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目光冷靜的掃視戰場,觀察敵我,遂接連下令,調動部眾,抵禦漢軍。
而這些屍體,絕大多數,都是蒲類人之前奉為無敵的匈奴部眾,對他們的威懾力可想而知。
稍遠處,高地上的蒲類人,已抑制不住的開始發抖。
整個軍陣變化之快,之靈活高效,有種在戰場上施展魔術般的神奇觀感,行雲流水。
鏘!
這就是敵眾我寡,對方的優勢。
隨後軍陣變化,四方形兩端回縮,霎時轉為三才鋒陣。
此時,周圍有兩柄匈奴兵的戰矛刺過來。
這就是將領對戰場的作用,互相爭鋒鬥法,左右戰場局勢。
上邊寫著:匈奴后軍高速逼近,我漢軍張次公部,即將與對手接戰。
交鋒持續。
但是那塊祖骨也隨之被裂穿。
下一刻,今安開始橫衝直撞。
「主帥不能輕易臨陣,有些規矩是要守的,不然部眾上行下效,次次沖陣如果都是將領在前,早晚會出大問題。若被敵人鑽了空子,殺掉沖陣的主將,說不定就是一場大敗。」
拔列先的力量放出來,提升的是匈奴兵的神魂力量,能在戰鬥中威懾對手,給漢軍帶來影響,甚至形成幻象,侵襲意識。
復陸支,陳慶縱馬去追想抽身撤走的潰兵。
剛才刺中他一擊的對手,遂被其挑翻馬下。
突然,今安揚蹄飛奔,沖向戰場。
他的位置已不能親臨戰場,隨心所欲的廝殺,到了讓麾下將領去衝鋒陷陣的時候。
霍去病所在處,陣紋鋪卷,迅速囊括覆蓋戰場。
他的胸口被戟鋒穿透,胸腔裂出一個碩大的窟窿。
圍三留一。
那是拔列先的親兵,匈奴人中少有穿著鐵甲防禦自身的部眾。
其中以苣都的天魂部眾,在這方面最為厲害。
陣紋染血,融合兵勢,推動漢軍的力量增長。
漢軍兩萬五千人,打對手五萬。每個人都牢記最少要乾死三個匈奴兵,己方才能大勝。
于亂戰中能快速轉化軍陣,錯非有借屍還魂神通的神念分化手段,直接影響軍卒走位,否則絕不可能做到。
漢軍不會容許有人靠近衝擊他們的主帥,匈奴兵遇襲后卻是個個雙目猩紅,想殺過這百余丈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距離,獵殺敵軍主將,重創漢軍士氣!
拔列先身畔,一個極壯碩的匈奴兵,在霍去病做出投擲動作時,就橫身躍起。
對面那個漢將克我……拔列先舉目看向霍去病。
戰場上,共兩萬五千漢軍,打匈奴兵五萬。
轟的一聲,那匈奴兵胸腹處成片炸開。
「霍侯讓你等回去告訴你們的國主,兩日內漢軍會去接管蒲類。國主,貴族皆要貶為苦役,若說一個不字,蒲類將片瓦不存!」
淮陰侯韓信當年便依仗這種手段,屢次締造戰爭奇迹。
身後,傳訊兵立即敲響戰鼓。
戰場有著一剎那的安靜。
這個時候若對蒲類殺戮太盛,會讓西域其他國家的人升起強烈的危機感,對漢吞併西域不利。
漢軍出現時,是從左右,前方殺出,唯獨留下後路不堵。
霍去病帶來三萬部眾,而張次公率領另一支兵馬,卡在百裡外,也就是匈奴前後兩軍的中間。
戰場上以萬計的屍體,血色刺目,像是在提醒著剛才的戰鬥有多慘烈。
以少打多,目標卻是壓倒性擊潰對手。
那女子說完就走,又回到了漢軍主將身邊。
這是兵家常識,預留一支兵馬,用來應對突發|情況。
李慶揮手,以小臂處的臂甲抽在刺向自己的一柄長矛矛桿上,將其打的偏移開去。
白南妤戴著標誌性的青銅面具,輕聲詢問。
對面的匈奴大將拔列先,遭遇箭襲的第一時間,就被親軍護持在中間。
若匈奴后軍想衝過來參戰,張次公的兵馬就會出動阻敵。
漢軍開始絞殺匈奴潰兵。
戰場上,匈奴兵瘋狂衝擊霍去病所在位置,卻難以寸進。
有退路在,會更快瓦解他們的戰意。
稍遠處的高地上,蒲類人呆看著漢軍以半數人馬,殺潰匈奴精銳。
戰場紛亂,致命的攻擊可能從任何一個方向來襲。
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他在這高地上不動,還能多活一會,一旦動了,高地下方百丈外,那個神祇般坐在馬上的漢軍主帥,會立即讓人來殺了他們。
讓蒲類人驚駭的是雙方的戰損,漢軍幾乎沒有明顯減
hetubook.com.com員。
會有無數生命,死在這百丈之地。
聲音戛然而止。
霍去病的戰戟繞身如青龍,策馬前沖。戟鋒起落,匈奴部眾人頭飛起,連兵刃都會被崩斷。
他們的驚懼不單是因為漢軍佔了上風,還有戰場上的情景。
砰砰砰!
而姚招等部眾,攻勢暴漲,愈發加緊殺敵。
拔列先連續嘗試多種手段,無一管用。
李慶揮手,將槍桿一沉,手臂順勢一挽,槍鋒斜嚮往上,角度刁鑽。
之前被巨弩射中的屍體還有半截的,臟器流了一地。
兵馬走位,四方六甲陣因為基礎陣列是四方形,沒任何花哨,故而能快速形成,穩住針腳。
霍去病這一戟無堅不摧,像是穿透了匈奴兵的意志,加快了他們的潰敗。
而在李慶攻擊對手時,側翼有兩柄長矛同時扎向他。
與此同時,蒲類人看見那個戰神入世般,殺掉匈奴主將后從戰場抽身回來的身影,往他們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們帶來的五百蒲類兵,估計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霍去病足下陣紋激蕩,在壓制對方將領后,釋放的軍陣紋路忽生變化。
必須依靠隊友的配合,才能活到最後。
霍去病輕夾馬腹,待要阻止今安,片刻后又鬆開了。
臨近戰場邊緣,今安忽然縱躍而起,天馬行空。
漢軍在這種情況下,從兩列和正前方殺上去,短兵相接!
兵器磕碰的鳴音,急如驟雨!
就在這時,有傳訊兵過來,遞給霍去病一片同心蓮葉。
匈奴被箭矢射殺者達數千人,當漢軍展開軍陣,死傷更是快速累積增加。
時間不過是午後,交戰不足兩個時辰,匈奴如海潮般洶湧的隊伍,便已潰敗。
這支漢軍的精銳程度,將領對出戰時機的把握,對軍陣的應用,無不讓人嘆為觀止。
霍去病略作解釋。
而他的眉心也有一枚枚薩滿咒文般的神魂烙印浮現,和場上的部眾交融,試圖提升他們的力量。
顯然,匈奴后軍已收到消息,想來支援前軍。
他們身畔很快捲起一縷薄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高地上的蒲類人,不知什麼時候已全員跪伏在地,有的人淚流https://m.hetubook.com.com滿面。
四方六甲陣,改良自六丁六甲陣。原本的六丁六甲陣主防禦,四方六甲則是以四方軍陣為基礎,配六甲凸起為鋒,削弱部分防護性,增加攻擊力。
他心裏泛起喜悅的情緒,因為已經完成了戰前給自己制定的目標。
漢軍槍鋒齊出,將匈奴兵刺死。
拔列先狂喝道:「不……」
有部分漢軍和對手糾纏,未能及時歸列,亦不會影響軍陣的形成和威力。
對方的矛鋒擦著腰肋過去,雖然重心刺在背甲上,李慶腰肋處仍被劃開一道血痕。
禁軍李慶一槍刺出,瞄著對面一個匈奴兵的眼睛紮上去。
五萬人的隊伍,躁動混亂。
當李慶刺死第三個匈奴兵。
對方臨危側頭,避開眼睛,卻被李慶的長槍從眼眶下刺中,深刺入腦,一擊斃命。
蕭耶已經近乎絕望。
開戰不足半個時辰,他們眼看著漢軍殺出來,不斷擴大優勢。
所以霍去病才決定暫留這些人一命。
漢軍在霍去病的軍陣範圍內,愈戰愈勇,全面壓制匈奴部眾。
戰場上務求以最快,最恨的方式殺死對手。
今安彷彿體會到霍去病的心意,速度更快,直線沖向戰場交手最激烈,匈奴大將拔列先所在位置。
霍去病身後,還有五千軍,沒投入戰場。
有經驗的老兵,在戰場上會審時度勢,權衡傷勢輕重,為自己爭取生機和優勢。
這一戟的力量,像一座大山被脫手投擲過來。
霍去病釋放的軍陣,為漢軍加持著氣運,讓他們被幸運眷顧;為他們加持走為上,讓他們的速度比對手更快一線;
漢是要收服西域的人口、資源,用來增強國力。
其融入軍陣的力量,不僅護持了漢軍不被影響,且騰蛇還反過來收攝拔列先釋放的力量,壯大自身。
釋放兵符,融入軍陣,為他們加持白虎的鋒芒,提升破甲能力。
他們修行的手段,涉及人體內的三魂,和薩滿的信仰方向緊密相連。
胸前的生鐵甲,根本沒有阻礙作用,就被戰戟貫穿。
倏忽間,霍去病已殺到匈奴中軍陣前。
其擋在霸王戟前方,來不及做其他動作,即感覺一股力量轟入體內。
這一百和-圖-書余丈,註定是兩軍慘烈廝殺的區域。
強烈的恐懼,在所有蒲類人心裏蔓延。
拔列先得了稍許緩衝,竭盡全力抽刀劈出,卻聽一聲脆響,他手中長刀斷折,胸前升起一塊昏黃的祖骨,想以其演化的光芒護身。
下一刻,戰戟脫手投射,完全沒有時間阻隔,便突兀出現在拔列先胸前。
它的四蹄扎在地上,站的穩如山川。
匈奴人想趁機沖陣,卻發現漢軍的陣列處處藏鋒,皆是陷阱。
河西之戰,殺潰一路匈奴兵,不過是剛開始。
今安的巨大噸位落地,遂又壓死兩匹對方的戰馬。
韓信之後,失傳多年的戰場上,連續轉化陣列的手段,重現於世。
今安的戰鬥欲強烈,那就打一場!
獵殺敵將,會對匈奴部眾造成嚴重的心理打擊,更快結束戰鬥,去和張次公部匯合,殺潰匈奴后軍!
漢軍需要更精良的甲備,更強的戰鬥力,才能壓制對手。
那女子在高地下駐馬,蕭耶等人旋即聽到一個帶有磁性的聲音,送入他們耳中:
試想一下,交戰中,漢軍意識忽然受到干擾,戰力必然大受影響。
霍去病依仗借屍還魂術分化神念,對軍陣組合關鍵點的部眾,進行直接指揮。
一處處軍陣旋動,相互比鄰的三個三才陣交融,轉眼就變成九子連環陣,宛如一隻只大蜈蚣,無數長槍和臂盾配合,戳刺而出,攻防一體,將匈奴兵捲入絞殺。
它一邊跑,一邊斜著馬眼往上挑,想看看霍去病阻不阻止它。
玄武兵符,則為士兵增加力量和防禦。
霍去病手裡的霸王戟一擺,兩名匈奴兵彷彿被山洪爆發般的巨力灌入體內,全身爆起血霧,立時斃命。
在箭襲后,至少有三四千匈奴人被直接射殺,被波及受傷者更多。
「霍侯不打算親自出手嗎?」霍去病身後傳來的聲音。
濃稠的血,殘肢,死去的屍體被馬踐踏……
霍去病識海里的騰蛇,正和軍陣相融。
霍去病在馬上端坐如山,眼見部眾從身畔殺出,心裏竟有幾分羡慕。
有一條退路,當戰局不利,匈奴人首先想到的便是退走。
然而拔列先連施手段,卻發現往昔能提升部眾戰力的方式,都被漢將釋放的m•hetubook•com.com
軍陣覆蓋壓制。
他隔空看向三十丈外,匈奴中軍護持著的大將拔列先。
同一刻,又有匈奴人的長矛刺來,但被一側的漢軍隊友接了過去。
最外圍看護車弩等器械的漢軍,卻開始調整隊列,做好了奔襲下一目標的作戰準備。
剛才的被迫觀戰,已讓蒲類眾人心膽欲裂,甚至喪失了逃跑的勇氣。
一個時辰后,漢軍清掃戰場,進行整備,追在潰逃撤離的匈奴兵身後,如潮水般遠去。
實意法騰蛇,意志最堅!
但另一柄刺過來的長矛卻來不及躲閃,李慶在馬上扭身,以背甲最堅固的部分硬受了對方一矛。
原來今安衝出來,是想展示給我看,它已變得更為強壯……霍去病感受了下今安全身鐵石般的強硬程度。
鏘——鏘鏘!
蕭耶想跑,但不敢。
霍去病現身駐馬的地方,就擋在匈奴人前行的方向,如同一道無形的天塹。
他看不出匈奴人有反敗為勝的可能性。
隨著復陸支,姚招等人衝出去的是五千禁軍精銳。
鼓聲傳遞的戰訊是改變作戰隊列,化軍陣,以四方六甲陣破敵!
這是匈奴將領的能力。
攻防轉換間鋒芒內凹,而兩側前凸,頓時將趁機逼近的匈奴兵,吞入陣列的凹陷處。
張次公的人馬即將阻敵,和匈奴后軍接戰。
其身畔臉戴青銅面具的女子,遂在幾個親兵護持下,策騎往他們所在處接近。
濃重的血腥味,隔著里許遠,蕭耶等人都能聞到。
鑽心的刺疼,李慶卻像是沒感覺到,出槍的那隻手又穩又快,自身受創的前一瞬便扎中對手。
霍去病沉吟之時,卻不想他身下的今安,似乎聽懂了以後想上戰場的機會不多,立即表達了不滿。
它這一跳又高又遠,居然跳過了最外圍的漢軍,從空中落下時,馬蹄如電蹬在兩個匈奴兵身上。
霍去病前方的漢軍立如雄關,牢不可破,全面壓制著匈奴兵的衝擊。
開掛的手段堆上去,遠超尋常將領的單項加持。
對方揚起的皮盾都被衝擊炸開,翻身墜馬。
它身上的肌肉賁起,隱然有種血脈的力量被激發,皮毛表面變得堅硬如鐵。
蕭耶身後,一眾蒲類官員,連站都有些站不穩,全身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