為芻狗。」
太后很想喊人殺他，可不知怎麼了，一時卻沒有喊出口。
「小郯子，哀家瞎了眼，信任了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大胆，……」
太后https://ｗｗw•heｔuｂｏｏk•com.ｃｏｍ看向衛郯，見這傢伙面不改色，與以前沒什麼變化。
太后沒想到衛郯會這麼回答，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
老娘們內心暴怒，只是她一時搞不懂皇帝讓衛郯任御馬監總管是信任衛郯，還是折中的想法，畢竟在蕭景的眼中衛郯也是她的人。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謝謝總管，謝謝總管。」
「娘娘可以對小郯子不仁，但小郯子不會對娘娘不義。以後娘娘有什麼事還可以讓小郯子去辦。」
「荷嬤嬤，這就是哀家一手培養出來的好奴婢啊，敢這麼對我說話，還殺了哀家的心腹。」
「王福成臨死之前，說他這一輩子深愛著娘娘。臨死前還拜託我好好照顧娘娘。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娘娘。」
荷嬤嬤更是覺得意外。
「起來吧！」
「大哥，我就覺得太麻煩了，不如殺了老娘們，這樣才省事，否則老娘們定不會甘心情願認輸。」
衛郯在御馬監查看花名冊，這時一名小太監來了。
衛郯笑道：「是和_圖_書嗎？那從現在開始你們升一級，任長隨。」
衛郯想了一下，說道：「奴婢殺王福成就是想給娘娘一次忠告，娘娘毒殺小郯子，乃是自毀長城，自斷手足。娘娘在宮中所仰仗的一切都因為有王福成。娘娘自以為能掌控了一切，實際上不過是一種假象，猶如沙子堆起的房子，一經風雨立馬就倒。沒了王福成，一切都成了泡影。」
「小郯子在您眼中就真的只是件工具嗎？用完了就扔，這麼不值錢？」
小太監走後，衛郯尋思老娘們這是什麼意思？又想殺我嗎？還是鴻門宴？
「好了，你倆去把王福成的房間清理一下，雜家一會要入住。」
「您摸摸自己的良心，殺了小郯子，你真的心中無愧嗎？沒有小郯子，您今天能坐在這裏嗎？」
「你……」
「諾！」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奴婢身上。奴婢不是韓信，更不是王莽。奴婢是個內侍對您對陛下，對皇權沒有任何威脅，可您為什麼要殺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