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是什麼性格我還能不知道？」

得虧李家上下沒出現甚麼人員傷亡，這點財產損失對李家還是在能接受範圍內的。

「自從妾身跟隨慧寂大師修行之後，大師便已為妾身取了一個更合適的名稱。」

裴文德並不懷疑莫老三的決心，甚至不懷疑清醒過來的李樂福會不會認這個「養子」。

距離昨晚的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一夜未眠的鎮民戰戰兢兢的走出家門，注視著昨晚那場戰鬥留下的各種痕迹。

「莫老三，莫李海，魔禮海……」

「可是萬壽公主說，只有這樣才能夠和慧寂的『家人』搞好關係，讓你們認可我呀？」

因為就在自己和小青這短暫的交流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悄然的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

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慧寂，裴文德一點都不懷疑魅姬早就把慧寂敲暈，然後強行帶回自己的洞府了。

考慮到莫老三昨天的種種和_圖_書表現，小青真的很難想象，對方會在未來成長為能夠以「持國」為名而鎮守一方的天王。

要說唯一讓李家上下接受不了的，恐怕就是李樂福從昨晚一直昏迷到現在，始終沒有任何蘇醒的徵兆。

至於剩下那些不是僕從的人？

輕輕的從裴文德的領口探出頭來，小青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然，就好像只是在單純強調某個詞彙一樣。

然而早已熟悉對方性格的裴文德，卻從小青那冷然的語氣中聽出了淡淡的驚奇。

這絕對不是李家上下想要看到的是結果。

「妾身如今隨大師俗家姓葉，禪師直接叫我『魅姬』就是了。」

微微皺了下眉頭，實在是有些不習慣魅姬這種態度的裴文德直接開口說道。

一旦他有個什麼閃失，對於如今生活在李家的這些人來說，都絕對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尤其是李樂福的那間宅子，以書房為起點的數十米範圍，早就已經和*圖*書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反正這兩人的關係就如同自己和小青一樣，早就已經不是一般關係詞能夠去形容和解釋的了。

赤狐、或者說魅姬的這番說辭，可以說是把自己的態度擺的很低了。

「這是自然。」

迎著朝霞的第一縷清晨，裴文德站在距離李宅並不算遠的一個土丘上，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的眾人，臉上露出了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表情。

「禪師有禮了，赤狐乃妾身未開化時的稱謂……」

在長安一役中，魅姬又在其中扮演的至關重要的作用，助慧寂一舉完成了「文宗登基」的重大歷史事件。

來者並沒有刻意進行隱藏和偽裝，所以裴文德一轉頭就看到了那位婀娜、妖嬈的存在。

無論「東方持國天王」是不是八部天眾的神靈。

只是玩笑歸玩笑，自從慧寂發下宏願、再出溈山，魅姬便也跟著他走上了濟世救人的道路。

對此，靈祐禪師和裴文德都心知肚明，htｔps://ｍ.h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ｏｍ裴文德甚至還經常開玩笑讓慧寂索性從了魅姬，早點還俗娶親。

饒是如此，在迷上慧寂之後，魅姬也常常溜上溈山，用盡各種手段魅惑慧寂。

但是真當莫老三規規矩矩站在自己面前，說自己願意放棄自己現在的姓氏，以「養子」的身份加入李家時，裴文德還是驚呆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直接叫我裴文德吧！」

「你突然變得這麼『禮貌』，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乃至於在慧寂前往徐州，調查「南瀆決堤」的事件時，同樣是魅姬在關鍵時刻悍然出手，慧寂才有機會東山再起。

「禪師昨晚鬧出這麼大動靜，大師想不知道都難。」

「他果然就是你口中的『東方持國天王』？」

畢竟從李樂福此前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對莫老三的關心早已超出了一個正常「陌生人」的範疇。

李樂福沒有妻女、沒有子嗣，他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幾乎就是等著本家的那和圖書些親戚宗族吃絕戶的下場。

「不習慣嗎？」

因此，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慧寂將自己的本姓賦予魅姬，都有著非同尋常的象徵意義。

「師兄知道我來長安了？」

單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這尊尚未成型的神靈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小角色。

不是李樂福曾經的受傷戰友，就是在災荒之年被父母拋棄的農戶子女……

或者說，魅姬從來就沒掩飾過自己對慧寂的喜歡和情慾。

因為李家上下的大部分僕人，其實都是李樂福這些年接濟過的可憐人。

略顯詫異的凝視著魅姬，裴文德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那點小心思。

「未來或許可能是，但現在肯定不是。」

……

這次輪到魅姬忍不住楞了一下，臉上的表現也變得有些納悶了起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莫老三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要不是知情者，真的很難想象眼下這位態度極為謙遜的魅姬，會是當初暗中尾隨慧寂下山，並且一言不合就大罵對https://m.hetubook.com.com方「賊禿」的狐妖。

目光並沒有在李家的眾人身上停留多久，裴文德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短暫的停頓了片刻，裴文德最後索性放棄去思考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儘管裴文德早就猜到，莫老三很有可能就是後世神話傳說中，「四大天王」之一的魔禮青的原型。

「好久不見了，赤狐。」

「葉魅姬？」

「那個什麼萬壽公主的話，是說給正常人家的媳婦聽的，你不屬於這個範疇。」

嘴角掛著一抹銷魂的笑容，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媚態的赤狐欠身說道。

身為長於山野的精怪，魅姬和小青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

滿頭黑線的聽著魅姬的解釋，裴文德久久無法言語。

第二天清晨，長安城外的永樂鎮。

對於這些人來說，李樂福絕對不僅僅只是李家的家長那麼簡單，更是整個李家的主心骨和頂樑柱。

在潭州追擊氣運之妖——黃巢的時候，是魅姬帶著重傷的慧寂偷偷躲了起來，避過一次又一次的劫難和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