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求籤解惑的居士,請先跟隨我來這邊抽籤,待到我師兄結束早課之後,自會為諸位解簽答疑。」
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種安排,因為張楚生經過這幾個月的磨合,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寺廟裡的日常。
就在父女倆這交談的間隙,他們終於走出了那蜿蜒、曲折的山道,正式來到了同慶寺的大門前。
眼神中藏不住的是悲傷,裴弘在說起孫家那姑娘的時候,臉上竟浮現出了一縷落寞的神色。
「咦?爹,你看那裡!」
忽然伸手扯了扯自己老爹的衣角,眼神更加好使的月兒指著寺廟最裡面的大殿喊道。
「……」
在一般情況下,張楚生學習的內容包括但不限於經書、佛典、算數、乃至於武藝弓射,都是裴文德和靈祐禪師為他量身定製的學習項目。
與此同時,同慶寺的大殿前。
一眼望去,鄒棲梧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幾位虔誠的鄉紳貴女。
同樣看出了這個「和圖書自來水」系統的價值,鄒棲梧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誇讚了這個「自來水」系統的開發者,只能低聲的驚嘆一句。
身上的飾品、鈴鐺隨著腳步不斷的響起,月兒歡快的在鄒棲梧前方奔跑,一點都看不出她剛剛還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抬頭仰望著那間已經隱約可以看見輪廓的寺廟,鄒棲梧倒是沒有喘粗氣,可眉宇之間的疲憊卻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隱藏的。
然而鄒棲梧更清楚的是,自從二十年前的「祥瑞事件」之後,裴家與靈祐禪師就已經徹底斷絕了聯繫。
……
就像是在回應裴弘的期盼一樣,那扇緊閉著的大門終於在這一刻被推開了。
「是啊!這裏就是同慶寺了!」
除此之外,月兒看到了一些類似於水泵、閘門、以及出水口一樣的結構,圍繞著「美人澗」形成了一套複雜卻又完整的「自來水」系統。
「公子,像這種事其實並不需要和*圖*書你親自跑一趟的。」
「果然不愧是恩人隱居的地方,其玄妙之處遠非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裴家與靈祐禪師之間的關係,鄒棲梧其實是略知一二的。
「我當然可以不來,但是我不來的話,估計你連我那弟弟的面都見不到。」
事實上,這也是鄒棲梧明知道靈祐禪師的隱居在溈山,卻始終沒有向裴休透露分毫的原因。
畢竟先是宿醉不醒,然後又一大早的趕馬車上山……
老管家這次沒在說話了,但他臉上同樣浮出了淡淡的傷感。
略微皺了下眉頭,鄒棲梧自然知道那個男子的身份。
卻發現原本自上而下流動的溪水被中間截流,用一種緩慢卻穩定的速度順著竹管流向了同慶寺。
潭州溈山,通往同慶寺的山道上。
「這裏可比我想象中的要偏僻多了……」
月兒跟著一路蜿蜒的「美人澗」,赫然發現了一些用竹管搭建起的管道從水渠通到山頂。
對www.hetubook.com•com於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來說,情緒就和五月的天氣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裴弘儘管與裴文德只有一面之緣,卻已然深深摸透了自己那個同胞弟弟的性格。
由於時間比較早的緣故,寺廟門口還沒有來多少香客。
除了小部分是在同慶寺借宿的書生、僧侶之外,其它的香客們都是一大早就來山上燒香拜佛的居士。
「于公于私,我這次都必須來同慶寺一趟。」
【裴家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裴弘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月兒雖然從沒有在其它地方見到過類似的東西,但天資聰慧的她卻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自來水」系統的作用。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月兒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竹管。
猛然深吸一口氣,裴弘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轉而把目光投向了那間仍然緊閉著的大殿。
因為鄒棲梧當初之所以能夠結識裴休,就是靈祐禪師給介紹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況且孫家那姑娘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或許只有『他們』才有可能救她了。」
對方除了是裴家長子之外,同時還是寧鄉縣的縣尹,朝廷欽命的七品官員。
「佛堂已經清理完畢,需要上香還願的居士還請自便。」
只需要等到裴文德做完早課,張楚生就能夠抽出時間去進行學習了。
就像是苦笑,又好像是無奈……
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裴家似乎早就知道靈祐禪師隱居在溈山?
「不過這一路上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倒是不少。」
有了這個複雜而精密的「自來水」系統之後,流淌在「美人澗」的溪水就會自然而然的被引入同慶寺的各個角落。
「這套系統比正常的打水井要麻煩,可卻能夠讓整個寺廟的生活更加方便。」
吱呀……
「還有,要是你們中有人是想來辯經的,本寺暫時不舉行任何的法會辯經活動。」
不過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見到二十年前的那位恩人,他又立
m.hetubook•com•com馬振作起了精神,一步一個腳印地向著同慶寺的方向走去。
「至於那些想要借宿的居士們,請拿出你們的度牒或公驗,在我這裏先行登記一下。」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鄒棲梧本人的覺得這其中並不簡單。
恭敬的站在裴弘身後,侍奉對方多年的老管家忍不住輕聲的說道。
順著月兒指著的方向望去,鄒棲梧果然看到了一個身著素衣,卻在一言一行中散發出優雅與富貴之氣的男子。
「如果是想聽我師父講禪,請提前跟我說一聲,稍後我另有安排。」
饒是鄒棲梧這種鐵打的漢子,此刻也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然後在周遭香客們的注視下,已經有了幾分小沙彌模樣的張楚生從大門裡側走出,很快點燃了擺放在正門前的那座香爐。
「那不是裴老爺子家的兒子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說好聽一點叫剛正不阿,說難聽一點就是倔驢一頭。
「裴弘?」
「爹?這就是你那位恩人隱居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