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百年蛇妖

原本還胸有成竹的慧寂在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突然一變,連忙扔出自己的佛珠想要鎮壓這股青光卻已經為時已晚了。
愣愣的注視著青蛇騰飛的身影,圓德既像是解釋,又像是嘲諷般的嚀喃道。
「二十年前,它重創了『山君』,這才有了我們這二十年來的短暫自由。」
就好像謀划已久的大事件終於成功,那種計劃成功后的欣喜若狂,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掩飾都能看得出來。
只是令裴文德覺得有些違和的是,並不是所有的鬼怪都對於青光的出現而感到欣喜。
就在裴文德陷入真正的危機之時,目蓮寺的大雄殿內,圓德和慧寂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為什麼不殺我?」
「不明白這一點,抵達彼岸也不過是踏入另一片苦海罷了。」
與氣質淡然、毫髮無傷的慧寂相比,圓德現在的情況就慘多了。
艱難的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圓德,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場戰鬥的難度了。
「一個差hetubook.com.com點證得『阿羅漢』之位、又因破戒而修為散盡的傢伙,居然還害怕違反戒律?」
用這樣的地勢條件來鎮壓大妖,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天然選擇了。
「有些懦弱的傢伙選擇像以前一樣,成為『山君』麾下的惡鬼,為了討好它而繼續誘騙和獵捕『血食』。」
自從慧寂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以近乎於陸地神仙的修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場戰鬥的勝負就已經被註定了。
當釋迦佛身徹底崩壞之時,一條巨大的青蛇從佛身中鑽出,直接撞破穹頂騰空而起。
「更何況,前人之道並非我之道路……」
聯想到這些鬼怪們對於吊睛白額巨虎的仇恨,裴文德覺得它們要是放出了什麼更加恐怖的妖怪,自己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借刀殺人?驅狼吞虎?】
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笑,慧寂用一種不知道是調侃還是認真的語氣低喃道。
仔細想想好像的確如此和*圖*書,匯聚方圓十余里地的山勢走向形成「聚寶」之勢,的確是孕育寶物的基礎條件。
同一時間,偏僻的東廂房庭院內。
霎時間,釋迦佛身驟然崩裂,無數道青色的光輝從佛身底座升騰而起,照亮了整個大殿。
……
就彷彿是在回應慧寂的話一樣,原本平靜的釋迦佛忽然異常的抖動一下。
「糟了!」
洶!
身體儘是骨折和被毆打的淤青,左眼的眼眶也紅腫的遮住了視線,就連和尚那標誌性的光頭上都隆起了一個個大包。
「難道,小僧我又搞砸了什麼?」
這話一出,輪到此前信誓旦旦的慧寂懵逼了。
恰恰相反,如果有人願意捨棄這種優渥的條件,又有高僧護法抵禦那些匯聚而來的群邪妖物。
但從來沒有人規定過,這樣的條件只能用來孕育靈寶。
「為此,我們的內部也一直在分裂。」
正被鬼物們團團圍住的裴文德,自然不會忽略那道出現在大雄寶殿上空的青光。
和-圖-書伴隨著慧寂的一聲佛號,他身後的菩提佛光自然褪去,整個大殿也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和祥和。
「小僧我可是一個真正的出家之人,又怎麼可能違反戒律殺人呢?」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一般的普通僧侶也根本不可能勘破彼岸,更不用說在踏入彼岸的最後一時刻破戒而出。
「口頭之戒好破,心中之戒難破。」
反觀那些由不同生物所化的鬼怪,它們在看到那道青光之後紛紛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進行糾纏,慧寂轉頭便看向了大雄寶殿正中央那尊釋迦佛。
像是在裴文德的解釋,又好像只是單純的在宣洩自己內心的狂喜……
「那是……什麼?」
「而有些傢伙則選擇成為牆頭草,認為只要自己老老實實的聽命于『山君』,『山君』就不會計較這二十年來的背叛。」
青衣丫鬟在這個時候適時的再次開口了,並且毫不掩飾自己的勝券在握。
「所以我們選擇和-圖-書了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那就徹底殺死『山君』,殺死一切與『山君』有關的一切人!」
轟隆!
「倒是你,一片赤子之心卻淪為妖物的幫凶,從此踏入歧途,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元德現在唯一奇怪的是,明明表現的如此氣勢洶洶的慧寂,卻在真正需要下殺手的時候表現的十分的「懦弱」。
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圓德只是死死的盯著慧寂的臉,一點都不相信對方現在的說辭。
「我佛慈悲,出家人須以慈悲為懷。」
「蠢和尚,目蓮寺內從來都沒有孕育什麼靈寶,這裡有的只是一條被鎮壓的百年蛇妖……」
「但是我們不同,我們仇恨『山君』,仇恨那個把我們變成這副鬼樣子的虎妖!」
「這裏沒有靈寶?只有一條被鎮壓的蛇妖?」
證得「阿羅漢」是普通佛家修行者的至高榮耀,幾乎等同於道家的陽神境界。
唯有躺在地上的圓德,才能證明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戰鬥。
「阿彌和_圖_書陀佛!」
或者換種說法,哪怕就是這些鬼怪中最欣喜若狂的存在,也難掩它們對青光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和顫慄。
「它脫困了!」
「這二十年間,我們一直在擔憂著『山君』的捲土重來……」
站在這個角度來看,曾經差點踏入彼岸又最終變成凡人的慧寂,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那種循規蹈矩的普通僧侶。
畢竟他之前踏入大雄寶殿時爆發的戾氣和暴躁,怎麼看都不像是慈悲為懷的出家人,說他是殺人無數的慣犯圓德都信。
「師父,您交代的任務我終究還是沒能完成。」
差點證得「阿羅漢」之位的慧寂等於是半隻腳踏入彼岸,行走於人間的真佛化身,在任何地方都能夠被稱之為「活佛」的存在。
單從形象上來看,圓德現在身上的傷是與其說是致命,倒不如說是侮辱性更強一點。
只是由於天色和角度的問題,裴文德並沒有看清那道青光的真實面貌,他甚至沒注意到那道青光是從大雄寶殿內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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