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龍和黑蛟的戰鬥充分體現了「大妖」這個概念的恐怖,就算只是單純的肉搏也擁有著近乎于天災的力量。
可那些距離戰場不算太遠,甚至就在蜃龍、惡蛟交戰正下方的人群就慘了。
長安城中,國師府邸之內。
「何方妖孽!膽敢在長安放肆!」
「就連剛剛皇上下旨讓他跟著師父其入宮,他也找了個理由推脫掉了。」
於是在玄機子那欲言又止的呼喊,紫陽將自己手探入羅浮道盤之中,就好像抓螞蟻一樣的想要抓住那兩條還在戰鬥的惡妖。
而且隨著雙方轉動的持續,就算是逐漸生出「人性」的小青,也顧不得自己的戰鬥是否會造成無辜者的傷亡了。
紫陽甚至知道,自己師父之所以特意將羅浮道盤從欽天監借出,就是為了在這段時間里隱藏羅浮道盤的蹤跡。
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紫陽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恍惚間,一道仿若神明般威和圖書嚴的氣勢正在西市的上空匯聚,似乎下一刻就要碾壓這兩頭不知死活的惡妖一樣。
只要能拯救長安的百姓,就算明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引起騷亂、妄圖找到羅浮道盤真正的位置,那又如何?
短暫的愣了一下,玄機子這才反應過來低聲說道。
「這樣……嗎?」
他們固然被一連串的音爆引爆了自己耳膜,卻只是簡單的氣血翻湧罷了。
「羅浮道盤本就是為了百姓蒼生而製造的神器……」
砰!砰!砰!
要是按照趙歸真之前的安排,他這段時間應該都不會輕易離開國師府,為的就是確保這件鎮國神器的安全。
就在玄機子以為紫陽就此放棄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在意識到紫陽似乎要藉助羅浮道盤的力量殺死那兩隻惡妖的時候,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的玄機子忍不住開口說道。
「……」
「我相信師父在這和*圖*書裏的話,一定會和我做出同樣的決定的。」
因為有著角木蛟力量加持的武林水,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與真龍無異了。
「李罡師兄?」
話音至此,紫陽心裏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就算冒著被欽天監追責、被聖上懲罰的危險,他也要阻止這次危機的蔓延。
那些距離戰場比較遠的人群還好說。
重則直接被恐怖的音爆震碎了五臟六腑,生死不知的倒在狂風暴雨之中。
「何方妖孽!膽敢在長安放肆!」
「如果因為懼怕隱藏在暗中的窺視者,就對正在受難的百姓置若罔聞,那豈不是違背了這件神器誕生的初衷?」
說句實話,玄機子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師父和師兄為什麼會那麼在意那個「外門」弟子。
事到如今,那些在狂風暴雨中哀嚎的人群顯得是那麼渺小,渺小到彷彿天威之下的螻蟻一般無力。
作為一名方外修士,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又何必hetubook.com.com
自稱「方外」呢?
「師兄!」
輕則鬼哭狼嚎、勉強躲在一個稍微能避雨的地方,絕望的向著自己所知道的神明祈求平安。
沒有再繼續追問李罡的事情,紫陽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遲疑是如此的可笑。
正在代替趙歸真操控羅浮道盤的紫陽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西市的異動,並且通過放大羅浮道盤上的微縮模型,很快就鎖定了正在戰鬥中的蜃龍和黑蛟。
嘩啦啦……
「玄機子,你可能沒有明白弄明白一點,我怕的從來都不是欽天監和那位九五之尊……」
……
「如今既然有妖孽禍亂長安,那自然是到了需要動用這件神器的時候了。」
「李罡師兄自從回京之後,就一直獃著自己的屋裡沒出來過。」
「師兄,師父之前不是說過,使用羅浮道盤必須向獲得欽天監的授權嗎?」
饒是如此,如此巨大的災難還是震驚了整個長安。
每一次撞擊都會撞碎一片和-圖-書
鱗甲,每一口下去都會撕下一塊血肉……
「況且今天是上元燈會,師父剛剛接到聖旨前往宮中參加業宴會,一旦咱們動用了羅浮道盤,就連推脫的借口都沒有。」
不就是私自動用羅浮道盤嗎?不就是違抗了皇帝的命令嗎?
因為根據趙歸真此前的一副卦象顯示,某些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勢力,似乎正在窺視著這件鎮國神器的威能。
因此只要在長安龍脈的範圍之力,羅浮道盤的持有者就擁有著等同於「陽神」的力量,可以在趙歸真不在的時候,代替他鎮守長安。
要不是今天是上元燈會,匯聚在這附近的人群實在太多,恐怕欽天監的成員早就已經趕到現場驅散人群了。
不再是像之前那般觸之即散的交鋒,完全纏鬥、撕咬在一起的蜃龍和黑蛟就彷彿野獸一樣,以最原始的本能在廝殺著。
兩條真龍之間的戰鬥不需要任何多餘的理由,其造成的異象就已經蔓延至了整個長安。和圖書
傾盆的暴雨席捲了大半個長安,,劇烈的音爆更是震倒了地上無數的房舍。
奈何今天是上元節,皇上又親自下旨招國師趙歸真進宮面聖,這才有了紫陽暫時看管羅浮道盤的事情。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
明明就連符籙道的正式弟子都不是,只是一個「帶藝投師」的外人,結果卻屢屢得到了師父、師兄、甚至於皇上的重視。
「哈哈!你現在的表現才有幾分大妖的氣場嘛!」
「玄機子,李罡呢?」
羅浮道盤是趙歸真收集長安龍脈、百姓願力鑄就的神器,其初衷就是為了製造一個「人造陽神」來保衛長安。
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紫陽自然記得自家師父囑咐。
紫陽深知趙歸真鑄就這件神器的目的,自然也清楚自家師父的心思。
平靜的聲音中充滿了堅毅的決心,紫陽與自己那些師兄弟、欽天監、乃至於皇帝都不同,他從不認為羅浮道盤是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