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確切的說，裴文德想藉助慈恩寺的力量保護小青，而他自己則另外有事情要去做。
「你應該知道我來長安的目的吧？」
聞言，裴文德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看來我那師弟已經快要找到你了。」
「你要是能把這個毛病給改了，我就相信你這次的確能夠說到做到。」
因為他早就習慣了小青的毒舌，一點都沒把對方的吐槽放在心上。
「好一副『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畫面。」
況且裴文德如今好歹也是天下間排的上數的修行者了，自然有的是辦法躲過欽天監的搜查與追蹤的。
語氣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裴慧方才繼續說道。
「這位國師不管修為還是心境，都無愧於『當世第一』的稱謂，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可言。」
「如此自然再好不過了。」
偏偏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裴文德卻做出了一個他平日里最不可能做出的選擇。
「自踏出同慶寺的https://m.hetubook.com.com
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在聽到裴文德的問話之後，小青果然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趙歸真現在已經進入了皇宮，要不要抓住這次機會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你還想實現自己的夙願，那麼這次就是唯一的機會。」
雖然裴文德從沒向任何人提及過，可他相信以自己和小青的默契，對方就算猜不出全部也肯定猜了個大概。
這隻能從側面說明，裴文德現在另有打算。
然而面對裴慧的反問，慧寂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裴慧只是若有所失的感慨了一句。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先前在蜀外山莊時用於封印『鹽陽』的那種結界術式，就是為此開發出來的吧！」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的確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和圖書，慧寂大師。」
「你打算藉助皇帝之手來對付趙歸真？」
「但是這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的皇帝早已願景不在，而是陷入了對死亡的深深恐懼之中。」
「那看樣子我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輕輕的睜開雙眼，慧寂同樣一臉平靜的凝視著不遠處的裴慧，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于對方的出現。
「我想，她現在應該就在大明宮中。」
看著索性擺出一副無賴模樣得裴文德，小青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轉移話題。
「你是已經發現了裴慧的行蹤？」
因此只要外界的動蕩沒有切身的波及到宮內，他們就仍然沉浸於自己的狂歡之中。
似乎是在笑，又好像只是單純的肯定慧寂的勇氣……
「你又沒刻意隱瞞過，我自然知道。」
長安城內，大明宮中。
不禁遲疑了一下，裴文德最終還是選擇了點頭。
因為比起宮外的那些百姓，生活在宮中的皇子皇孫、https://m.hetubook.com.com宮女太監難得有這麼放肆的時候，一年之中也不過寥寥幾天罷了。
畢竟他不想拖累鄒棲梧父女倆，難道慈恩寺的方丈就可以被拖累嗎？
……
與裴文德相處了這麼多年，小青對於裴文德的性格秉性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
「這位『當世第一』或許道法通神，可他卻被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承諾所縛，一門心思的治理天下妖邪。」
「自從長沙郡那一晚，你用烈火焚燒地獄、斬斷塗山氏與裴慧的因果后，你就把裴慧的所作所為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為了重塑世間佛道、為了給我師父報那一掌之仇，我連『真龍奪嫡』之事都參与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沉默的凝視著一臉狡黠的裴文德，小青覺得這傢伙要不是總是習慣性上頭的話，各方面細節考慮的還是挺全面的。
「你接下來呢？打算去幹什麼？」
正常來說，裴文德是絕對不會輕信一個僅有一面之緣和_圖_書的慈恩寺方丈的。
「而你則不忍見她顛倒陰陽、禍亂天下，造成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所以打算在她闖下大禍之前將其封印。」
然而想歸這麼想，小青在口頭上還是要反駁裴文德幾句的。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那個便宜姐姐似乎執著于捲入朝堂之爭，來到長安。」
「而我則通過這段時間的試探與觀察，找到了他真正的『弱點』。」
聞弦音而知雅意，慧寂一下子就聽出了裴慧的言外之意。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慧寂看似平靜的語氣中，卻流露出了一種近乎于霸道的自負。
裴慧突然扭頭望向了門外那熱鬧的宴會，用一種不輸于慧寂的霸道語氣說道。
而一襲白衣長裙的裴慧則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悄然出現在了距離慧寂並不算遠的地方。
宮內與宮外看似只有一牆之隔，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
伴隨著一聲平靜的嘆詠，只見那扇關押慧寂的宮門緩緩打開。
「所以和*圖*書此時的趙歸真於他而言，反而成為了一種『束縛』。」
說到這裏的時候，小青短暫的停頓一下，目光卻久久的停留在一言不發的裴文德身上。
「每次都事先計劃的很周詳，結果每次一到具體行動的時候就變得很衝動、很莽撞。」
就連先前蜃龍、蛟龍亂斗的風波，無法熄滅宮中的這片熱鬧與喧囂。
並沒有否定小青的猜測，裴文德只是緩緩把目光投向了大明宮的方向。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意願和選擇，我充其量只是在背後推了他們一把而已。」
「當初你為了尋找他的破綻，不惜自囚于宮中，卻仍舊沒有找到他的弱點。」
與當初在溈山時一樣，身處於月光照耀之下的裴慧一臉淡然。
「宮內繁華、宮外寂寥……」
「……」
微微偏了下腦袋，裴慧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的反問道。
在這個熱鬧的上元時節，不單單中外的百姓在熱鬧的舉行著燈會，就連皇宮之中也一片喧囂熱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