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兵主,大恐怖

薩滿之神傳世的手卷,居然亦沒能擊殺冠軍侯!
此時此刻,強烈的驚栗感,如寒冰充斥在酋塗王和封惕等人心頭,後背發涼。
而蚩尤陰身變得清晰了稍許,臉上浮現出極端模糊的五官輪廓。
「霍侯,俘虜怎麼辦?」囂旗勝過來問。
酋塗王跪伏道。
「不!」
而在遙遠的北方千裡外,冰冷之湖旁的山腹中,傳出一聲低喝。
綦母樓蓋足下一頓,他送入地下的皮卷內突然湧起一股氣機,如牆如堵,將蚩尤擋在其中。
草原上呼嘯的狂風頓止。
四臂加身!
他胸前留下一個拳印的凹痕,嘴角血跡外溢。
其他匈奴部眾,則被漢軍分成一個個小區域,各自為戰,難以聯繫協同。
整個戰場似乎出現了一剎那的安靜。
「不留俘虜。」
蚩尤模糊不清的頭顱位置,似乎做了個抽吸的動作。
這位統領西匈奴的酋塗王,還有用處。
盤坐在黑暗裡的苣都,睜開眼睛,目中也有一絲驚駭閃過。
蚩尤轉而出現在他身前。
霍去病轟出的是一縷青光,融合帝鉞,以及漢軍的無上軍權,同樣強盛至極。
這蚩尤……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超出了九黎兵權該有的範疇。
咔嚓!
呼!
皮卷落在蚩尤手裡,劇烈震顫,想要掙脫。
九黎兵權……則是讓這蚩尤陰身不斷成長,加持兵權。最後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則不得而知。」
皮卷上咒文交錯。
他被霍去病,蚩尤陰身擊中的傷勢,快速消融恢復。
之前酋塗王抱著的石瓮,本已被其收回。
咔嚓!
綦母樓蓋對封惕,酋塗王說道。
蚩尤從頭頂摘下一隻巨角。
蚩尤陰身體外繚繞的氣機,如火焰灼灼。
遠處,觀戰的新軍也衝下來,參与追逃。
當其連殺封惕和綦母樓蓋,身軀又清晰了一點點。
但其面前的虛空,如影隨形的探出四隻手。
包括新殺進來的天魂部hetubook.com.com眾,同樣被壓制。
蚩尤出現后,身形朦朧,只勉強可見。尤其頭顱以上更為虛幻,只能看到兩個彎曲如巨角的形狀。
匈奴兵分散成無數小股兵眾,四散而逃。
綦母樓蓋一邊以力量壓制傷勢,一邊抬頭看去。
綦母樓蓋被拽掉那隻手,被蚩尤握持,像是同化般消失了。
他被舉起來后,大駭向霍去病求救。
封惕渾身巨疼,裂響聲中也被蚩尤撕開,四肢離體。
綦母樓蓋則是在藉助皮卷提供的力量,氣機瘋狂攀升!
一個龐大的咒文陣列,出現在戰場周圍。
皮卷的力量,也在傳遞給酋塗王和封惕。
他全身筋脈鼓盪,血肉的力量扭成一股,體內氣血奔騰,精氣浩蕩。
綦母樓蓋帶兵殺來,原本氣勢洶洶,卻被霍去病放出的陰身,碾壓式撕碎。
此時戰場形勢逐漸明朗化。
蚩尤每殺一人,對方的魂魄,體內的氣血,似乎就會被他吸收,血不落地便會消失。
跟過來的銅俑禁衛掃了眼霍去病背後的影子,臉帶驚悸,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綦母樓蓋趁機抽身,快速後退。
綦母樓蓋已死!
咔嚓!
戰場四角,地面還升起四個土堆。
體內涌動的力量,讓綦母樓蓋信心膨脹。他另一隻手裡,始終握著一桿特粗的大槍,一起往蚩尤刺去。
和他交手的綦母樓蓋,被鼓聲所懾,頓時出現片刻的失神。
霍去病傳動念頭,蚩尤又將其放了下來。
蚩尤攤開手,往前邁出一步,地面發出戰鼓般的震響。
天魂部的戰士,被趙破奴,姚招,復陸支率人迎擊。
戰場上,那皮卷收縮,化作三尺見方,通體漆黑,上邊是血色的薩滿咒文密布。
到天亮時分,草原上開始出現追逃的景象。
綦母樓蓋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展現出和龐大身形相反的輕靈與速度,倏地出現在霍去病眼和-圖-書前。
那角飛出去,無數的兵主咒文閃爍,分化光暈,封禁虛空。
蚩尤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蓮花紋碎裂后,跌出的六入座師!
綦母樓蓋發出半聲急促的慘叫,蚩尤將其四肢生生撕扯下來,鮮血泉涌如瀑。
前一刻還群星閃爍的星空,雲層翻湧,變得晦暗無光。
她一直在找的那份修行殘卷,也有類似的秘術,能化出四臂鬼身。
但此時石瓮莫名來到了蚩尤手裡。
上古部落時期,他是鑄造兵器的人,有神異的鑄兵能力,執掌五兵,也被稱為戰爭之王!
聲音急切。
下一瞬,蚩尤腋下長出另外兩條手臂的虛影。
驀地,蚩尤四臂探出,掌心兵字紋流轉,便如同一座掌中軍陣,鎖拿虛空。
稍遠處的高地上,靳序,渾邪王等人心頭狠狠一跳。
三人身畔,響起音爆般的呼嘯。
他身上浮現的薩滿咒文,彼此串聯,呼吸捲起的氣流,在體外吹拂如刀兵。
綦母樓蓋翻手扇出,虛空驟然收攏,對霍去病形成碾壓。
一名六入座師,接連出手,打出一道道光暈,皆被蚩尤的巨角破開,最終穿透了胸腹。
綦母樓蓋被殺,皮卷被蚩尤吸收,酋塗王被加持的力量退去,也被蚩尤抓在手裡,舉在半空。
霍去病掃了眼地面,皮卷催發的薩滿陣列,在吸取戰場的生機,死氣,包括身死的屍體,血液迅速被抽干,變得乾癟。
當霍去病傳念收兵,蚩尤緩緩回到他的影子里,沉寂消失。
驀地,三名外來者足下盪起金色蓮花般的紋路,將他們包裹其中,準備遁入虛空。
在許多古籍里,蚩尤被稱為兵主。
為首的青年首次露出駭異神色:「我們走,東方的天地出現滅世魔,要立即報給上座!」
皮卷旋即崩解,其上的薩滿咒文,落雨般被蚩尤汲取吞入。
「侯爺如何會這門蚩兵大閻術的修行?」白南妤來到霍去病和-圖-書身畔,注視蚩尤,驚訝莫名。
皮卷釋放的力量,快速消融,根本不足以阻擋他。
青光閃爍,第二個六入座師足下的蓮花紋路,砰然炸開。
蚩尤的可怖程度,對綦母樓蓋等人如同降維打擊。
綦母樓蓋慘叫出聲。
綦母樓蓋打出一道匯聚草原之力形成的氣柱,帶著強大的撕扯屬性。
他的身形也在增長,超過丈許,壯碩如山。
「死!」
「漢人冠軍侯,你們的力量在薩滿之神面前,不值一提。」
但走為上的作用發揮,霍去病顛倒乾坤般邁出一步,出現在另一個方向,規避了綦母樓蓋的攻勢。
不遠處,那三個六入座師本來在和道尊等人交手,看見蚩尤的殺戮手段,齊聲驚呼。
地面上死去者的鮮血被皮卷牽引,自行流淌成咒文。蚩尤陰身也被那皮卷的氣機淹沒,拖入了地下,覆蓋消失。
而遷移的其他匈奴人,卻開始在酋塗王指揮下蹲伏在地,放棄了反抗。
封惕和酋塗王,原本正從兩個方向攻來。
霍去病的攻勢也在其體內擴散。
同一刻,霍去病和蚩尤陰身各自打出一股力量。
從他們的角度看,戰場上的變化其實非常快,只是幾次攻防的時間。
草原匯聚的氣息,像一個漏斗在坍塌,往皮卷的區域傾瀉。
但他們見到綦母樓蓋的遭遇,力量未敢用盡,身形一旋,落在稍遠處觀望,神色驚疑不定。
但其發出攻勢時,卻能造成強大的物理傷害,介於虛實之間。
卷上的咒文位移,隱然勾勒出一張模糊的臉,像是有一種低聲呢喃從卷上的面孔中傳出,在吟誦咒文,詭異之極。
「這不是閻術修行,而是九黎兵權帶來的蚩尤身,能和兵家陰身修行的過程相合。」
我西匈奴與漢人仇怨較深的休屠,折蘭部都被侯爺斬殺擊潰。眼下這些遷移的部落,多是我西匈奴大後方,苦寒之地的部族居民。我hetubook•com•com願帶他們降漢,並約束他們,絕不反覆!」
包括戰場上的匈奴部眾,有人甚至駭然失聲。
這陰身的凶威,令人心悸!
酋塗王之前變得年輕的面容,已經消失,恢復了蒼老模樣。
瓮中濃稠如血漿般的物質,快速消失,被其吸收。
轟!
斷折的手腕處,鑽心的疼痛。
從綦母樓蓋出現,到六入座師一擒一死,只有為首的青年脫身,這些變化比任何人預料的都快。
霍去病剛才的位置,再次出現蚩尤陰身。
道尊臉色凝重:「你這陰身蘊含大恐怖!等回到長安,你跟我回一趟隱仙宗山門。我道門有幾件東西,看看這蚩尤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綦母樓蓋放出的皮卷在地上持續擴張,湧出一道道黑色氣息,灌入其體內。
另外兩隻卻如同動物般,像是牛的蹄足,兵理陣紋交織。
刀兵的銳利程度,幾乎能劈開皮盾。
蚩尤出現后,漢軍的攻擊力無形提升。
他體外開始滋生出風旋般的氣流,狂暴無匹!
「沒有力量能抗衡薩滿之神!」
然而任憑他催動力量,蚩尤鎖拿他的四隻手,牢不可破。
霍去病簡單解釋:「我得到的黃帝兵權,若能獲得完整修行,應該會修出那條馱伏黃帝升天而去的黃龍。
這四隻手,兩隻和人類一樣,手有五指,粗大蒼勁。
但已來不及了。
霍去病揮了下手,一直在旁掠陣沒上場的五千部眾,立即殺入戰場,形成摧枯拉朽之勢。
這時,綦母樓蓋,酋塗王,封惕三人聯袂,轟向蚩尤陰身。
這是薩滿的祭祀手段,以戰場的鮮血,死亡獻祭。
匈奴方面,折損已有四五千人,地上屍體累積。
他的手腕斷折處,被皮卷的力量充填,化出一隻氣機澆築形成的手的輪廓。
指揮匈奴部眾的攣鞮谷,忽然生出強烈的去意。繼續戰下去,這巨魔般的存在,誰人能抵擋?!
「那是傳說中的九黎部落和*圖*書之主,上古和黃帝交鋒的蚩尤?」道尊靠近后眉頭大皺。
「冠軍侯,我願帶領西匈奴降漢,冠軍侯……!」
「嗯,突破四境時天地交感所得烙印,是一種兵權加身的附屬產物。」
「這皮卷是薩滿之神留下的神物。我為你二人加持薩滿之力,我們合力圍殺冠軍侯!」
蚩尤掌心出現一個上古兵字紋,刺過來的大槍居然崩解消融,成為一股氣息,被兵字紋吸收。
封惕抽身急退。
苣都讓綦母樓蓋來阻擋霍去病,依仗的就是這皮卷的詭異力量!
那皮卷以整個戰場做祭品,面積的擴張速度,越來越快。
綦母樓蓋感覺身形失重,天地顛倒,卻是被蚩尤的四隻手抓住四肢,舉在了半空。
這是草原狼群潰敗的逃亡方式,各自活命,然後再重新聚集,漢軍在後緊追不放。
整個草原都在匯聚一種異力!
封惕同樣感覺雙手雙足一緊。
漢人的兵家陰身他知道,但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陰身。
他大駭下體內力量震動掙扎。
「邪靈化魔,魔王出世!」
兩三次呼吸后,皮卷消失。
而在綦母樓蓋被殺的同時,地面上的皮卷失去控制者,被蚩尤一把抓住。
綦母樓蓋聲若雷震。
「等等,冠軍侯,請給我西匈奴留一絲薪火。
其帶來的天魂部眾,以及其他的匈奴人,無不精神大振,全面反擊漢軍。
卻見蚩尤微晃,位置變化,出現在酋塗王身畔。
酋塗王和封惕也從兩側逼來。
話雖如此,霍去病亦有一種感覺。
加上霍去病的軍陣加持,漢軍的攻擊速度,刀兵破防,穩穩的壓制著匈奴。
雙方廝殺,匈奴兵被斬落馬下者,不知凡幾。
倏地,封惕眼前一花。
九黎兵權就是兵主的權利,執掌刀兵。
蚩尤看不清頭面的陰暗身形,緩緩轉過來,對著另一端的封惕和酋塗王。
綦母樓蓋大口吞吐,本就魁梧的身軀,已接近丈許高。
「冠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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