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它死死看守著豐田村,禁止我們出去,我們又如何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呢?」
最初的村民們一點點的弄清楚了詛咒的「真相」,弄明白了獻祭對自己的意義。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它一樣好運,能在被同化的過程中就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然後選擇以屠村的方式破解詛咒。」
豐田村的詛咒必須延續下去,獻祭的儀式也必須一次次的舉行下去……
當這樣的念頭在村長的腦海中生起時,他的目光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依舊維持著人類的形態,恐怕沒人會懷疑這是某種妖物。
【也許,他們真的能夠打破豐田村的詛咒……】
只要獻祭不停,豐田村就能夠永遠的運轉下去,而最初的豐田村村民們也能夠永遠的活下去。
最重要的是,她也能夠解脫嗎?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們正在圍剿外來者、圍剿妖邪時發出的聲響。
能夠打破豐田村的和*圖*書詛咒,強行消滅已經被同化的張志強……
「不能大意,萬一要是像上次那隻野豬精一樣,破壞了獻祭可是大事!」
【我發誓,我一定會活下去的!】
反觀那些被同化的外來者,他們雖然忘記了過去的記憶,忽略了自身的異常。
哪怕自己的身體變成活屍,靈魂淪為惡鬼,村長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干擾到豐田村現在的運行秩序。
殺了這麼多人、造了這麼多孽,自己的魂魄得在十八層地獄待上多少年才能夠得到解脫?
但這也同樣意味著,他們將清楚的記得自己死亡的痛苦,得時刻承受著飢餓對自己的折磨。
自從豐田村封村之後,能夠進入這裏的或多或少都有著某種異於常人的特徵。
因為他深知繼續勸說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這個群自視甚高的蠢貨已然忘了豐田村是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豐田村的詛咒一旦被打破,自己是否就能脫離這種人
和_圖_書不人、鬼不鬼的狀態?
與裴文德所知的不同,豐田村的詛咒雖然能夠將外人同化,但卻不是所有的外人都能夠成為豐田村的一員。
此情此景之下,站在一眾村民最中央的某位族老開口了。
【不,豐田村的詛咒絕對不能被打破!】
饒是如此,在場的村民們也無法忘記那被千百次踐踏、千百次啃食之後,造成的巨大心理陰影。
就在這個時候,村長身邊的另外一位族老憤憤的說道。
凝視著那逐漸恢復平靜的黑夜,被眾人稱為族長的男子低聲說道。
【哼!一群鼠目寸光懦夫!】
要是換做一開始的時候,村民們也許還有勇氣與那鬼東西拚死一搏。
「不過這樣更好,越是有活力的傢伙,就越有資格成為山神的祭品。」
只不過出乎一種村民預料的是,除了最開始的怒吼與咆哮之外,那些人更多發出的是驚叫和咒罵的聲音。
【而你也要和我一起活下去,m•hetubook.com•com活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
而這其中又特別以那些山精鬼怪,妖邪鬼魅的數量居多。
村長身邊的族老們一個接一個的咒罵著外面的鬼東西,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踏出豐田村半步。
「說到底,這都得怪外面的那東西!」
「可惜的是,那群廢物沒有一個人能回來,告訴我們這次的入侵者到底是什麼怪物。」
臉上掛著既像是嘲諷,又好似膽戰心驚的表情……
除了張志強這種少數的例外,絕大多數的外來者會在同化到某個階段的時候,被這裏的村民們獻祭給山鬼。
緩緩收回自己的目光,臉色重新變得深沉起來的村長暗自下定決心。
「村長,現在該怎麼辦?」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村民們開始逐漸弄清楚詛咒的本質后,他們就徹底喪失了與那鬼東西拚死一搏的勇氣。
不管這次闖入豐田村的到底是誰,他都絕對不會允許來者打破豐田村的詛咒的。
一眾村民正聚集在hetubook.com.com祖廟附近,聽著張志強家中傳來的各種叫喊和驚呼聲。
他們雖然能夠保留自己的記憶,不會因為詛咒的關係而自動忽略掉自身發生的異常。
「那張志強自從加入豐田村之後,就一直沒有給村子里貢獻過一個合格的祭品,這次他的犧牲算是彌補了這個遺憾。」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莽夫的原型居然是只野豬精呢?」
可站在更加實際的角度來看,這對他們而言反而是一種保護和慈悲。
尤其是到了現在,僅僅聽著那個方向傳來的咒罵聲,所有人都知道圍剿計劃失敗了。
這次的外來者或許比當初的那隻野豬精更加恐怖。
因為他們就是最初的豐田村村民,亦是清楚的知道豐田村發生了甚麼的知情者。
為此就算失去飽腹感,失去人性又如何?
畢竟嘴上逞快一番也就罷了,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豐田村外面那東西的可怕。
這位族老已經年老到完全無法辨別其面容,只能依稀看到滿臉的褶皺將和*圖*書其五官覆蓋,充分證明了「年老近妖」這個詞的含義。
能夠活到現在的村民,基本上都屬於那種拋棄了一切的「人間惡鬼」。
與早已淪落為惡鬼的村民們不同,村長最起碼還保留了些許的理性,牢記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於是,當村長再次望向張志強家的方向時,內心的那股不安之感已然化作實質。
要不是豐田村的詛咒的確給力,或許當初那隻野豬精就真的屠村成功了。
入夜時分,寂靜的豐田村中。
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目前這種有可能「永生」的活著……
這就是身為豐田村最初村民的一個壞處。
眼見自己的提醒毫無作用,村長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卻沒有再繼續試圖勸說了。
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隨後的鎮定應對,再到現在的渴望貪婪……
最先開口說話的族老提起當初那隻野豬精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表情簡直恨不得食其肉、挫其骨。
「看來這次闖入豐田村的傢伙的確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