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再次抬起頭來的三叔如此說道。
「在大哥離開塘河鎮、改朱姓之前,我們家曾經出過仙人。」
唐永徽三年,許氏第一百零八的先祖許堅出生於塘河鎮石龍門。
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位陪伴自己長大的老僕居然還是自己的親叔叔?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朱大娘,只見她緊緊的握住自己手中的寶劍,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與法師、游僧之流不同,凡是能夠被稱為「仙人」的存在,最次都是修成金丹元神、得壽五百年的存在。
既是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兄弟倆的身份,同時也是厭惡去爭奪那份所謂的「仙緣」。
此時此刻,趙彥衛的表情依舊遲鈍,可眼神中卻透露出了尋常人絕對不可能有的犀利。
然而那位仙人在點化許堅之後,又留下一則批言。
他們雖然不清楚應劫而生的仙人究竟有幾位,可只要佛道之爭不息和圖書,終歸還是會有新的應劫之人出現的。
「她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饒是朱家兄弟有家族的勢力和背景,也在某次戰爭中差點身死,最後只能以逃兵的身份隱姓埋名到了潤州。
「甚至為了誤導你們,我還一次次更改留言內容,只為了讓你們相信遺女自始至終都還活著。」
「你又為什麼會以僕人的身份居住在朱家?」
「為什麼朱老爺子會離開塘河鎮?」
「你是說,朱老爺子原本不姓朱?」
朱大娘則認為,朱一娘是被豬妖給擄走了。
……
「什麼?遺娘已經死了?!」
翌年,大徹大悟的許堅放棄了紅塵俗世,決定赴終南山隱居修鍊,終被仙人點化得道。
被那位仙人點化,道號「藍采和」的許堅便是這應劫而生「主角」之一。
「不,其實是有的。」
自然以後,自覺洞悉了天機的許氏一族便打起了「仙緣」的和圖書主意。
這其中就包括了朱遺娘的死!
「沒有,我們家沒有出家之人。」
因為他早就已經在等這一天了,等待著將真相全部和盤托出的一天。
三叔選擇以僕人的身份繼續呆在朱老爺子的身邊,這才有了如今發生的一切。
「我和大哥原是塘河鎮許氏子孫,祖上是炎帝神農氏十一世孫昌奇公……」
「她是怎麼死的?」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朱潤和朱大娘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出了聲。
臉上說不出是默然還是無奈,三叔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刻意將自己的頭低下,不讓在場的人看到自己的臉色。
朱家兩姐妹那錯愕、憤怒的眼神,三叔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讓人發自內心的膽寒。
三叔這一開口別說朱大娘三人了,就連裴文德都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
等到了朱老爺子這一代,身為家族旁系的他就很不幸被送去了https://m.hetubook.com.com當兵,跟他一起同去的還有他的弟弟三叔。
這次開口的既不是裴文德,也不是朱家兩姐妹,而是彷彿早有預料的趙彥衛。
在這個時候選擇去當兵,無異於選擇了一條九死一生的道路。
就在這個時候,沉默了一晚上的三叔開口了。
臉上掛著說不出的怪異表情,裴文德做夢都沒想到,這次的事件最後居然能與「藍采和」扯上關係。
而三叔在暗,默默替朱老爺子處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只不過朱潤認為,朱姨娘是離家出走了。
結果沒想到最後會炸出這麼一個驚天秘聞來。
但因直言進諫朝廷要為興社稷停建宮殿、減輕賦稅、體恤百姓、救濟災民等,得罪了權臣楊國忠,被摘官帽,解印回鄉,時年二十六歲。
「許氏傳至高宗時期,第一百零八代先祖許堅得仙人點化,道號『藍采和』。」
朱老爺子在明,硬生生打www.hetubook•com.com拚下了一份偌大的家業。
如果這個藍采和真的是「上洞八仙」中的藍采和,那麼這已經是裴文德第二次和八仙杠上了。
只為了響應批言中出現過的「三教合流」之說。
大致是說每逢佛道交替輪轉之時,便會有一位仙人應劫而生,成為佛道交鋒、三教合流的「主角」。
……
姑且不說三叔的這番說辭,有幾分是在給祖上臉上貼金,反正對方接下來的一番話著實讓裴文德震驚了。
「就連之後你們看到的那些所謂的『豬妖留言』,也是我悄悄貼在門口的。」
許堅自小聰慧,性情耿介,立志讀書,于唐玄宗開元元年(713年)考取進士,授官為左闕諫議大夫。
「人死如燈滅,前塵往事終究還是要讓後人知道的。」
仙人是個什麼概念?
於是,許氏每一代子孫都會被強制送去學道、學佛、學儒,甚至學習法墨兵雜等諸多流派的經典。
「那接下來發生https://m•hetubook.com•com
了什麼?」
結果三叔的這番說辭,直接否定了朱潤和朱大娘二人的猜測。
許堅為官數年,正直清廉。
面對裴文德的質疑,三叔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裴文德本來只是猜測朱家曾經有人入道修行過,所以才會知曉一些關係穴竅之事。
「是的,遺娘的屍體是我下葬的,她肯定不可能還活著。」
現如今,唯有手中的寶劍還能給朱大娘幾分勇氣和決心。
事實上,裴文德的這些問題也是朱大娘最想知道的。
微微嘆了口氣,三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顯得異常的平靜。
今日既然大哥已死,那麼自己作為最後一個知曉這一切的人,自然有讓後輩們知道真相的義務。
在此之前,不管是朱潤還是朱大娘,她們都只是認為朱遺娘失蹤了,但人肯定還活著。
自安史之亂之後,各地藩鎮割據的局面就已經不受控制了。
「事情還是得從四十多年前,我被許家強行送入道觀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