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佟警官……」我回憶了一下，答道。
「去老佟家！」張隊答道。
「是啊，何帥根本做不到這些，也只有老佟能做到！」他一咬牙，堅定地回答道。
「如果老佟是內鬼，他的家裡，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但在隊里，我可以斷定，沒什麼線索可找！」張隊一個急轉彎，闖紅燈拐過一處交通崗后，回答道。
安排好了這些，他才通知了何帥，並且自己先行趕到了這所小學，臨時用特殊手段殺害了老李頭，把屍體藏起來，然後等何帥他們到來，勘驗過現場后，他再突然出現，然後尋找個機會偷偷把屍體掉包了！
「張隊……即使這樣，我們是不是也得找些支援啊？」眼見著張隊只帶著我一個人往佟警官家裡去，我這心裏沒底了。人家可是個多年的老刑警，萬一手裡有槍，並拒捕怎麼辦，我們倆人能行么？
對呀，現在這一切似乎都對上茬口了，幾乎是嚴絲合縫！可以想象，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張國鋒的屍體被掉包了，那麼佟警官到現在也不會受到絲毫的懷疑，他的手段非常高明啊！
「老佟回家了么？」張隊問道。
佟警官是一名老刑警了。在刑警隊幹了很多年，一直和圖書是默默無聞，他沒有升職，一直是一名普通刑警，可以說是兢兢業業的老黃牛。而且，他還是王鯤鵬的師父，王鯤鵬的經驗都是他帶出來的。
還有，我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張國鋒「復活」了，卻沒有任何舉動，只被人拍到跟一個和程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一起，他們是在謀划著什麼？和程總長相一樣的人，又是誰呢？
可能您會有疑問，這張國鋒的屍體被掉包了，早晚不還是會露餡么？其實您是不了解，按照制度，屍體不會無限期保存下去的，時間一久，殯儀館就會聯絡警方，之後便會將其火化。而到了那時，誰還會在火化之前，確定一下這屍體是不是張國鋒的？
「張隊……我們這是要去哪？」車子進入了市區，我發現並不是朝分局方向去的，便開口問道。
「張隊，一個女人，進了佟警官家！」他緊張兮兮地報告道！
「是！」張隊回答道。
忽然，小何再度從他的車上下來，朝我們跑過來。
看來張隊的手下們已經先行趕到，並做好了布控！
這時候，我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如果佟警官真的是那名內鬼，那幕後黑手就等於又有了新的線索和圖書！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順利抓捕佟警官，關鍵是要活口！萬一他自殺滅了口，那這條線索可就又斷了！
「他可能早就知道張爽是假意合作，只當她是個棄子而已！」張隊的車是越開越快，顯得很心急，但還是回答了我這個問題。
「又是誰告訴我們，張爽把劉局給挾持了？」張隊注視著前面的路，頭都沒轉，又問我道。
張隊剛才故意告訴佟警官可以下班了，目的其實就是這個！
「張隊，你是說，這一切其實是佟警官在故意調虎離山？」我忽然明白了什麼，連忙問道。
「張隊……你是懷疑……佟警官是那個內鬼？」我很疑惑，連忙問道。
可是，就在張隊剛剛開口后，他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現在，又急於要回去，我也看明白了，他是開始懷疑起佟警官了！
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那天，張隊電話是打給佟警官的，說讓他通知何帥，帶人來勘察現場。但佟警官顯然事先就知道張國鋒要對我和王楠下手，一聽這小學的名字，就知道張國鋒一定是出事了！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故意拖延了時間，並用了什麼手段，刺|激了張爽做出挾持劉局的愚蠢舉和-圖-書動，這樣我和張隊，就被吸引過來了，正好方便他做手腳！
「我已經給其他人發信息了，他們正在秘密趕往老佟家！」張隊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原來這一切，其實都是佟警官做的手腳？他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幹嘛？去他家抓他？」我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這才想起來，剛才上車時，張隊似乎在擺弄著手機，原來是發了信息，沒有直接打電話。
車子很快便抵達了一個小區附近，張隊慢慢地停下了車子。我卻突然發現，這周圍，停了幾輛車，全是稍微老一些款式的吉普車，雖然掛著民用牌照，我還是憑直覺就看出，其實全都是警車！
這一切，看來只能是抓到佟警官以後再去證實了！
我在一邊先是不解，但後來也明白了。張隊是想等等看，萬一這期間那幕後黑手的犯罪集團有人來了佟警官家裡，豈不是一舉兩得了！
就這樣，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坐在車裡，等待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張隊一直沒有下命令抓捕。
張隊剛才，明顯是想打電話給佟警官，布置一下對何帥的布控，另外可能是想讓他聯繫鑒證組技術人員去殯儀館檢驗老李頭的屍體，看看還能和_圖_書有什麼其它發現。
「是……佟警官……」我答道。
「張隊，都安排好了，什麼時候抓？」張隊降下車窗玻璃，小何湊了過來，直接問道。
不過，他卻不敢等得太久！之所以今天就下了命令要抓佟警官，其實就是為了防止消息外泄，到時候佟警官狗急跳牆，這條線索又斷掉了！另外，佟警官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其嗅覺肯定異常靈敏，萬一被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鋌而走險就壞了！
「高新啊，你想想看，那天我是先給他打的電話，隨後，又是誰告訴我們張爽可能逃跑了？」張隊啟動了車子，一腳油門上了路，同時問我道。
「張隊，這麼說來，佟警官跟張爽不是一夥的么，他怎麼會讓張爽那麼做呢？」我疑惑地問道。
「告訴大夥，先等等……」剛才還心急火燎的張隊，現在突然又不著急了！難道他猶豫了？
如今，佟警官的年齡也大了，即將退休，可到現在張隊才發現，他竟然是潛伏在警隊內的卧底，他的心情怎麼能好？
「這……」我不理解，張隊為何要這麼做。
我們的車剛剛停下，我就看見何帥向我們奔了過來。
「可是，你在劉局被挾持的現場，看見他了和*圖*書么？」張隊繼續問道。
「回了，大概15分鐘之前回去的！」何帥回答道。
我明白了。其實還真是這樣，一個警方的內鬼，怎麼可能在警隊辦公室里留下什麼證據，但家裡可就未必了，說不定會有什麼和幕後黑手聯絡的線索！
而這一切何帥其實並不知情，所以他才很坦然地在交接的手續上籤下自己的姓名，可想而知，如果是小何做的手腳，他怎麼會那麼堂而皇之地留下這樣的線索，把懷疑的目標指向自己呢？
如果不是今天我們從程總那裡看見那張照片，張隊和我其實都被蒙在鼓裡，老李頭的屍體化為灰燼，被當成張國鋒的骨灰，那這件事就徹底被掩蓋過去了，佟警官自然也不會受到絲毫懷疑！
佟警官是一名老刑警了，其實資歷比張隊還要深厚，一直以來，張隊都把他當成一個老大哥級的人物，非常信任他。雖然他不是什麼幹部，但張隊實際上把他當成副隊長一樣的人物看待了！
這件事對張隊的情感打擊無意是巨大的，一路上他都沒有再說話，一副凝重而失落的神情。
啊！可不是么！之前我們都忽略了這件事！明明是佟警官告訴我們張爽挾持了劉局，可是我們趕到了現場，他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