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有家有戶的人，怎麼可能跟他們出家。」領主大人搓搓手，「回絕完之後為了避免尷尬，我就跟他說兩件自己的糗事。」
「靈肉不和就會造成兩種觀察的結果有細微偏差，而且是距離越遠，偏差越明顯。」
「當時我打完之後。」李察舒舒服服往椅背上一靠，「那教皇老兒，拉著我就是不撒手，一個勁問我願不願意加入教會，要把三大騎士團都交給我統帥，還說等他死了以後，讓我來當教皇。」
「那你是怎麼說的？」巴克蘭一臉且聽你吹。
「聖荷西那邊呢？沒有後續嗎？」
「可是為什麼靈肉不和就會射不準。」半精靈小妞一臉迷糊。
彷彿生怕他們不明白似的，李察又繼續補充道，「這種毒液生效很慢，卻幾乎不可豁免，會造成嚴重衰竭，一般被用來……獵龍。」
「是啊。」領主大人一臉慶幸。
「展開說說。」大夥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來了。
「我大概知道為什和圖書麼我遠程武器沒準頭了。」
誰去當這個聖光神代言人，還涉及許多利益衝突和派系平衡問題。
這突然而來的一抹內斂，好懸沒閃了大夥的老腰。就沖他那臉皮堪比城牆的架勢，居然會在李察臉上看到這種情緒，簡直比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還稀罕。
「還有呢，說說下毒那事，是真的嗎。」安妮趕緊插空問道。
「是真的，說起來也是走狗屎運。」李察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今天再回想起來簡直冷汗直流，「要是我當時中招的話，八成就真栽了。你們知道那孫子用的什麼毒嗎？」
「我們每個人都有五感。」李察伸手在安妮光滑的臉蛋上捏了一把，面色嚴肅地說道：「有感受是吧，這就是肉體在通過觸覺觀察外界。」
半精靈小妞本來是想發火的，不過看他那麼認真，又覺得好像是自己太多心。
那可是能用來獵龍的奇毒，怎麼好賽吃了顆糖豆似的。
「沒有。」李察hｔｔｐs://www•ｈetｕｂoｏk.ｃom•com攤了攤手，「龐貝剛吞下那麼一大塊土地，正是消化不良的時候，怎麼可能為我再去主動戳撓聖荷西，施密特親王給我額外補了十萬金幣算是安撫了。」
「好下作的手段！」巴克蘭一臉惡寒。
教皇作為聖光教會的首領，遠遠不是誰厲害誰上那麼簡單。否則憑什麼神術境界更高的保羅只是樞機，而一直晉陞不到聖樞級的約翰二世卻能成為教皇？
「算了，說點開心的吧。」李察突然略一頷首，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
別看是神職人員，只要還生活在世俗里，就得照著世俗的規矩來，這一點也不庸俗。
領主大人就屬於那種明明耳聰目明、手腳利索，卻偏偏總能完美避開所有正確法案的反面教材，彷彿命運女神在故意拿他開玩笑。
對於這種法盲來說，你跟她詳細解釋性質、機理，都遠不如一句「巨龍都扛不住」來的直觀、有效。
「而且這種毒液和-圖-書有種很特殊的性質——受體死亡之後，就會自然分解，在屍體上找不到明顯痕迹。」李察說道，「我算知道什麼叫江湖險惡了。」
「好惡毒也好縝密的心思，如果你戰死的話，根本找不到證據。」巴克蘭不禁驚呼，「你也真是命大。」
「巨龍都扛不住？」半精靈小妞倒吸一口氣。
「你要真把聖荷西的龍宰掉兩條，這梁子可就結大了，犯不上。」巴克蘭給他潑了盆涼水。
「我現在真後悔當時沒把那兩條龍都宰了。」領主大人惡聲惡氣地說道。
領主大人自己當然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他何止肉身與靈魂不契合那麼簡單，壓根就不是原裝配套！
「靈魂和精神也可以觀察外界，我曾經以為這是賽托斯酋長和杜蓬大師那種大拿的特權。」領主大人縮回手，露出一個狐狸般狡黠的笑，「但約翰二世告訴我——並非如此。即便普通人，也無時無刻不在用精神觀察外界，只不過相對隱晦得多，甚至連和-圖-書自己都難以察覺罷了。」
作為見多識廣的博物學者，他當然知道什麼叫致幻劑、什麼叫成癮性，也當然清楚這種手段究竟有多卑劣、多下作、多可怕。
但射擊就好比做選擇題，全對固然不容易，全錯又何嘗那麼簡單？
不過梅麗莎嬤嬤似乎根本沒準備得到答案，又接著問道：「這件事後續怎麼處置的呢？」
高山堡留守人員聽說自家領主居然車翻了兩位龍騎士，內心早就憋了不知多少疑問，等領主大人一回來頓時集體大爆發。
兩個巨怪回來之後，先是胡吃海塞一頓把廚子累得夠嗆，然後又跑出去跟其他巨怪玩去了。
「那個二五仔安德魯被處死了，他是潛伏的間諜。」領主大人神神秘秘地說道，「聖荷西長期給他提供一種叫『曼陀羅花粉』的致幻劑，成癮性很強，所以他根本抗拒不了。」
人的先天稟賦有高有低，優越者如赫特開弓射箭就像喝水一樣自然，頑劣者怎麼努力就是沒有長進也不稀罕和_圖_書。
看到所有人都在搖頭，領主大人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斯堪的納維亞人面蝎的毒液！」
「結果那老頭還真知道，他說我之所以沒準頭，是因為靈肉不和。」李察一聲長嘆，「也就是肉身和靈魂不是太契合。」
不過這是他最深沉的秘密，當然沒法掰開跟其他人說，找了個其他借口，「我小時候有一次發燒差點丟命，冥界門口逛了一圈撿回條命。像這樣，偶爾就會造成靈肉不和。」
李察回來之前還在拂里士滯留了一陣子，所以各種真真假假的傳聞反而比他本人更先到，叫人難以辨析。
作為高山堡的核心人員，自家領主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射術，他們當然都見識過。不得不說，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兩個巨怪吃了怎麼就沒事呢？他們的毒抗難不成比巨龍還強？」梅麗莎嬤嬤托著下巴陷入深思。
「這世道可真他媽現實。」阿布用彎刀刀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桌面，「當初我還想去投奔龐貝呢，幸虧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