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歸真……真的死了？」
拋開一切雜念和顧慮，裴文德只需要全身心的進入夢中，花個百八十年的時間也能夠以「莫呼洛迦」的名號成為貨真價實的無足腹行之神。
裴文德一點都不懷疑，要是自己真的誠心誦念不動尊者的名號，立地成佛只是一種順其自然的現象罷了。
「坑了我就想逃，你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
「你這不就知道了嗎？」
「為兄這不是想送你一份機緣嗎？」
結合慧寂與慈恩寺方丈的特殊交情，用三天時間才找上門已經算是大費周章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這種操作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可要是裴文德或其他精通化身之法的歸葬弟子，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直到裴文德以紅蓮業火焚盡玲瓏寶塔，趙歸真不僅沒有反抗，反而用最後的力量護住玲瓏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對於自己這位特意躲著自己的師兄，裴文德不用想就知和*圖*書道對方是在逃避甚麼。
「所以，這才是我一直拒絕趙真人的原因。」
「自長安一役后，趙歸真便因為武宗時期的逆天改命，耗盡了自身壽命和道行……」
現如今的裴文德，其實已經有開宗立派的資格了。
而在慧寂的正對面，正在活動自己腕關節的裴文德淡定的翻了個白眼。
似乎早有預料的慧寂笑了。
「凡是死在我手上的人，只要我願意超度他們的怨念與不甘，便獲得他們生前的部分記憶。」
「因此在安排他的徒弟——紫陽繼承符籙宗中沒多久，他就轉世投胎去了。」
「他的死與我有脫不開的關係，我沒有資格繼承他的『遺產』。」
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來形容趙歸真付出的代價絲毫不為過。
在趙歸真主動挑釁裴文德的時候，他只是以為有某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奪取了趙歸真在玲瓏寶塔里的那縷分神。
頂著右眼的醒目烏青，慧寂略ｗww•ｈeｔubｏｏk•ｃom•ｃoｍ顯無奈的垂下頭問道。
有能力，有野心，又有充裕的壽命……
三天後，慈恩寺的後院禪房。
「他留在玲瓏寶塔內的那縷陽神只是得益於『鏡中洞天』的特殊性，這才勉強保留下了一縷意志。」
「怎麼找過來的？當然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回來的！」
「而且師弟不就是用來坑的嗎？」
說句實話，裴文德在得知這一真相時，臉上的震驚和慧寂一模一樣。
如果裴文德真的想快速成就彼岸陽神，根本沒必要藉助「七竅玲瓏心」的力量。
「比起這些，我其實更好奇趙真人的人生經歷，介意說一說嗎？」
這樣的裴文德想走一條只屬於自己的路，去見識一下那些前輩們從未見識過的風景。
儘管早有預料，可是真當慧寂從裴文德這裏得知這一真相時，他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於是你就決定讓我去繼承他的『遺產』？」
為了和_圖_書幫助武宗登基，改變大唐的頹勢，趙歸真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里就耗盡了自己五百年的壽元。
聽著慧寂的自言自語，裴文德不知道是無奈還是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的慧寂甚至忽略了「陽神穩固、輪迴不滅」的本質，裴文德是如何從趙歸真那裡獲得他生前的記憶的？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裴文德自己還有「夢中證道」的神通。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眼前的趙歸真的確是真正的趙歸真，而且還是趙歸真的最後一縷元神。
「不過正因為你想要走的路太過艱難，有『七竅玲瓏心』的幫助總是會強一點的。」
事實上，裴文德之所以至今都沒有橫渡苦海，不是因為他的沒有前路了，而是因為他不想走前人的道路。
但擺脫壽命限制的是他的元神，趙歸真的肉身依舊只有五百年的壽命。
慧寂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再誤導和隱瞞，只要有「七竅玲瓏心」在手，裴文德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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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慧留下來的飛升丹就不說了，那是實打實能夠讓裴文德晉級陽神的金丹。
重振精神的慧寂再次笑了，只不過這次是愉悅和調侃的笑容。
只有這樣，慧寂才有可能把那些不穩定因素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裡，防止「鏡中世界」的妖魔因為種種原因而失控暴走。
這才是裴文德一直拖著的真正原因。
「師弟果然好抱負……」
裴文德覺得要是靈祐禪師知道了慧寂的做法，恐怕第以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這個一直坑自己師弟的傢伙逐出師門。
不僅如此，就連號稱「不朽」的陽神都因為受到朝代更替的影響，不得不轉世等待下一次的輪迴。
「反正這長安你能躲的地方就那麼幾個，一個一個的找總能找到你。」
「而就在三天前，死在我手上的那個人叫趙歸真。」
「師兄，你也知道我的能力……」
此言一出，慧寂頓時陷入了沉默。
「哼，捷徑？我手頭上的捷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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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竅玲瓏心』是道家出了名的法寶，你未來如果想修行無漏神通，這可是一條捷徑。」
再次翻了個白眼，並沒有被會計忽悠瘸的裴文德當即說道。
「玲瓏也就罷了，你事前可沒告訴我那『鏡中洞天』還鎮壓著萬千妖魔？」
不動尊者的那句「知我心者即身成佛」，裴文德至今可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先前擅自將釋迦佛寶送往溈山就不說了，這次又把自己坑進欽天閣對對付趙歸真。
從沉默中緩過神來，重新恢復正常的慧寂喃喃自語道。
正是因為「鏡中洞天」正壓著萬千的妖魔，慧寂才會想方設法的把玲瓏送走。
對於天眼通已然臻至大成的裴文德而言，整個長安除了皇宮之外，自己看不透的也就那麼幾座千年古剎。
在這裏必須說明一下，趙歸真修成陽神之後，理論上是已經擺脫了壽命限制的。
除此之外，裴文德當初在長安時，也曾有立地成佛的機會。
然而裴文德對此卻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