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被裴文德岔開話題，小青也開始陷入了沉思。

「你就沒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好像找到了完成第二個目標的『捷徑』。」

「算，也不算吧！」

因為不管那所謂的「東方持國天王」究竟是何方神聖，都不影響小青和裴文德接下來的談話。

「可是在知曉了十七年前發生的事情之後，我心中突然產生了很多疑問……」

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裴文德的身後，再次化作人形的小青頗為好奇的開口問道。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會是莫老三來土地廟？而不是永樂鎮的其他人呢？」

「鬼姑神乃八部天眾中的乾達婆，這十七年來難道就只有我們注意到祂殘留的怨念嗎？」

根本不帶小青插嘴，裴文德刻意壓嗓音的說道。

一直不想裴文德節外生枝的小青，自然對此十分不滿。

她先前只是察覺到裴文德這邊可能發生了事情。

「其實，我和莫老三剛剛回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十七年前，見到了可能會成為我『養母』的鬼姑神……」

見證歷史、見證神話、甚至主動參与其中的感覺，可比戰勝一兩個強敵爽快多了。

隨著一個個疑問被裴文德問出，他腦海中的各種線索也被匯總了起來，試圖拼湊出一個完整的真相。

裴文德這短短兩句話的解釋，直接把小青給弄沉默了。

一點都不驚訝于小青的突然發聲，裴文德只是同樣困惑的搖了搖頭。

裴文德唯一清楚的是，如果「四大天王」的傳說要成型，並成功併入未來的佛家體系的話，這位莫老三未來的生活將註定不會平坦。

「咱們此行來長安的兩個目的，一是為了來長安看看我那師兄，二則是為了尋找玄絕的轉世之身。」

微微皺了下眉頭，小青顯然對這個答覆很不滿意。

不過在仔細感受了一下裴文德內心的想法之後，小青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_圖_書糾纏下去。

要是按照小青的想法，裴文德其實就連這趟長安之行都不該來，老老實實回溈山陪伴靈祐禪師左右才是他最該做的事情。

【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

「還記得那些被怨念吸引而來的妖邪嗎？」

早在裴文德展開「婆娑凈土」的時候，小青就已經察覺到了土地廟外發生的事情。

「我原以為那些妖邪是被我超度怨念的舉動引來的，結果因為害怕你的威懾而不敢禍亂永樂鎮。」

「玄絕於十七年前突然現身永樂鎮，並且成功斬殺鬼姑神，這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在永樂鎮有自己的眼線……」

「你什麼有這種神通了？」

早在莫老三來到土地廟之前，裴文德和小青便已決定好好休息一晚，然後明天一大早離開永樂鎮。

事實上，如果不是裴文德以「婆娑凈土」逆轉了這片土地的時光，估計小青現在都還在酒罈子里泡著呢！

而在莫老三和裴文德回歸的時候，幾乎與https://www.hetubook.com.com裴文德心意相通的小青，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內心深處的那抹震撼。

「回到十七年前？」

「算了，咱們還是明早離開這裏？」

「我就知道是這樣，這次是因為那個莫老三嗎？」

因為在未來的佛教體系中，四大天王和八部天眾雖然同為佛教的護法神，可在知名度上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

「不知道？」

畢竟不管是在哪個修行體系中，時間都是最神秘、最可怕的一種力量。

不由得摸了下自己的光頭，裴文德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小青話里的抱怨。

更遑論，小青和裴文德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也曾聽對方提過時間悖論、因果循環一類的理論，對時空關係的危險有著充分的了解。

「他也是八部天眾的神靈嗎？」

「而且祂還和十七年前的玄絕打了一架，土地廟的怨念就是祂死前留下的……」

小青先前只是簡單的驅逐了那些邪祟，卻沒有真正探究過那些邪祟的來歷。

www.hetubook.com.com小青並不懷疑裴文德的說辭，她只是在對裴文德的膽大進行嘲諷。

貌似後世比較出名的神話人物，裴文德都已經扯上了關係，甚至正在見證著祂們的誕生與成型。

八部天眾、上洞八仙、白蛇傳說、以及如今的四大天王……

「照你這麼說，疑點倒的確挺多的。」

「那個……我心裡有數。」

稍微停頓了一下，裴文德的眼神中逐漸流露出一種明悟和危險的氣息。

在小青非常不滿的瞪視中，裴文德只得無奈的攤了攤手，放棄這種打禪機式的說話方式，老老實實的繼續解釋道。

「反正我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永樂鎮並不簡單。」

處在這種神話傳說與歷史時代的交界點上，裴文德突然開始莫名期待起了，自己未來可能會遇到的神話角色。

「十七年前，鬼姑神與玄絕的那場大戰，就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過嗎？」

「疑點多，但線索也多。」

「東方持國天王？」

姑且不說那鬼姑神是個什麼情況，單單一句「和-圖-書回到十七年前」就足以把小青的理性擊沉了。

「我不知道……」

毫無底氣的反駁了一句，裴文德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而是果斷選擇岔開了話題。

「為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動用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神通？」

「那些妖邪真的只是偶然被吸引來的嗎？」

「那當然，不過徹底離開之前，我還得先處理一些事情。」

嘴角微微揚起抹笑容，裴文德望向永樂鎮的方向說道。

聽了裴文德的話，小青短暫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裴文德的確不知道莫老三是否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東方持國天王」，他甚至不清楚「東方持國天王」是否是八部天眾體系中的神靈。

現在仔細想來，裴文德這一路似乎早就遇上了不少傳說級的人物。

先前為了凈化土地廟的怨念也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已經決定離開這裏，結果中途又橫插一杠。

卻怎麼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裴文德就又搞出了那麼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