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銀槍瀝風刺下,頓時洞穿司馬越的肩骨勾連處。
至於車左劉伯根,這傢伙雖是縣吏,但卻是教首,平素身手矯健,剛才車廂一發生側翻的時候,劉伯根就猛一瞪腿跳下了戰車。
一御者,一車左,一車右。
看來傳言不可信。
車兵這種已經證明被淘汰了的兵種,速度不算太快,戰鬥力也不是很強,唯一的優勢就是防護還算不錯,但面對由重步兵、輕步兵、弩兵、騎兵組成的漢軍多兵種聯合部隊,也只能無奈的低下頭來。
戰場上,司馬兄弟拼湊起來的萬余雜兵正在狼狽潰逃,留守中軍的司馬略獃獃愣愣的看著兵敗如山倒的場景,雙股開始顫抖起來。
復晉這等「偉大」的事,司馬略已決心不再參与了,他現在只想留自己一條命,能活著就好。
好一會後,少府張賓跚跚到來,在掃了一眼司馬略等投降之人後,臉上泛起虛假的笑容,熱情的將司馬略扶了起來。
四月十二日,青州全境收復,至此,漢國完成對北中和-圖-書原各州郡的統一大業,接下來,就只剩下江東這一塊硬骨頭要啃了。
這張賓張孟孫,不像傳說中的笑面虎,反而很是平易近人。
司馬越連聲哭嚎,想要同車的車左和御者幫忙。
「七探,盤蛇槍!九級。」趙廣沉聲大喝,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槍花之後,司馬越就如同一個破麻袋一樣,被甩到了漢軍軍陣之中。
他本人則領頭將青州王的王印舉過頭頂,其餘王府造冊等重要賜物也擺列整齊,只等趙廣的人到來接收。
這當了皇帝,別的都好,就連女人納了幾個,也沒有人跳出來指責。
其實,張賓和司馬略並不相識,這便宜兄弟一認,卻讓司馬略感到了一絲溫暖。
對於這一次槍術提升,趙廣其實並不抱什麼希望,如果一定要有個合理性推斷的話,那應是厚積薄發的結果,司馬越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但就有一點,上陣殺敵的機會微乎其微,這一次要不是司馬越太過廢柴,趙廣估計薛季也不會留著司m•hetubook.com•com馬越一條命等他來結束。
司馬越目瞪口呆的看著劉伯根越逃越遠的背影,心中不停的喊著MMP的髒話。
豈知那御者比他還要倒霉,在車輪斷裂前就已被漢軍弩矢盯上,一箭射中面門跌落車下。
司馬越倒霉就倒霉在劉伯根這一蹬上,要是慢慢的倒下去的話,他也不會被駑馬壓住。而更讓司馬越無語的是,這駑馬折了前蹄之後,只能哀鳴不已卻無力再站起來。
「這忙活了好幾個月,折進去青州王府的全部財帛、糧秣,就換回來這個結果?」司馬略心中悲苦萬分。
「識實務方為俊傑,元簡兄果然是聰明人,青州諸地的平定,還要有賴元簡兄多多出力。」張賓微笑著,與司馬略稱兄道弟起來。
司馬越凄厲的叫喊了兩聲,身體抽搐了幾下后,漸漸的停止了掙扎,他的瞳孔開始放大,鼻口之中血溢而出。
不得不說,劉伯根這傢伙還真是人才,懂得利用司馬越的剩餘價值幫助自己逃和圖書跑。
三月末至四月間,漢軍在青州一路順暢,沒再發生什麼大的戰事,各地原來晉國任命的官員,在司馬略的「親身感召」下,也沒有了繼續反抗的心思。
與有爭雄之心的兄長司馬越不同,司馬略為人性淡,平素更喜與友人宴請,或帶著家僕遊樂,這國家大事非其所願,要不然的話,坐擁青州大好河山,也不致於手底下連象樣的兵都沒練出來。
「主公,這馬太沉,某去喚人過來?」劉伯根急叫一聲,眼睛四下看去,猛然發現本來整齊的戰車車陣已經七零八落,正被漢軍步卒分割包圍了起來。
這一刺,並不花哨,但卻實用之極。
一車三人。
「孟孫,這一次著實是誤會,都怪我那兄長,不,都怪司馬越那無信無義之徒,要不是他阻攔,我司馬元簡早就領著青州歸漢了。」司馬略厚著臉皮說道。
這麼一想,司馬略也沒了再打下去的心思。
趁著漢軍還沒有完全逼迫過來的空隙,司馬略下令左右親衛,棄了兵械,收起旗幟和-圖-書,主動的跪倒在路旁,準備向漢軍投降。
這一配備面對漢軍重步兵的砍殺,就像弱雞一樣可憐,御車的車夫第一個中箭矢落於車下,車左劉伯根本來是作戰的力士,但他站到車駕上一看,卻發現自己就是漢軍面前活活的靶子。
明黃冠蓋下,一匹火紅色的戰馬高傲的昂起頭,正睨著一對銅鈴般的馬眼,瞪視著眼前這個失敗者。
「趙,趙閻王,你要殺我,你敢殺我,我是東海王司馬......。」司馬越奮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幾次努力之後,依舊無法移動分毫。
調虎離山。
斜舉的長槍林立,恰好將司馬越整個人串了起來。
司馬越既死。
趙廣原本八級的七探盤蛇槍,也在槍勢加成下,突破到了九級,距離滿級十級只有一步之遙。
「司馬越,亮銀槍下,你算是本事最低微一個。」趙廣冷酷帶著血腥之氣的聲音突兀響起。
這仗還怎麼打?根本打不過。
司馬越、司馬略兩兄弟,一死一降,昌陽一戰死傷晉卒多達六千餘m.hetubook.com.com眾,其中戰死者有二千,多以跟著司馬越出擊的車兵居多。
「東海王司馬越在此,司馬越就在這裏。」劉伯根見勢不妙,轉身就逃,一邊跑著,他帶用手指著司馬越趴著的方向。
趙廣策馬上前,護衛的薛季等人已經早早的清理了周圍,只剩中間一個斷腿的司馬越,也不用擔心趙廣會有什麼危險。
「身體過於肥胖,腿骨折斷,眼中有驚懼之色,一無能之輩。」赤兔馬跟著趙廣,這些年也見識廣了,司馬越這等貨色,著實入不了它的眼睛。
一百乘的戰車車陣,僅僅半個時辰,就化為了一具具殘骸。
忽然間,司馬越感到四周除了悲馬嗚咽外,一片寂靜,就連晉軍士兵的哭嚎聲也開始遠去,等他好不容易尋著一個角度往上看時,卻見漢軍旗幟遮天蔽日,將他圍攏在中間。
劉伯根也逃得不知去向。
金蟬脫殼。
司馬越慘叫著被趙廣挑起,肥胖的身軀終於藉著槍桿脫離了駑馬的壓制,司馬越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忽然整個人天旋地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