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些黑影只能呆在這片秘境之中，或許天下大勢都會因此改寫。
最簡單的一點，鏡中世界既然沒有「能量」的概念，那自然也就不會有喘息、力竭一類的衍生狀態。
「這才是真正的『欽天監』啊！」
比起實力強大且天賦異稟的裴文德，魅姬對這種狀態的適應顯然更加緩慢。
相較之下，區區主場優勢的壓制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如果我們真的是不懷好意的人，這的確是一個艱難的考驗。」
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笑意，裴文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大步上前，緊隨其後的進入了通天鏡背後的世界。
笑盈盈的轉過頭，魅姬用一種只有裴文德能夠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久久沒得到裴文德答覆的凌霄子開口了，而且語氣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自豪。
然後，鏡中世界就開始了變化。
雖然從表面看上去，那好像是一座典型的佛教式寶塔。
前、后、左、右、上、下www.hetubook.com.com……
就好像一滴清水滴在湖面，凌霄子毫無阻礙的就穿越了通天鏡，出現在了那個近乎于虛幻的鏡中世界。
這就好比外人進入銀行金庫，上繳各種危險物品，高清攝像頭實時監控只是最基礎最基礎的套餐。
只一眨眼的功夫，原本仿照外界大院出現的房屋涼亭便消失了。
啵！
並沒有回答凌霄子的話，裴文德只是默默閉上雙眼，感受著這個迥異於現實的異次元空間。
「能量維度？」
一眼掃過去，無數類似於漆黑一般的人偶正在打掃、管理著這裏的一切。
「諸派合流，獨全其真。」
在現實世界，運動是需要能量作為支撐的，做出任何動作也會產生相應的動能。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體驗，裴文德感覺自己彷彿被強行降維了一般，由三次元的立體存在變成了二次元的紙片人。
而三人現在所處的這個鏡中世界，卻是沒https://m.hetubook.com.com有「能量」概念的，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了動能的限制。
「只可惜，我們的確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而且還是欽天監的主場，這對任何一位心懷不軌的人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每當有一位緝妖師死去之時，這裏對應的影子便會徹底失去靈性和力量，成為單純的傀儡留在這個世界。
或者更確切的說，這本就是欽天文書的一種保護機制，哪怕趙歸真、慧寂來的也得遵循這套規矩。
略顯驚訝的挑了挑眉頭，凌霄子明顯沒想到裴文德能夠如此快速的適應這樣的新環境，言語間難免有些欽佩。
但從規格和形式來看，這座玲瓏寶塔似乎又有著道家、乃至於左道的風格。
「如果不是這裏沒辦法提升道行，這倒是一個挺不錯的修行秘境。」
哪怕自它重構至今才短短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其底蘊也遠比那些隱藏數百年的組織宗派強上和圖書太多了。
欽天監果然不愧是得到了舉國之力打造的「除妖機構」。
可是這種降維又和當初遭遇蜃龍畫卷時的降緯不同，裴文德的一舉一動仍然保持著三維立體的姿態。
這些看不清五官和樣貌的漆黑人偶，是歷代緝妖師們留在鏡中世界的影子，亦是欽天文書真正的看守者。
「這個鏡中世界降掉是『能量維度』嗎？」
「這座建築群最初的設計草圖，源自大唐初年的大師閻立德。」
別的不說，單單這誇張的用料和建材，就已經達到了封建時代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當初凌霄子在第一次接觸鏡中世界的時候，表現的甚至還不如現在的魅姬。
偌大的建築群覆蓋了方圓百余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寶塔閣樓更是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驚人高度。
要說唯一彆扭的，可能就是感官上的差異帶來的錯漏，令裴文德有些不太適應。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偉、莊嚴，又流露出些許神秘感的大型建築群。https://m.hetubook.com.com
「真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短暫的適應過後，裴文德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方向，注意到了同樣正在適應這種特殊環境的魅姬。
「後續經過空聞大師、無我相師的修改，最終在前任國師趙歸真手中成型。」
直到確定自己完全進入了鏡中世界后，凌霄子這才一臉漠然的轉過身來，凝視著還在鏡子外的裴文德與魅姬。
洶！
「你們要翻閱的『欽天文書』，就在最中間的那座高塔上。」
聽到裴文德這帶著誇讚的感慨，凌霄子微微頜首說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黑影就算失去了本體的靈性與力量，也擁有著遠超常人的能力。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人之常情。」
在見到鏡中世界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後，沒有人會不發出這樣的感慨。
順著凌霄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座矗立在建築群最中央的九層玲瓏寶塔赫然映入眼帘。
「你是這麼稱呼這種『道』的嗎？」
在這個被降m.hetubook.com.com維的鏡中世界，裴文德能夠做出現實中的任何動作。
同樣小聲的回應著魅姬的話語，裴文德自然知道凌霄子的這般作態意味著甚麼。
「他好像認為我們不敢進去。」
長年累月下來，恐怕就連最初重組欽天監的趙歸真都不清楚，這片秘境之中究竟隱藏了多少的黑影。
當裴文德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魅姬的感慨聲適時的傳入了他的耳畔。
特別是牆體、門柱、窗戶的顏色和用料方面，這座出自佛教的寶塔有著鮮明的道家規制和禮數。
「的確，這才是真正的欽天閣。」
雖然凌霄子沒有說話，但在場的兩人似乎都看出了對方眉宇間的挑釁意味。
不過一旦適應了這種沒有「能量」概念的狀態，倒是會產生一些不錯的驚喜。
如果裴文德到過現實世界的欽天監，就會發現這座龐大的建築群，其實是現實世界的欽天監的複製加強版。
「當初設計這座建築群的人，一定是一位精通三教九流、擁有廣闊胸襟的的建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