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師長安
第76章 死活不承認

「沒有,絕對沒有。」
「是,大家。」
「劉駱谷在潼關驛站的時候,太過囂張跋扈,被在下好好的修理了一頓,為此,一直懷恨在心。」
對大兄李憲的退讓,李隆基一直頗為感激,並始終極為尊敬自己的大兄,如今,李憲即將入土,這讓李隆基的心情頗為憂傷。
「是,大家。」
魚朝恩聞言,心裏咯噔了一下,皇帝感覺少了點什麼,就是對他的伺候不太滿意,也就是說,他還不能像高力士那樣,處處符合李隆基的心意,一想到剛才,在李隆基的提示下,才想到御座的狐裘大衣,魚朝恩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韋堅眼中精光一閃:「這麼說來,李校尉與那劉駱谷之間,是的確有過節了。」
『劉駱谷剛剛伏法,老天就下雪了,這是在為劉駱谷鳴冤嗎?劉駱谷冤枉嗎?』
「出了大事?」
至於劉駱谷會咬出他偷吃神鳥一事,他根本就不是很擔心,首先,劉駱谷並無確鑿證據,不能證明神鳥就是李安吃掉的,其次,李安在蔚州立下大功,進入京城前後,又救了月兒母女和東女王趙曳夫,並得到李隆基的賞識,如此,偷吃神鳥這件事就算栽到李安的頭上,也不會讓李安受到很大的處置,李隆基一高興,說不定就不計較了。
大明宮紫宸殿內,李隆基在小太監魚朝恩的攙扶下,從御座上緩緩起身,並邁步走向大殿外。
「大將軍昨夜一直沒有回宮,朕的心裏總感和_圖_書覺少了點什麼似的,魚朝恩,大將軍今早還沒回宮嗎?」
韋堅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如此就好,這件案子本官已經審理的差不多了,只要稍作整理就可以向朝廷彙報了,劉駱谷怕是在劫難逃了。」
「朕的狐裘大衣,還在御座上,拿來給朕披上。」
李安大為吃驚,腦中閃現出張大雄的身影,除了柳升,知道趙阿三與劉駱谷聯絡的,就只有張大雄了。
當然,李安倒是覺得,劉駱谷是有一點冤,若不是他一怒之下,偷吃了安祿山要獻給李隆基的扁毛畜生,劉駱谷也許就不會這麼痛恨自己了,如此,也就不會氣急敗壞的綁架月兒小娘,從而落到非死不可的境地。
在劉駱谷的宅子呆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醒來后的李安等人,愕然發現長安城已經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李安心頭暗暗感嘆,不過,此時是冬季,下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又不是六月飛雪,其實,就算是六月飛雪,也是一種巧合的氣候罷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作為一名身體有殘疾的宦官,這一輩子圖的不就是得到皇帝的賞識么,高力士已經得到皇帝的賞識,而他魚朝恩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這是三十多年朝夕相處所形成的默契,高力士已經成為李隆基生命中的一部分,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大家,昨日大將軍家中好像出了大事,所以沒能趕回來。」
狐裘大衣披在身上m•hetubook•com•com,李隆基暖和了許多,看著銀裝素裹的大明宮,李隆基的心情頗為複雜,此時的風景是美好的,不過,天氣越發嚴寒,寧王李憲的身體估計是頂不住了。
不過,李安並不後悔,劉駱谷是安祿山的爪牙,這種人死不足惜,他死了,安祿山的力量就少了一分,這對李安,對大唐帝國都不失為一件好事。
李隆基聞言大怒:「真是豈有此理,連大將軍的女兒都敢劫走,下一次,豈不是要劫走朕的女兒了,是不是吐蕃人乾的?」
李安連連搖頭,死活不承認自己偷吃了那扁毛畜生。
李隆基側首看向魚朝恩,心頭暗自感嘆,若是高力士陪在身邊,就絕對不會說出如此愚蠢的建議。
身邊的小太監魚朝恩,是個很機靈的小子,大體能領會皇帝的意思,不過還是太嫩,總有些地方讓李隆基不是太滿意,跟高力士比起來,魚朝恩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魚朝恩敏感的覺察到李隆基的冷顫,關心的建議。
李隆基瞪了魚朝恩一眼:「大將軍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現在才彙報?」
李安咧嘴一笑:「縣尊也相信這等無中生有之事?在下覺得,一定是劉駱谷的屬下沒能看好白鷹,讓白鷹飛跑了,為了逃避懲罰,就把責任推給在下,當時,劉駱谷剛被在下教訓一頓,自然會懷疑在下。」
李隆基看向魚朝恩,態度有些焦躁。
韋堅正準備尋找李安協助調查和*圖*書,見李安主動前來縣衙,心裏非常高興,並讓李安坐下說話。
「縣尊,右金吾衛旅帥趙阿三牽扯進這個案子,不知他背後牽扯到什麼人?」
進入長安縣縣衙后,李安立即拜見長安令韋堅,並說明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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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堅將信將疑的看著李安:「這麼說來,此事純屬劉駱谷等人臆測,李校尉根本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是,大兄。」李昆雄招呼一聲,帶領一眾弟兄前去城外狩獵。
韋堅先開口誇讚一句,讓李安心情大好。
「大家,奴婢也是聽人說的,具體情況也不甚清楚。」
韋堅蹙起眉頭:「李校尉還不知道嗎?趙阿三昨夜被人刺殺,已經死了。」
「什麼,趙阿三被人刺殺,是什麼乾的?」
李安直言不諱的回答。
李憲是李隆基的大兄,為了大唐江山的穩固,主動放棄爭奪皇位,將江山拱手讓給李隆基,如此,大唐才在李隆基的帶領下,進入了開元盛世的全盛時期。
「大家,外面太冷,還是回屋內吧!」
魚朝恩哆嗦了半天,不知該如何解釋,李隆基剛起身不久,他現在說也並不算晚,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大半夜的叫醒李隆基吧!再說,魚朝恩也沒有料到,李隆基會對高力士的家人如此的看重。
「好了,你去宮門候著,只要大將軍一回宮,就讓他立刻來見朕。」
因為高力士昨夜不在宮內伺候,李隆基睡的不是太好,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習慣高力士陪在身hetubook.com.com邊,只要高力士陪在皇宮,他就能睡的安穩,後世記載中便提到『玄宗常說,力士應承於前,我歇息則安穩。』
「縣尊謬讚了,若不是柳縣尉將犯人所處的位置限定在布政坊,在下也不會想到劉駱谷。」
李安對趙阿三背後的人很感興趣。
李安沒有前往城外狩獵,月兒被綁架這個案子牽扯到他,所以,他必須留下來協助韋堅了結此案。
魚朝恩眼珠一轉:「大家,好像是大將軍的女兒,在西市東側的街道被賊人掠走,還差一點被活埋,不過,賊人已經被擒獲,大將軍之女也無大礙。」
「這一次能這麼順利的破獲此案,李校尉當居首功。」
忙活了一夜,韋堅僅休息了不足兩個時辰,此刻眼圈都是黑的,眼珠也布滿血絲,看上去頗為疲勞,不過,心情卻是極好的,畢竟,劉駱谷已經伏法,月兒也被成功解救,接下來只要將案子的來龍去脈審問清楚就可以了。
「刺客是個高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不過,劉駱谷掠走大將軍女兒的理由已經很清楚了,趙阿三的生死不算很重要,就讓右金吾衛衙門自己調查吧!」
李安輕輕擺手:「昆雄,你帶弟兄們去吧!大兄就不去了。」
顯然,韋堅想要儘快結案,以展現自己的行政效率,對於橫生枝節的趙阿三,並不是很關心。
李隆基心裏一緊,凝目看向魚朝恩,示意他繼續說。
「大兄,大雪天最有利於狩獵,不如去城外狩獵。」
李昆雄湧https://m.hetubook.com.com起了狩獵的興趣。
大殿外的天空正漂著鵝毛大雪,北風呼嘯的刮著,氣溫異常寒冷,李隆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魚朝恩猛的一怔,連忙奔向大殿內的御座,將狐裘大衣取來,並披在李隆基的身上。
魚朝恩恭敬的領命,後退幾步,踏著滿地的積雪,向宮門方向行去。
「李校尉,據劉駱谷的屬下交代,他們有一隻碩大的白鷹,準備獻給當今陛下,不過,在潼關的時候被人偷了,李校尉可知此事?」
他是當今天子,難道不知道外面冷嗎?他走出大殿,為的就是賞雪,天子的喜好豈能違逆,作為伺候的奴僕,應該順從天子的心意,準備好狐裘,給天子披上就好了。
韋堅旁敲側擊的詢問。
李隆基一怔:「安祿山的部將劉駱谷,他有何理由這麼做?」
此刻,魚朝恩的心裏是感慨萬千,從李隆基剛才的表現,便可以看出,高力士在李隆基心中佔據重要的一席之地,而他魚朝恩,在李隆基的心中卻是輕如鴻毛,可有可無。
劉駱谷宅院的血跡,也全被大雪覆蓋,讓這座宅院看上去如童話世界一般,所有的殺氣和怨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韋堅淡淡一笑,通過連夜突擊審查,這些情況,他都已經審出來了,不過,對於李安偷吃神鳥一事,他卻無法判斷真假,同時也非常重視,畢竟,這是獻給皇帝的貢品,偷吃神鳥是大不敬。
「大家,不是吐蕃人,據說主謀好像叫劉駱谷,是營州安都督麾下的部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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