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萱的過去

回去的路上,小萱好奇地問起奶奶這件事。奶奶當時不以為意地跟她說:那小販太黑,土豆賣那麼貴,多拿兩個才合算!
終於有一天的中午,大家都出去玩了,教室里一個人都沒有。小萱想擁有那支筆的強烈渴望,驅使她到底還是偷偷地拿了那支筆,藏在了自己的書包里。
「你們把人家服務員怎麼了?」小鳳見此情景也趕緊上前安慰,還嗔怒地瞪著我和老七,吼了一句。
班主任老師沒有直接去詢問所有學生到底是誰拿了那個文具盒,而是趁學生出去做間操的時間,與學校保衛處的工作人員一起搜查了整個教室,但卻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小萱,剛才的打火機真的是你拿的?」等小萱哭得輕了些,我開口就問她道。
「天地良心,我們剛才是幫了她!」老七一臉委屈,給小鳳講起剛才的事來。
後來的幾天,小萱一直處於緊張惶恐的狀態中。一開始感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就好像都知道她偷了那支筆似的。但後來,那個丟hetubook.com.com筆的同學一直也沒什麼反應,就是好像沒發現一樣。她也就慢慢地放下心來。
不過她的好運卻沒能持續多久。
後來小萱上了小學,有一次她看見同學有一支筆特別好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的,反正學校周圍的店鋪里都沒有賣的。當時她特別喜歡,也非常想要一支那樣的筆,可是卻買不到。
小萱想,這不怪我,誰讓周圍的店鋪里,都沒有賣的呢,我也是沒辦法。這個自我安慰的想法,跟當年奶奶說的那個話如出一轍,居然還真就讓小萱安心下來,又恢復了以往的歡笑。
但是,小萱此時雖然小,可老師還是教育過自己偷的行為是不對的,所以她的內心很矛盾。這之後,小萱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但膽小的她始終還是不敢付諸行動。
誰知,小萱聽完我說的話,一下拉住我的手,連聲說:「大夫,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啊!」
後來是學校的園藝工在花叢無意中撿到了那和_圖_書個文具盒,交到了保衛處。保衛處與班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文具盒放回花叢中,看到底是誰去取,結果最後把小萱抓了個正著。
小萱抬頭看了看我,一咬嘴唇,點了點頭。可隨後她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沒忍住!」
有一次,奶奶帶她去買菜。集市裡很熱鬧,小萱本來很高興。可是,她看見奶奶在買土豆的時候,趁著商販不注意,悄悄地又拿了兩個放到籃子里,小萱不由愣住了。
班主任本來想低調處理這件事情,就只是找來了小萱的父母,想跟他們溝通一下孩子的問題。但小萱的父母到學校以後,卻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能幹這種事情,反而說老師是污衊小萱。她的媽媽還坐在地上大哭大鬧,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文具盒不像是筆和橡皮那種小東西,對小學生來說,這也算是個「大件」了!之前班級里丟了一些小東西,雖然有的同學也告訴了老師,但老師沒有在意,以為和圖書是小孩子自己丟三落四的弄沒了,並沒有想到是誰偷走的。但這個文具盒就不一樣了,這麼一個「大件」說沒就沒了,老師開始疑心起來。
後來,她還越偷越有經驗!跟電視劇里學的,偷來的東西不放在自己手裡,而是先藏在學校的一個花叢里。等到放學以後沒有人了,她再去拿。
小萱今年19歲,家不在這座城市,她是從別的地方來這裏打工的。
「別激動,別激動!都沒事了!」我連忙安慰她道。小萱這麼哭下去,什麼也問不出來。
回到了家,她把那支筆偷偷地藏在一個盒子里,並且把盒子放進她的小柜子深處。此刻的小萱,緊張得要命,還一時不小心打翻了花瓶。媽媽也發現了她神情有些不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說沒事,媽媽也就沒再問什麼。
沮喪的小萱忽然想起當年奶奶買土豆的那件事,於是一個大胆的想法在心中萌生,不如悄悄佔為己有不就好了?
小萱小的時候也跟同齡人一樣,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那段時hetubook•com•com間可以說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是一件事情,卻改變了她的一生。
「我就是想幫你呀,你先不要哭了,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忙對小萱說。
之後,小萱接過王楠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就開始講述起她的過去。
但是從此小萱也走上了歧途。從那以後,凡是她喜歡的東西,她都想去偷。當然,並不是每一次都會成功,但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她的那個盒子里,又多了不少東西:筆,橡皮,卡通皮套,膠貼……總之都是一些小東西。而且,這些東西都安靜地躺在她的秘密盒子里,她也從來不敢取出來用,只是偶爾趁著家裡沒人,拿出來欣賞。
「我叫高新,是個心理醫生,有什麼難處,你可以跟我說!」隨後,我又對小萱介紹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自己這好打抱不平的習慣,也真是沒法改了。不過,今天我幫的人卻是個「小偷」,這又與我的原則相悖。雖然小萱是個女孩,又顯得柔柔弱弱的,但打火機畢竟是從她身m•hetubook.com•com上找出來的,這又讓我不得不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她喜歡上了同學的文具盒。那是一個很特別的文具盒,據說是這同學家裡的親屬出差給她帶回來的。小萱一看見這別緻的文具盒,就惦記上了,又是趁人不備之機,拿走了文具盒,藏在了老地方。
「學長又仗義豪俠了?」小鳳聽完老七的解釋,笑著對我說,「以後收斂點你那性格,早晚得挨打!」
整整一下午,她都處於一種惶恐的狀態中,生怕被人發現那筆是她偷的,有好幾次,她都後悔了,想把筆還回去。但丟筆的那個同學,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不在意,也沒聲張。就這樣她挨到了放學,飛也似地往家跑。
後來這件事只能是不了了之,但小萱在這個學校也待不下去了。父母給她辦了轉學。
本來,這件小事很快就過去了,小萱後來也就忘記了。
小萱可能是剛才跪得時間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王楠好不容易才把她扶進包房,安坐在椅子上。此時的小萱,還在哭,趴在桌子上抽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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