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高歌猛進

最後從兵府內湧出的核心氣機,被霍去病的兵符吸收。
霍去病回應:「使地輕馬,馬輕車,車輕人,人輕戰。明知陰陽,險易……鋒銳甲堅,則人輕戰。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此,勝之主也。」
他已生出感覺,發現兵府被霍去病的兵鋒衝擊后,兩者氣機先破后合,彼此相融。
董仲舒也只是想適當壓一壓,緩一緩。
竟如此簡單?!
簡面被雙方的氣機衝擊,無數陣列都在崩潰,被撕開。
此時,簡面上已是出現了攔阻李廣和程不識,來自兵家半聖吳起的那座軍陣,陣列分合。
他們對兵理,對兵法的認知,掌控,戰場的經驗,在此一瞬,發生千百次的對壘,交鋒。
因為進兵府,得萬民供奉,國運配享。若任霍去病,衛青位列靠前,董仲舒製作兵府簡,就有為他人做嫁衣的可能。
董仲舒也是心頭一跳。
老夫子有些氣急敗壞。
「我的天,霍侯的兵鋒,在兵府內縱橫來去,好像根本阻不住他。」
整個兵府簡,變得乾乾淨淨。
簡面上氣機交感,整個兵府震動,浮現出緻密符號。
他的兵鋒反而加快了沖勢,氣機遽盛。
她下車后,一直眯眼狠盯著霍去病。
此時,在另一枚簡片上,他不斷上升的兵鋒,愈發奪目,灼灼耀眼。
簇擁著兵祖姜尚和兵聖孫武兩人的竹簡旁,還剩白起,王翦,韓信,趙奢等七八個人的簡面。
隨即有人發現,董仲舒的嘴角在溢血。
他面前就是當世巨賈,卓氏另一支的家主卓望,一個很富態的老者。
轟!
皇帝笑了笑,這就是為朕開疆拓土的大將。
從旁觀的角度看,幾個軍陣甚至來不及排列完整,就被其兵鋒從正面撕開,穿透。
聽到周圍人的呼喊,卓青珂的手心裏,全是心緒悸動的汗漬。
一見他出手,連氏族當中都有子弟在呼喊冠軍侯的封號。
兵府內的簡面,是並列排放。
董仲舒親手祭煉的這座兵府。
這兵府確是蘊育出靈性,其內集聚了冥冥中歷代名將的一縷神韻。
吳起那個年代,還是兵車,步戰為主。到漢時卻是注重馬戰,將騎兵的速度和-圖-書,靈活發揮到極致。
而在兵府內,對應霍去病的那枚竹簡的排序,位置變遷,已過掉了近半數在兵府內矗立的兵家,靠近了前十位的區域。
兵府大主祭,更多像是一種認可。當代兵家掌控兵府,有資格在一定程度上,給其他兵家書寫定語,能撰取最多兵府配享的氣數。
他只是稍有動作,禁軍全員都隨之迸發出戰意!
和霍去病遇上會如何?
一道古老厚重的兵家神念波動,從兵府內溢出,以神念烙印的方式,湧入霍去病的意識:
如日中天。
其已攀升到兵府內,用來測定兵家位列的簡片頂點的位置。
平陽公主身畔,不遠處就是同來觀禮的隆慮公主。
他親手祭煉的兵府,現在他成了第二位,失了主導權,大主祭變成霍去病。
那人周身披青銅甲,戰意驚天。
而兵府內對應霍去病的那枚簡片,字跡轉變,出現了新的定語:
周邊不知不覺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凝神注視。
而當霍去病祭出兵鋒,周邊的禁軍,幾乎下意識的想追隨他去衝鋒陷陣,一如之前打穿匈奴王庭。
李兆蹙眉:「兵府能引歷代兵家進入,融入我們這麼多氏族傳承之物的氣運,又得國運推助,天地認同。阻住當世任何一個兵家,都不會有問題。
董仲舒急火攻心。
霍去病調侃的語氣,看向董仲舒。
霍去病這個……一路高歌,給人如履平地般的觀感。
眼看那兵鋒在兵府內持續攀升,眾人神色各異。
兵府內出現斷裂的聲音,又像是破而後立,很快就煥發出新的兵家氣息。
程不識精通治軍之法,對軍陣的研究,已在當世三五人之列是公認的。
「是冠軍侯……」
一問一答間,兵府簡書上氣機再次變化,諸多兵陣,閃爍的紋路消失,彷如返璞歸真。
若得萬眾供奉,國運融入溫養,這兵府怕是還會遞增品級,真正蛻變成超脫凡俗的兵家聖殿。
他一出手,周邊眾人都是愣了愣。
下一瞬,兵府內的每一枚簡片上,都有一種兵鋒波動溢出,憑空交融,最後落向霍去病。
並不是說霍去病就超過了亞m.hetubook.com.com聖吳起,連其所留軍陣,在霍去病這裏也不堪一擊。
最終,兩股兵意烙印雙雙泯滅,消融。
霍去病目光炯炯,兵府最後出現的那股殺氣,是人屠白起的!
在稍遠處統帶禁軍布防的趙破奴和姚招,雙雙做出手勢。
霍去病與送入兵府的兵鋒氣機相連,作答道:「先明四輕,二重、一信。」
而是兵府簡融入的是其他兵家的理念,和他們傳世的兵法韜略,最多只能算其他兵家的一部分。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霍去病的兵鋒所懾。
他想等自己對儒家的後續布置跟上來,起碼不能讓兵家鋒芒更盛,讓大漢往後數年,甚至數十年,主旋律是打仗,讓所有人為戰爭服務。
之前的當立不世之功,變成再立不世之功。
李昌道:「霍去病的兵鋒雖盛,但其善於奔襲破圍,有眼下這種表現,符合他的用兵之道。
這股重現的兵家氣息,比之前兵府簡的那種厚重不同,變得凜冽之極,戰意熊熊,竟似和霍去病的兵鋒有幾分相似。
霍去病這一縷兵鋒之銳,令人睜目結舌。
簡面上顯化出來,試圖阻礙他的軍陣,幾乎照面間就被沖開,猶如兩軍對壘,沒有一合之敵。
到了霍去病這裏,卻是根本沒有緩衝和調整。
但有幾枚空白簡面,專門用來送入兵家氣機和神念烙印,之前李廣和程不識,就是往其中送入了自己的神念兵鋒。
霍去病瞅了眼兵府,衛青的那枚簡片,位置也開始往前移動。
兩人不太懂兵事,但霍去病祭出去的兵鋒,和李廣,程不識的差距一目了然。
那兵府劇烈動蕩,炸開的兵意,四散的殺氣,風暴般在兵府簡內擴散。
兵家修的就是戰場殺伐,爭勝之道,若不好戰,修什麼兵家?
李氏等氏族之首亦是面色微變,想不到霍去病有如此威望。
那兵府上接連衍生出數座軍陣,試圖阻礙霍去病,都被其直接衝散。
李昌目瞪口呆,打臉來的太快,讓他措手不及。
轟!
若他能超過你叔父和程不識將軍落敗的這座吳起兵陣,只會讓他兵鋒更盛,名聲更盛。」
「逐聖之姿,和*圖*書千古頌其名!國之神將不敗,少年鮮衣怒馬,再立不世之功!」
長安以北,瞬息間就變成了鐵血戰場,兵氣殺伐之意鋪開!
董仲舒的心思不難理解,但幾個外來長安的氏族,也敢跟著起鬨。
雙方的碰撞沒有退卻,緩衝,就那麼一往無前的對撼在一起。
他本來對爭兵府排位,興趣不大,但他自己不爭可以,別人想阻止他爭奪就不行。
憑兵家鋒芒,快到極致的速度,直刺破敵,完全沒有被軍陣牽引,陷入其中,進行糾纏的過程。
恍惚間,似有一個肅穆的聲音在神念中發出詢問,曰:「進兵之道何先?」
而在卓懷身後的車架上,卓青珂,白南妤,都掀開車簾,悄悄窺看場地中央方向。
眼下霍去病也是。
想不到霍去病會直接出手,推動兵鋒進入兵府。
轟隆!
兩個月之前,兵府和他的氣機兵鋒稍有接觸,就將他的名字納入其中,足見對他的認可,是和那些兵家先賢並列。
那軍陣的變化出現了一個剎那的停滯,而後有如崩潰般,從缺口處擴散。整個軍陣彷彿被破了根基,緩緩消失。
在這方面霍去病是佔了便宜的。
關鍵是看霍去病能走到哪。
霍去病兩戰破匈奴,名動天下,在大漢聲望日隆。
衛子夫低頭看了眼兒子劉據,眼裡全是喜色。
就是這座陣列,讓兩人接連敗下陣來,難以登上兵府。
「這兵府排位……」
卓氏家資巨萬,但底蘊不夠,興家不過百年,所以雖是旺族,卻遠不如王氏,李氏顯赫,在氏族那一列,排不上靠前的位置。
他沖開兵府最後的阻礙,和白起的一絲神韻碰撞,隨即得到兵府回饋的氣機,確實有了掌控兵府部分運轉體系的機會,成了當代兵府大主祭。
李兆微微點頭。
霍去病用騎兵打奔襲的閃電戰,千古難逢對手。
所以他遇上吳起的軍陣,根本不用陷入其中比變化,而是以力破巧,用自身優勢破敵。
「他的兵鋒,和李廣、程不識兩人差別如此之大?」
董仲舒的心思,霍去病很清楚。
程不識也一樣。
給人的觀感,就是霍去病的兵鋒和他的人一樣,激烈和_圖_書,奪目。
霍去病卻是人就在這裏,全盛的他和兵府內那些兵家本尊,無疑是一個級別。對上他們留下的軍陣,甚或兵理,自然勢不可擋。
另一個殺意蓋世,斬斷一切。
兵府上的兵陣位列展開,呈現出精妙無比的變化。
遠處民眾的情緒卻是瞬間亢奮,有被帶動到,不少人都在低呼:「是冠軍侯……」
人群里,卓懷站在氏族那一列隊伍稍後處。
他那一縷兵鋒,在簡面上攀升的速度匪夷所思。
但他遇上讓叔父落敗的這座軍陣,想過去絕沒那麼容易。
之前李廣遇上這座軍陣,是收斂自身祭出去的兵鋒,先求穩,才與其對壘接觸。
眾人先是錯愕,繼而變為驚艷。
他眉心的兵符發微光,將兵府內溢出的氣息,悉數收入。
要沒有之前程不識和李廣的對比,不通兵事的人,還看不出差別。
眼見那兵鋒沖勢之快,隆慮和平陽公主臉色倏變。
兵府內,霍去病上升的兵鋒,宛如在崖壁上不斷登高,往頂峰接近。
他也受到氣機牽引,胸腔煩悶,險些吐出一口鮮血,一貫淡定的雙眼,少見的浮現驚色。
李氏所在處,李昌低聲對李兆道:「阿父以為,這兵府可能阻住霍去病以神念推動的兵鋒?」
兵府內,那縷兵鋒依然在往上方遞進。
白南妤水汪汪的桃花眸遠眺,也在注視那兵府簡上躥升的兵鋒。
一字之差,明顯不同。
準確的說這已經不是給人做嫁衣,也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而是把自己家裡的雞給弄丟了。
而霍去病祭出去的那縷兵鋒,也沒讓人失望。
「夫子好眼力。」
轉而有一股殺意,驟然從兵府內送出。
他話音剛落,阻礙程不識和李廣近一刻鐘,百般變化的軍陣,已被霍去病衝散,輕鬆到幾乎不堪一擊?
他之前不太想爭兵府排位,也是這個原因。
所有禁軍立即跟隨,釋放兵勢,以助霍去病之威。
隨著神念中的波動交談,兩者對兵理的認知也隨之呈現,彼此感知,絲毫做不得假。
其兵鋒激烈,清晰的傳遞出橫掃對手,我自無敵的兵家理念。
霍去病的氣機直入其中腹,專攻一點,以無堅不摧的鋒hetubook•com.com芒,強行將兵府演化的軍陣從中間貫穿。
李廣和程不識兩人,剛才送入兵府的氣機,往上攀升時仍帶著小心和慎重,是那種前行卻留有餘力,隨時準備應變的狀態。
見到眾多氏族出言阻攔霍去病在兵府內的排位,她和平陽公主都有看熱鬧的心思,幸災樂禍。
遠遠地,被禁軍阻止在外圍的民眾聽到聲音,更是情緒熾烈。
此時卻有了顯著對比。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爭奪在兵府里的排位,那就用實力去爭,不留爭論的空間。
其刺目如雪亮的刀刃,逼近了兵府氣機衍化的軍陣。
所有在其面前的障礙,都像是冰消雪融,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裡。
一枚兵府簡上,模模糊糊的化出一個身影。
李昌不解地扭頭看向其父,發現李兆也是忍不住駭然,眼神中的異色一閃而逝。
「兵家宗祠,由兵家來當主祭正合適,還要謝謝夫子辛苦祭煉這兵府。」
這是兵家論道,談論的是兵書內容,講攻守之法,不同形勢下如何治軍帶兵。
吳起乃兵家亞聖,我料霍去病也會被這座軍陣所阻落敗……」
兵府內的聲音,在神念當中繼續作響:「何謂也?」
霍去病都懶得爭辯,果斷出手,祭出兵鋒。
那身影站在兵府內,有激蕩無匹的兵意爆發,和霍去病送入兵府的兵鋒,發生碰撞。
咔嚓!
其實用處不大,兵府仍是自行運轉。
李昌沉吟道:「李廣叔父素來擅守,程不識將軍治軍嚴明,尤其對軍陣鑽研之深,世人皆知。」
「你得兵府認同,成了兵府自行挑選的當代兵家大主祭?」董仲舒臉色蒼白。
他祭煉兵府,耗費巨大,許多聖人傳承之物,都用來融入兵府,才能從冥冥中撰取兵家真意,形成兵府。
轉眼功夫,那兵鋒已扶搖直上,在兵府內不斷拔高。
兩者若戰場爭雄,一個犀利無比,無堅不摧。
且戰場交鋒之道,也是在不斷發展的。
禁軍手裡的戰矛前指,精氣化狼煙,竟衝散了雲層。
劉清小嘴微張,眼神明媚,有種前所未有,與有榮焉的情緒在心裏涌動。
他似乎是某位曾經煊赫一時的兵家聖賢,得天地氣機烙印,此刻被兵府推動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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